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史论》出版后,郭潜也一举成为“蜚声国际”的中共问题权威,开始参与国际中共问题研究活动。1973年,他受邀出席在巴黎举行的第29届国际东方学者大会,在会上发表了攻击中共的论文,他说:“中共‘一大’的召开是中共建党的第一天,也是中共建党的纪念日。自1921年到今天,中共的党龄已达52岁,可是还弄不清它是哪一天出生的,好象无父无母的私生子,被人随便冠予生辰,说来也实在可笑。”在一番挖苦后,他还抛出了自己的研究结论,认为中共一大是1921年7月27日召开的。
郭潜这种恶毒刻薄的言论引起了大陆学者的不满。从事党史研究的邵维正把他的话摘抄在一张硬壳卡片上,钉在床头,以此激励自己奋发研究,通过扎实的研究邵维正得出了和郭潜不一样的结论,最终确认中国共产党一大召开的日期是1921年7月23日。郭潜的恶毒攻击激发了大陆学者的钻研热情,反倒促成了建党日期难题的攻破。
其实郭潜不只是在建党日期上搞不清楚,在他的代表作《中共史论》中,由于他的反共立场而充斥着大量不实之词,史实的明显错误之处更是很多,比如在他写到1937年召开的十二月会议时,书记处应为5人,他列了9人;12个部门负责人名单,其中竟有8个是错误的。而他假托“陈然先生”之口的回忆,更是由于他的反共立场,真假莫辨,很难为史学界所采纳。他编著的《台共叛乱史》、《中共问题论集》、《中共人名录》等书,同样也因其立场,学术价值不免降低。
即便这样,郭潜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学者”身份,参加各种活动,不遗余力地攻击中共。比如“四人帮”倒台后,他就攻击华国锋接掌权力的合法性;叶剑英提出两岸和平统一主张后,他就和别人提出了一套方案,要求中共让出沿海各省由国民党来推行三民主义,待全国一半以上地方完成三民主义模式后,再协商统一方式,然后还说只有中共接受了这个主张才表示有诚意统一中国,否则就是伪装的。
晚年的郭潜,面对中共领导下大陆地区蓬勃发展的局面,内心也颇为矛盾。自从叛变以后,他数十年坚持顽固反共立场,却眼见得中共越发强大,对他也不免有所触动。他退休后住在医院期间,曾永贤来探望他,问他是不是有一天五星红旗会插遍台湾,他想了很久,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也许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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