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大脑功能被“外包”

当心,大脑功能被“外包”

第一部实现量产的个人电脑出现于1971年,互联网向公众开放于上世纪90年代……举出这些数字,并不因为记忆力好,只是轻点键盘,就足以把它们罗列在此。

这就是网络时代的便捷。倘若在以前,引述类似的数据,要依靠足够用心的记忆,以及在卷帙浩繁的资料室翻阅的苦功。身处浩荡奔腾的信息网络时代,让人想到《巨人传》里的欢唱:畅饮吧,畅饮知识,畅饮真理……

而事实却是,我们一方面依赖这些技术——用网络、手机、搜索引擎的“神杯”畅饮,一方面又不情愿过多记忆——知识如酒肉穿肠过,不暇吸收,不存大脑,只留在网络上,存在硬盘中。久而久之,潜移默化,知识不装头脑里,而是被“外包”出去了,姑且称之为“大脑功能外包”。

人有惰性,大脑同样能懒则懒,能省事则省事,博闻强识之“强”多少有些痛苦。把痛苦的“有意识记忆”“外包”,何乐而不为?这种情况越来越普遍。例如早年没有手机存储,人们背得出很多电话号码。当习惯手机记录,11位的手机号,七八位的固话号,脑子里记得住、背得出有几个?越来越多的人,遇到问题或知识点,本能反应是:上网去搜。越来越多的人,在进行文字工作,或组织材料的时候,需要不断地调用网络检索,脑子里存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少。

这似乎没什么不好。但不应忘记,“记忆”是人知识结构、能力结构中最基础的一环。所谓“学识”,离开“学”的积累,很难有“识”的飞跃。离开“知识记忆”这个基础,对知识的理解能力、分析能力、综合能力从何说起?学问的基本功是“记忆”,博闻强识经过吸收、内化、融会、创新的“化学反应”,知识被重新组织整合升华,以求最终目的——智慧。

可以说,从未有不经知识积淀而能“通古今观现世”的大师,也不会有不充分继承吸收文明成果就能不断提升文明程度的族群。说得更浅白些,我们可以复制粘贴出一首诗歌,但复制粘贴永远不会产生“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的效果!教育理念中,过于“死记硬背”或有褒贬,但恰恰“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若“厚积”通通借助“外包”,何来“薄发”?

被“外包”的不仅仅有知识。相比“疏于记忆”的普遍状况,我们还面对独有的问题。以汉语为代表的象形文字、表意文字在发音之外,其字形结构含有很多的文化信息。当拼音输入大行其道,人们的音形记忆正在被输入法“外包”。离开电脑往往“提笔忘字”,如果观察还会发现,手机输入时,年长者惯用手写,而年轻人惯用拼音。天平在向拼音倾斜。

目前中国5亿多网民的多数,毕竟是从传统媒体时代过渡到信息时代的,其记忆方式、理解、分析、综合知识的能力大体上延续了过去的习惯。而伴随着网络成长的一代人,其记忆习惯将如何发展?教育又怎样跟进?功能越来越强大的信息技术,毕竟只是辅助工具,能够代替人记录,却不能代替人思考和创造。

听上去有些“科幻”的话题,已经很现实地摆在了面前。对于大脑“外包”职责,“放任”记忆机能偷懒,应当开始警惕。

责任编辑:郭浩校对:佘小莉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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