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质生活就是吃糠咽菜

品质生活就是吃糠咽菜

摘要:冰箱的冷冻箱里还存着蛋挞坯子,我把它们跟饺子似的排好队摆着,但突然忘了蛋挞液怎么做了。我去过绿色蔬菜的大棚里,说实话,跟我们老家施化肥的大棚蔬菜没啥区别,可在城市边缘,人家管大棚叫“绿色农庄”,是生态旅游的一部分。

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忽然问我:“你最近做什么小茶点了?”我这才想起来,厨房里放着满满当当一柜子烘焙的东西已经很久没用了。我回家热血沸腾地一样一样往外拿。正坐沙发里关注叙利亚局势的妈咪仰脸问:“你又瞎祸祸嘛,你再吃点这个更胖了。”但我还是摆出一副我为人人的姿态,说做给大家吃。

冰箱的冷冻箱里还存着蛋挞坯子,我把它们跟饺子似的排好队摆着,但突然忘了蛋挞液怎么做了。翻书!烘焙书里关于蛋挞的做法写得跟论文一样,也不给张图,那配比表里很多成分俺家没有。我妈说:“刚买烤箱那阵你不是每天做两锅儿吗?怎么现在不会做了?”我还真全忘光了,可见缺嘴儿多长时间了。这蛋挞往里兑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又上网查,翻出烘焙名人的微博,那行家里手介绍得倒细,但没有一页是针对我这种重新零起步的人士,上来就介绍怎么做夹层,怎么让蛋挞带馅。让我特别有种做鸡蛋灌饼的冲动。查找科学依据的时间是漫长的,长到烤盘上的蛋挞坯子都开始流水了。我妈咪很是淡定从容:“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就放点什么吧。但有一点,如果不好吃,你也都得吃进去,不能浪费。”我赶紧再次打开冰箱。四个鸡蛋,蛋黄蛋清分离、面粉、吉士粉,开始搅和。因为不自信,所以打一开始就嘀咕。

烤箱的计时器叮咚一声,科学实验就算起头儿了。我先战战兢兢地“蒙20分钟”,之所以要用“蒙”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烤多长时间,科学理论上有写让烤20分钟的,也有让烤15分钟的。但计时器归位,我妈咪先进了厨房,以常年烙饼的经验断定“没熟”!随手就又转了10分钟的定时。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没熟啊?”她说:“上面没煳。”这熟的标准定得也太高了。

当半个小时在我一会儿巴一头,一会儿看一眼很快过去后,我用专业的防高温手套把蛋挞端出来了。颜色不对啊!正常的蛋挞一出锅儿,就跟里面盛着鸡蛋羹似的,我做的这个跟盛着碗稀饭似的,白的!

在互相劝说下,在座人等,每人拿了一个。整体评价很快就出来了,万众一心地说:“真恶心!”当然,我自己也下咽了,不由得对这个评价挑起了大拇指,因为我糖放得少,确实非常恶心。这时候我妈咪发话了:“你把里面鸡蛋都吃了,壳大家分分。下次别做了,鸡蛋可惜了的。”我这样一个孝子贤孙,拿了一个空碗,大家把稀饭一样的鸡蛋液倒在我的面前。早知道这样,蛋挞坯子里撒点白糖也比这效果好啊。可是,自作孽不可恕,我捏着鼻子,一勺一勺给自己灌怪味鸡蛋。直到翻心。我边咽边庆幸,没有在人人都买面包机的春风下也跟着进一个。

我顶讨厌那些鼓吹生活品质的字句了,那些有大把时间和闲情的人不是今天让大家自己做烘焙,就是明天让大家都去乡下田间拔菜,说那种日子才是有机日子。

我去过绿色蔬菜的大棚里,说实话,跟我们老家施化肥的大棚蔬菜没啥区别,可在城市边缘,人家管大棚叫“绿色农庄”,是生态旅游的一部分。有一天我跟着一群热爱生活的人去了,一人领一塑料袋往大棚里一钻,果实累累就在眼前,摘吧!为了证明热爱“绿色”,有人一边嚼着刚摘的黄瓜一边继续弯腰干活,不停有人在激动地欢呼:“哎呀!真新鲜啊!”我想,欢呼的人一准儿没有农村亲戚,或者严重缺少乡间生活经验。

不能说别人,其实我也一样,紧着往塑料袋里塞,就跟不要钱似的。可那些绿叶菜还没等我们开车回市内,已经蔫得像被揉烂的纸,萝卜和黄瓜在这样一个妖艳欲滴的季节,里面却都是糠的。

我决定不尝试“有品质的生活”了,熟悉的日子才是踏实的日子,舒服的生活才是最有品质的生活。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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