中国经济向正常状态转换

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所长刘树成

和讯股票消息 国金证券(600109,股吧)研究所于6月15日——6月16日在三亚举行2011年下半年度投资策略会，剖析下半年宏观经济发展、A股市场演进与行业投资策略。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刘树成发表演讲称，中国经济的运行状态当前已经由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时大幅下滑和其后恢复性大幅回升这样一个V字形非常规状态向在一个区间内适度增长这样一个正常状态转换，所以简单问我今年经济走势怎么样我就说向正常转换。2011年我们已经渡过几个月了，中国经济向一个适度增长区间平稳回落的过程却被国外媒体和人士解读为中国经济已经处于滞胀状态或者中国经济面临滞胀风险，或者中国经济将陷入硬着陆的危机，甚至最厉害的称未来三年内中国将会发生银行危机。我个人觉得这种解读是不符合中国国情的。

以下为发言实录：

刘树成：首先感谢我们东道主国金证券的领导和国金证券全体同仁的盛情邀请，大家为这次会议的筹备做出了很大心血，撰写了非常好的研究报告，也感谢来参会的各位同仁们在百忙之中来参加会议进行交流，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向大家学习的好机会，2011年这个新的一年已经即将过半，进入2011年以后我们中国的经济特别是宏观经济的运行是否正常，我们的宏观调控政策是否正常，这两个问题是否正常引起了大家的广泛关注，特别是我们证券界的关注，在这里我就当前中国宏观经济形势做一点简要的分析。作为个人的看法，因为今年以来各种不同的看法包括国内外的舆论各行各业的看法都很多，不同看法是正常的，哪个看法是对的，暂时不知道只能分析着看，走着看，我这里也是代表个人观点，不对或者不足的地方大家可以进一步交流和讨论。

借这个机会想讲三个问题：

一个是2007年以来我国经济运行的四个阶段。第二，是财政政策货币政策组合搭配。第三简单说明一下物价走势。我们当前认识2011年的形势和未来的走势，不能仅仅就当前论当前还得稍微往前推一下，这样来判断，所以这样我把他推移到2007年，这是有道理的，2007年以来我国的经济运行呈现出明显的四个阶段，先给一个基本判断，2007年以来至今我国经济运行态势表现出四个阶段的变化，第一阶段就是2007年高位偏快，我把他概括为高位偏快。第二阶段转为国际金融危机冲击时的大幅下滑，随后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的恢复性大幅回升，第四个是当前这个阶段转变进入新一轮合理的适度增长区间，这个可以从各项指标进行分析，最重要是GDP的增长率，我们从季度活动来看，从2007年一季度到今年的一季度，给出的这个曲线，第一个阶段就是2007年1季度到2007年四季度叫做高位偏快，当时GDP增长率在高位运行大约在14%左右，总得全年是14.2%，2007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双防，防止经济增长由偏快转为过热，防止物价由结构性上涨演变为明显的通货膨胀，刚刚提出双防之后又采取紧缩政策了，2008年从年初到上半年到九月之前美国次贷危机不断的演变，到2008年9一周之内演变为国际金融海啸，所以在2008年我们看到GDP从2008年一季度一直到2009年的一季度处在一个急速下滑的状态，从2007年14%左右高位，一直下滑到2009年一季度6.6%，这个6.6%季度GDP增长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这么低的增长了。

