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渝生：当代科技发展的态势和前瞻（2）

三、科学的内容

科学在1941年的时候，毛泽东有一句名言，他说世界上的知识有两门，一门是自然科学知识，一门是社会科学知识，哲学则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归纳和总结。这句话他说了72年，我想我们应该继往开来，与时俱进。所以我斗胆再加了两个概念，我认为世界上的知识有三门，一门是自然科学知识，一门是社会科学知识，还有一门是思维科学知识。自然科学研究自然界的规律，社会科学研究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怎么去研究？用我们的大脑去研究，就我们的思维去研究，思维本身的规律，思维本身的本质，所以要研究以思维为对象的科学叫思维科学。这是一门崭新的科学，我等一会儿要讲。是21世纪科学发展的趋势所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科学的价值

另外，我又加了一个概念，因为我是学数学出身的，我数学系毕业的，66年数学系毕业的，所以我对数学充满了感情。当时文化大革命发了红宝书，我看了这段话，我马上就想，毛主席把哲学单提出来，我们平常都认为哲学属于社会科学，文史哲、政经法这都是文科，那么理科就是数理化、天地生。我当时就想，如果哲学在社会科学里边，数学在自然科学里边，我也没有意见。但是如果要把哲学从思维科学中单提出来，那对不起，数学也应该从自然科学中单提出来，为什么？我觉得数理化、天地生这六门学科，数学跟后边五门不是一码事。物理、化学、天学、地学、生物学，都是研究自然界的某一个领域的本质和规律，都要通过观察实验，并且与数学的逻辑推理相结合。唯有数学是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当中抽象出了数的概念、形的概念，他就可以再也不联系生产实际。当然我这个话可能要受批判，我有意要强调数学的特殊性，数学不需要观察实验，数学不需要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纯粹的数学研究就是陈景润的一支笔、一摞纸，关在6平米的房间里边去攻克哥德巴赫猜想，搞六麻布口袋的算草，最后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一个部分的问题：一加二，任何一个大偶数可以表示成一个偶数，可以表示成一个术数，和另外两个术数之和，还没有解决一加一任何大偶数可以表示成两个术数之和。我很有幸，我是1978年第一届中国科学院的研究生，陈景润给我们上数论。上完第一堂课我就问他，我说陈老师请问，哥德巴赫猜想在生产实践中有什么应用？他当时吓得满身发抖，汗珠掉下来结结巴巴地说：“我今后一定要深入实际，改造思想，找到哥德巴赫猜想在生产实践中的应用。”我当时好后悔，为什么我会刺激这样一个大科学家。后来我成了中国数学会理事，当时的理事长是杨若。我就问杨若，我说理事长，那个哥德巴赫猜想在生产实践中有什么应用？杨若回答我，好多领导同志也问我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陈景润本人。到现在为止我就告诉你，哥德巴赫猜想没有实践中的任何应用，它就是一道数学难题，我们的陈景润就是在这样一道数学难题的解决上走到了世界前列，理所当然他拿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

后来，我把这个事情有机会跟周光召、路甬祥交流意见。前几年周光召、路甬祥做科学报告，有一个题目以后你们请我我还可以讲，叫科学的价值。过去都讲科学的价值一定要学以致用，要用于生产实践，用于人类的生活，这个科学你不用，在象牙塔里边搞什么科学？没有想到，前几年我们的周光召、路甬祥在讲科学的价值这样一个题目的时候，最后要补充一句，科学的价值一般说来，总体说来在他有用，但是一些科学的价值就在于他在生产实践、生活实际中没有任何的应用。

当然这句话要讲可以讲一节课或者半天，然后我们可以争论可以讨论，今天时间太短我就给你们一个结论。科学的价值总的说来，一般说来在于它有用，但是有些科学的价值就在于它根本没有用。你如果完全是实用性地追求，为了有用去研究科学，有时候要有偏差。有些科学家他自主选题，他连接了科学他就不考虑他有什么实际应用，他就是人类思维的一个结晶。比如说数学，贾利民说数学是锻炼思维的体操，我们现在培养孩子们的数学概念、数学推理能力，未必一定要让他用在生产实践，那太低级了。就像当初1978年我考研究生，我们还要学哲学，一讲到一分为二我们的哲学老师就举例，正数和负数讲了一大堆，我根本懒得听，他一点不懂数学。他非常牵强附会地用两个概念，好象正数和负数就是从这个实践中来的，他表明了一分为二，错了。我后来读数学的时候写了一本中国算学史，在我们九章算数里边负数是怎么出来的，根本不是在生产实践中来的，它就是在解方程的，我们叫线性方程组，在加减运算的过程中，出现了叫做斤两算得时相反，要以正负以民知。正数和负数在中国的起源，就是在数学运算当中出现的，能有什么实际意义？所以我觉得有些东西我们不要从概念出发，我们是搞科学，科学精神的本质就是求真务实、实事求是，我们后来有了一些观念的落后，就是应用我们的观点去套事实，用那种列举法，你看我们增产了、减产了，我们放债了，我们又是欠债了，这不就是正数、负数吗？

（二）科学素质

我认为世界上的知识有三门，一门是自然科学知识，一门是社会知识，第三门是社会科学知识，而哲学和数学这是贯穿于这三个科学领域中，带有基础性、工具性、归纳总结性的学科。我是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起草组组长，我们现在实施素质教育，我们对学生也要提高他们的科学素质，什么叫科学素质？我记得当时我在这个组里边讨论了一个礼拜，我们给了一个描述性的定义，那就是公民具备基本的科学素质一般是指，了解必要的科学技术知识，掌握基本的科学方法，崇尚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并且具备一定的运用他们处理实际问题、参与公共事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