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加诺:让新的亚洲和新的非洲诞生吧(2)

苏加诺:让新的亚洲和新的非洲诞生吧(2)

我们属于许多不同的国家,我们有许多不同的社会背景和文化条件。我们的生活方式是不同的,我们的民族特性、色彩或主旨——你们愿意怎样称呼它都可以——是不同的。我们的种族是不同的。甚至我们的肤色也是不同的。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人类是由于这些东西以外的考虑而分裂或团结的。冲突并不起于肤色的不同,也不起于宗教的不同,而起于欲望的不同。

我深信,我们大家是由比表面上使我们分裂的东西更为重要的东西联合起来的。例如,我们是由我们对不论以什么形式出现的殖民主义的共同厌恶联合起来的。我们是由对种族主义的共同厌恶联合起来的。我们是由维护和稳定世界和平的共同决心联合起来的。这些不就是你们接受的邀请书中提到的那些目的吗?

我坦白地承认,对于这些目的,我不是漠不关心的,也不是为纯粹和个人无关的动机所驱使的。

怎么可能对殖民主义漠不关心呢?对于我们来说,殖民主义并不是什么很遥远的东西。我们知道它的全部残酷性。我们曾看到它对人类造成的巨大破坏,它所造成的贫困,以及它终于无可奈何地在历史的不可避免的前进下被赶出去时所留下的遗迹。我国人民和亚非两洲许多国家的人民都知道这些事情,因为我们曾亲历其境。

的确,我们还不能说,我们这些国家的全部地区都已经自由了。有些地区仍然在皮鞭下受苦,没有派代表到这里来的亚非两洲某些地区也仍然在这种情况下受难。

是的,我们这些国家的某些地区现在还不是自由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大家还不能认为现在已经达到目的地的原因。只要祖国的一部分还不是自由的,任何民族都不能认为他们是自由的。像和平一样,自由是不可分割的。半自由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正如半生半死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我们时常听说,“殖民主义已经死亡了。”我们不要为这种话所欺骗或甚到为这种话所麻痹。我告诉你们,殖民主义并没有死亡。只要亚非两洲的广大地区还不自由,我们怎么能说它已经死亡了呢?

我请你们不要仅仅想到我们印度尼西亚人和我们在亚非两洲各个地区的弟兄们所知道的那种古典的殖民主义。殖民主义也有它的现代化的外衣,它可以表现为由一个国家之内的一个小小的然而是外国的集团进行经济控制、思想控制、实际的物质上的控制。它是一个狡猾的、坚决的敌人。它以各种各样的伪装出现。它不轻易放弃它的赃物。不管殖民主义在何地、何时、如何出现,它总归是一个邪恶的东西,一个必须从世界上铲除的东西。

所以,在我谈到反殖民斗争的时候,我并不是超然的。

在我谈到争取和平的斗争的时候,我也不是超然的。我们中间谁又能对和平采取超然态度呢?

就在不很久以前,我们提出理由说,和平对我们是必要的,因为要是在世界上我们所在的地区爆发战争的话,那就会危及我们不久以前以十分重大代价赢得的宝贵的独立。

今天,景象更黑暗了,战争不仅意味着对我们的独立的威胁,还可能意味着文明、甚至是人类生命的毁灭。在世界上有这么一种已经解放出来的力量,没有人真正知道它有多么大的造成恶果的潜力哪怕是在战争的演习和预演中,它的影响就很可能扩大成为某种不测的恐怖。

没有比维护和平更迫切的任务了。没有和平,我们的独立就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国家的复兴和建设也就没有什么意义,我们的革命就无法进行到底。

那么我们能做些什么呢?亚非人民所拥有的物质力量是很小的,就连他们的经济力量也是分散而薄弱的。我们不能迷恋强权政治。外交对我们说来也不是一件挥舞大棒的事情。我们的政治家大体上都不是有密集的喷气轰炸机队伍做后盾的。

那么,我们能做些什么呢?我们能做许多事情。我们能把理智的声音贯注到世界事务中。我们能够动员亚非两洲的一切精神力量、一切道义力量和一切政治力量来站在和平的一边。是的,我们!我们亚非两洲有14亿人民,远超出世界总人口的一半。我们能够动员我称之为各国的道义暴力来拥护和平。我们能够向住在其他各洲的世界上的少数派表明,我们多数人是要和平而不要战争的,并且表明,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力量总是要投到和平方面去的。

责任编辑:潘攀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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