最后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当中，我们采取了一系列的政策。经过大家共同努力，从2009年第二季度起在全球率先复苏，一直到2010年第一季度回升到11.9%，现在国内外有一种观点说是我们现在要从过热的经济中着陆回来，不管软着陆硬着陆来说都有一点离题，因为我们看2010年第一季度11.9%显然是恢复性大幅度回升，因为前期的基数太低，上一个季度是6.6%，这个还谈不上过热状态。第四个阶段从2010年2季度一直到现在今年的一季度，就由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时候恢复性大幅回升逐步回落进入到一个正常的适度的增长区间，大约现在是在9.6、9.7、9.8连续三个季度比较平均的回落，预计今年二季度、三季度有可能略微再降一点，四季度按照往常的惯性，根据我个人的估计，参照国内国际的各家机构预测今年全年有可能在9.5%左右，好也罢不好也罢这是一个分析，大概9.5%左右。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经济的运行当前已经由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时大幅下滑和其后恢复性大幅回升这样一个V字形非常规状态向适度增长区间正常状态转换，所以简单问我今年经济走势怎么样我就说向正常转换。进入2011年之后我们已经过来几个月了，中国经济向一个适度增长区间平稳回落的过程却被国外媒体和人士解读为中国经济已经处于滞胀状态或者中国经济面临滞胀风险，或者中国经济将陷入硬着陆的危机，甚至最厉害的论点是未来三年内中国将会发生银行危机。我个人觉得这种解读是不符合中国国情的，我们进一步的从历史季度GDP增长率考察来看，刚才从2007年看起，我们再往前推一下，我们从建国以来第十个周期，从年度上来说2000年金融第十个周期到现在的各季度的变化，首先是2000年这一段，我们从2000年第一季度到今年一季度我们先画一条9%这条红线以这个线作为基准，我们看到当前我们处在的位置在9.6、9.7、9.8，这个位置我们可以看到他要比2000年2001年和2002年这三年来得高了，2000年第四季度，当时处在低位运行，2008年的第四季度当时下降到7.4%比较低，再一个低点就是我们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的时候最低到6.6%，我们现在处在9.6、9.7、9.8已经是一个正常比较好的增长区间了，如果我们再画一条线12%的增长率，那么我们可以看到2006年到2007年都是远远高出了12%，当时出现了由偏快转为过热的可能性，整个的从季度上我们看到第十个周期整个的这样一个上升和回落的过程，以及到我们当前进入到一个9.5%左右的适度增长区间。

我们再从工业生产月度活动来看，因为上个月国家统计局公布了工业生产月度波动以后一些人士就已经开始叫中国经济滞胀了，昨天刚刚统计局又公布了最新的工业月度数据，我们来看看这工业数据是支撑我刚才说的四个阶段论，还是支撑中国经济滞胀论呢？从2007年一二月份，因为一二月有春节合并统计，一直到今年的5月份工业生产月总体增长，我们也明显的看到四个阶段，2007年一二月份到2007年底处在17%以上到19%这样一个高位的运行，显然是比较偏快一些。2008年一二月到2009年一二月我们降到了3.8%，随后回升2009年3月到2010年一二月份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后恢复性大幅回升到20.7%，随后2010年3月份一直到今年我们平稳回落后在13%左右走平，而没有继续往下回落，也没有往上走，刚刚通过的五月份的工业生产增长13.3%，我觉得这还是一个正常的区间。再从中国制造业采购经济指数来衡量，制造业采购经济指数，按照原理来说这是一个超前指标，这已经超前了四五个月两个季度的回落，又被社会舆论解读为中国走向滞胀，我们来看一下从2005年6月，我们国家开始正式发布这个指标，到今年五月走出的这个轨迹，画一条50%的标准，50%以上是正常扩张期，这个之下就是收缩期，我们看到只是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的这一段有一个V字形低于50%，其他的年份统统高于50%，2008年的7月到2008年2月就是在这一段有一个奇异的波动，在前面这一段2008年6月以前大约是在55%的位置上运行，这一段后面就是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之后略微有一点下降，但是并没有下降的太多。就今年以来我们看，四月份比三月份略有下降，五月份又比四月份略有下降，也都是下降0.5、0.9个点，可以说是一个小幅的波动，无论08年7月之前这一段还是09年2月之后这个阶段，虽然都在比较高位上运行，我们看到月度上都是有波动的，有一点微小的波动都有各种原因，不一定把他看得太重，再一个大的截断中有一点小幅波动，在现实生活经济中均属正常不必大惊小怪，中国制造业采购经济指数被一些人认为是又超前、又灵敏，我们看在这个区段里的指数和工业刚才看的月度生产的增长率比，显然工业增长的幅度和波动远远大于中国制造业采购经济指数，因此我认为中国制造业采购经济指数不是一个很好的判断形势的指数它的反映很不灵敏，超前也不太明显，与其我们用中国制造业采购经济指数只是因为它发展的早，不如用中国工业发展的分析虽然发展的晚但我们更看重后者，我们2005年以来采购经济指数除了应对国际经济危机那一段几乎没有太大的波动。

