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强：大力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3）

文化的特点与先进文化

文化实际上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概念，近七八十年来，我们关于文化的概念和解释将近300种。美国的露丝·本尼迪克写过一本书叫《文化模式》，他认为文化是通过某些民族的活动表现出来的一种使这个民族不同于其他民族思维和行动方式。我们在这里讲的文化是一个外显和内隐的行为模式，这种行为模式通过象征符号来获得和传递，文化代表了人类群体的显著成就，包括他们在人造器物中的体现，文化的核心部分是传统的观念，尤其是他们所带来的价值。所以，中华文明文化的内聚力体现在文化认同上面，这种文化认同是在长期的社会交往中、在我们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中，有利于我们建立亲善关系的、有利于人们团结的、有利于实现一个地方发展的一些精神成果积淀下来，我们称之为文化。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讲的都是狭义的文化。马克思在历史上曾经广泛地使用过文化的概念，比如说他在《资本论》中说过文化初期的概念、在《人类学笔记》里提出过文化生活、在《哥达纲领批判》有文化状态的提法。马克思把文化分为广义和狭义，广义的文化包括物质、制度、精神、生活方式、多种艺术等所有人类实践过程中全部的遗存都称之为文化。狭义的文化是精神成果、精神产品的综合，跟物质文明相对应的精神文明的体现。

中国关于文化的界定是什么？其实文化就是处理人与人的关系的一种行为规范和道德框架。中国的文化是跟天道联系在一起，跟我们未知的世界、已知的社会、现实生活中的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其他组织、人与王权、人与官僚系统之间的关系称之为文化。梁启超在《什么是文化》里说：文化者，人类先人所开设出来有价值的功业。它就是一种道、是一种共同的期许、是一种人类内心的体悟过程所形成的关于处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族群之间的关系，它具有规范社会、引导社会、约束行为、维护和谐、主张正义等功能。所以中国传统文化是跟天人合一、人定胜天等联系，当然也包括跟当时社会管理而展开的潜质思想的文化模式，比如说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科举制度。我们都知道，中国自秦汉到清朝的官员数量都非常少，但是我们有一套价值体系和道德规范，包括乡绅制度在内的社会管理系统形成的中国特有的文化特质，独特的文化内涵。

2004年我发表了一篇《冲突世界的兼容文明》，这篇文章讲到文化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文化的多元性和一位性。多元性就是不同族群、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国家的文化是不一样对。所以不同族群的文化冲突确实很难避免，但是所有的不同族群的人能够发展到今天也是彼此之间的兼容过程。一位性就是我们讲的发展方向，社会主义文化的发展方向、资本主义文化的演进方向。一位性就是说我们需要给这个多元社会一个确定的目标。确定的目标就是我们内心的期待、是我们价值的神坛、是我们苦难不堪的灵魂避难所、是我们人类发展的家园，它离我们很遥远，但是它告诉我们未来社会是什么样的社会、未来的文明体系是什么样的文明体系。

第二，文化的蔓延性和包容性。蔓延性实际上就是传染性，一个文化可以向其他地方蔓延。包容性就是文化彼此之间兼容，中华文化是多元一体，各种不同的文化在今天的社会里，我们能够给它实现兼容。

第三，文化的内聚性和扩张性。内聚性是就是对一个群体具有极强的引导力，能够形成社会群体的强烈认同感和归属感。扩张性就是向外负压的可能。什么叫内聚性？比如说中国人到美国去，你必须融入他的文化以后才能融入他的社会，才能在那个地方活下去，否则你永远得不到任何认可。美国对中国的留学生政策大家都很清楚，把一个大学生吸引过去，愿意留在美国的他很欢迎，因为你前面所有的教育成本都在中国，你能融入这个社会我就让你在这个地方发展，你融入不了你回去，回去了还怪不了我们美国，你还得在中国得意洋洋说我是“海归”，你会把在美国接受的东西作为一个标准来衡量中国。另外哪怕你在美国取得成就融入他的社会，你要回去，现在美国人也很宽容，除非涉秘的东西，你要回去就回去，他知道你回去一定可以当大官或者部门的负责人，你在这个位置上能够用你的职位和影响力影响你身边的人，影响他们的这种价值标准就是美国人的价值标准，所以美国现在很聪明，他是靠这一套体系来运作，这就是文化内聚力的体现。美国、日本等族群随着经济体的增长拥有强大的扩张能力，而中国文化不具有这样一个外张力，中国文化具有包容性，它能够吸纳东西，我们基本上不会强行让别人接受我们的价值观，这是千百年来中国一直固有的。

第四，文化的坚韧性和脆弱性。文化是非常坚韧的，我国有的少数民族现在只有几千人，这么少的人口却能够坚韧地把他们的文化坚持到现在，险恶的环境无法改变他们的价值体系，无法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无法改变他们祖上流传给他们的文化。但是，再坚韧的文化都有其脆弱性，一个文化在特定的时期可以灰飞烟灭，一场战争、一场瘟疫、一场自然灾害都可以让再强大的文明在几百年里荒芜人烟，比如楼兰古国、古希腊文明、罗马文明，如此强大的罗马帝国的崩溃也只在顷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