从投资来考察，我们1992年6月到2011年4月，昨天又发布了5月的数据，在当年我们可以看到曾经有过三次高峰，一直到这一次我们看到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期间的最后的第四个高峰，这个高峰与1992年1993年当时在60%以上，到70%的这样投资大幅度增长活动相比，我们这次投资高峰显然并不是那么特别的提高，因此随后的回落也就是比较平稳的，从1992年1993年的高峰大幅度回落进入新世纪第十个周期以后大幅度回升，我们看到2004年、05、06年到了07年已经逐步走稳，金融危机冲击我们四万亿投资上去，这个又有一个小的封阻，我们现在固定资产投资增速，昨天刚公布的5月份25.8%，从整个92年6月以来我们看这个态势，还是进入了一个比较平稳正常运行状态。

从房地产开发投资阅读累计增长来看，从1999年2月一直到2001年4月，我们前面这一段从1999年到2005年走的这样一个上半年，随后06、07、08有一个略微的上升，再下来就是V字形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特别非正常状态，然后进入到最近这连续十几个月来的状态，从昨天公布的数据五月份34.6%，房地产的开发情况总的来看从1999年过来看我们觉得还是处在一个比较好的正常区间，从货币供给来看我们看一下M2，M2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时期已经冲高到24%以上，现在我们在这样一个高位上，我们今年年初的目标是定的16%的增长率，最近这四个月处在这个位置上，我们昨天公布的是15.1%，也是围绕着16%这几个月在波动，对应的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期间2009年这样一个高位，这样一个M2的速度，虽然大家感到了，实际上它从一个宽松的正常稳健的政策往中线回调的时候还算一个正常区间，比起刚刚进入这个第十个周期2001年的时候，比起2004年中间有一个宏观调控，我们从当前这一段历史考察来看，这算是最低的阶段，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说明一下我们的宏观调控两大政策，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组合搭配，我们刚才讲到第四个阶段就进入了或者回落到了一个正常的运行区间，但是宏观经济的正常运行区间不是自动实现的，它也是靠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特别是要靠政府的宏观调控政策在这里来运行这个活动，太高往下压一压，太低往下抬一下，需要有一个技术性的操作，我们看到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逐步建立，宏观调控在两大政策的配合下出现了六次的转换，这个时候就把我们刚才说的GDP增长率季度活动转化为年度活动了，从年度活动上看，我们可以看清这个大的年度上的周期变化，1990年到1999年这是建国以来第九个周期，我们春季策略会的时候已经把十个周期到现在十一个周期整个给了一个图做了一个说明，这次我们不从头说了，我们就看第九个，1991年到1999年之间，两年的回升七年平稳回落加起来等于九年，经济说起来是说落就落，基本上一两年冲高，两三年回落，第九个周期上升期没有变还是2年，回落期比较平稳，这个中间前四年应对1992年过热，后三年应对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加起来7年，我们看刚刚过来的第十个周期，2007年到2009年出现了8加2等于10这样一个十年周期，上升期跟前九个都不一样，由过去短短一两年扩张到八年，随后08年09年周期调整与应对金融危机调整相叠加。从2010年回升到10.3%，进入第11轮周期，第11轮周期有可能延续第九个周期和第十个周期中程周期，前八个是短程周期，第十一个周期如果宏观调控处理的好又可能出现中程周期，就是八到十年左右的周期。

我们看到这个宏观经济的波动曲线，如果要和我们的股市直接挂钩呢？我觉得有的时候可以挂，有的时候不好挂，2000年到2005年这个区间里面我们经济周期波动，宏观经济平稳的上升，从8.4%上升到11.3%，非常平稳的五年，这是第五个五年计划里面所计划的，但对应的这段股市表示不好，从2245年跌落到一千点左右，这个时期，最后两年积蓄前期力量在2007年十月份达到高点上到6124点，我们看到这个是有八年的上升作为基础，在2007年10月达到一个顶峰，但是我们回过头来看2001年2004年的政策宏观调控是趋紧政策不是趋松政策，当时为了双防。股市的波动还不能简单套用宏观经济的走势，还得要对股市自身的变化做自己的分析，从宏观调控角度来看我们还是用90年代以来经济增长曲线，我们来看跟我们政策的对应，1992年经济过热以后，从1993年下半年开始采取了双紧的政策，适度从紧财政政策加适度从紧货币政策，一直到1998年应对亚洲进入危机变化政策有双紧转化一个松一个紧，财政政策转为扩张性货币政策，转为稳健，在第十个周期上升过程中采取双松政策，财政政策由从紧转为了稳健，货币政策没有变还是稳健，2007年经济增长连续八年的上升了，政策又转成一种一松一紧，财政政策没有变，货币政策转为从紧，当时的从紧力度一开始比较大的，随后国际金融危机一冲击我们采取了双松了，一个财政政策由稳健变成积极，货币政策由从紧一下跳进了适度宽松，大家感觉货币政策松的力度很大了。

现在进入2010年年底，向2011年进入的时候我们回升到10.3%，政策又进行了调整，财政政策暂时没有变还是积极的，如果到明年迎接十八大的时候经济过热，财政政策也要往稳健上走，所以目前还是积极的，但是力度已经有所下降了，货币政策就由适度宽松转向了稳健，但是没有转向紧缩还是转向了稳健。如果我们把这个两类政策做一个分组的话，我们一个分组就是松紧的政策一个是区间性的政策，两种政策变换，社会舆论反映具有不对称性，趋松政策就是从紧到稳健，再有从稳健到宽松，趋紧性就是宽松往稳健上走，或者稳健直接往上走，这个社会舆论反映绝对不对称性，当趋松的时候社会舆论争议不大大家比较争持，甚至有人说小心点不要力度太大，力度太大引起后遗症，当采取趋紧型政策，无论宽松到稳健还是稳健到从紧社会舆论的反映大多了，反对的声音就会不断出来，特别是趋紧性政策半年以后反对的声音肯定出来，大家把握到这个规律，不要被这个舆论上的一些杂音所干扰，我觉得对趋松型政策趋紧型政策社会舆论反映具有不对称性大家要注意这个特点。

1993年是一个趋紧型，2004年是一个趋紧型，2004年双防是趋紧，我们货币政策由宽松到稳健有四次是趋紧型，大家反映采取扩张性政策是不一样的。

最后简单的说一下，从宏观调控的首要任务来看，2011年重在稳定物价总水平，这是宏观调控首要任务，物价从我们刚才讲的稳增长进入了一个新的适度增长区间第四个阶段二者相辅相成的，这个图给出2006年1月到现在我们物价波动的情况，我们今年前四个月是4.9、5.4、5.3，昨天公布五月份是5.5，仅从通货膨胀角度说，物价上涨的绝对量上来看4%到5%甚至到6%，物价上涨这个跟改革开放时相比并不算一个高的物价上涨，我们看到2006年物价比较低，2007年下半年开始攀升，2008年初当时到了最高8.7%，眼见冲出10%，09年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物价也增长了，2001年下半年开始破三、破四、破五，现在没有破六，如果六月份物价月度破六也不必大惊小怪，这个有他的的当前物价运行的特点。之所以这么看重这个物价，一个通胀预期比较高，我们现在采取的一些货币政策主要还是治理通胀预期，另外一个我们还要注意在物价走势上有三个不确定因素，这三个不确定因素一个就是我们今年和明年经济增长的态势怎么样，如果经济增长能够平稳住不过热，那么我们这个物价就能够稳住，物价能够稳住或者逐步降下来我们政策有可能往松走一点，如果我们经济增长过热，今年十二五第一年，明年十二五第二年，往往五年计划第二年如果遇到我们党的代表大会要换届从中央到地方，从地方到中央层的换届情况下很容易来一个大的上涨，如果今年下半年或者四季度，因为进入明年2012年十八大就要召开，所以我们要谨分经济过热，如果经济过热，我们现在物价5%就挡不住了，第二考虑农业自然灾害影响。第三还要考虑国际因素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