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官”刘刚(4)

“乡官”刘刚(4)

核心提示:建苹果示范园,按一个标准干,刘刚与包村干部、村干部及农民吃方便面,喝矿泉水不下山。2003年新房装修,刘刚顾不上管,让堂妹夫来照看;整天给农民设计新房,轮到自家装修,他让按妹夫家房子装修了事。

不在“状态”的家庭生活

刘刚长年在杏河镇,只是因开会、办事、跑项目回县城,这才捎带着回家看看。一年在家待的时间总共也就几十天。妻子孙世兰说,家是他住店的旅馆。

端午节,刘刚好不容易回来休假,待到第二天坐不住了,妻子看他心烦气躁,干脆说:“去去去,回你的杏河镇去!”

八月十五中秋节,镇干部忙了大半年回家团聚,刘刚却难得清静地在办公室画新农村设计图。

有人说,像刘刚这样尽职尽责的“乡官”,对家庭意味的就是牺牲。

“好不容易回来过年,可人在曹营,心在汉,带着工作、带着事情回来了。”妻子说。

儿子刘昕耀,在湖南上大学,他说:“今年过年去姥姥家做客,饭后我和爸先回来。两人呆着别扭,最后我爸在客厅看电视,我在卧室看电视,各看各的。”

这亲父子关系让人听着不是滋味。刘刚回家少,回来后脑子里还翻腾着他的工作,一脸严肃,儿子怕他。

刘刚和儿子相处连父子熟悉程度都达不到。从小学到高中,刘刚只为儿子开过两次家长会,其中一次还跑错教室;刘刚外出开会,好心给儿子买件衣服,太大穿不成,他不知儿子穿衣尺码;过年时妻子病了,刘刚赶紧表现炒鸡蛋、炒芹菜,儿子一吃难以下咽,原来菜里没放盐。

家庭生活,刘刚显得“弱智”,不在状态。

儿子有怨言,但佩服爸:干事敬业,有恒心。他也在极力拉近父子感情,过父亲节,他特意发条短信:“爸爸:注意身体。”

这个家与刘刚有关,又似无关。

2003年新房装修,刘刚顾不上管,让堂妹夫来照看;整天给农民设计新房,轮到自家装修,他让按妹夫家房子装修了事。

“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我的,刘刚根本靠不上,我不坚强就没人坚强了。”体重只有80斤的妻子,被镇干部说成“志丹最轻巧的人”。就是这柔弱的女性成了刘家的“主事人”。

岳父脑溢血复发住院抢救,半夜3点打电话给刘刚,他凌晨5点赶到县医院。早7点,他就与司机回镇上班。岳父去世一周,刘刚早出晚归,没耽误镇上工作。妻子害气地说:“再忙,还有家里老人去世忙,他那样,也没见干出个啥。”

“刘刚有孝心,但没有孝行。”妻子说。

刘刚在吴堡当乡长时,他父亲患病,三个月住院三次,在医院昏迷六天六夜,只有妻子守在病床端屎端尿。刘刚出差回来,在医院看过父亲,又忙着上班走了。大夫问老人:“这是你女子?”“不,是媳妇。”

老人不行了,妻子忙活着送老人回农村老家。在老人咽气前,叫儿媳到跟前,颤乎乎掏出4000元钱,说给弟兄俩一人一半。儿媳让把钱给婆婆,老人说:“这是我的心意,你妈就靠你了,你以后把掌柜的当上,把这个家撑上……”

老人知道顶天立地的儿子忙公家事,靠不住,闭眼前他把后事托付给了儿媳。

老人去世才63岁,三天后妻子告诉刘刚。第4天傍晚,刘刚风风火火赶回,双腿扑跪在地上,揭开盖在父亲脸上的麻纸,看到被病疼折磨失形的父亲,他抱着遗体嚎哭,所有的愧疚、自责、埋怨无遮无拦地倾泄出来,念父亲供他上学不易,念父亲辛苦一辈子,没享福……他哭得悲痛欲绝。

做丈夫,刘刚难以说称职。

那年妻子患病,且被怀疑严重。县医院大夫把刘刚硬叫回来。刘刚紧张了,立马带着妻子娘家人、在县上的叔婶一行六七人赶往西安查病。

妻子坐在西京医院外的面包车里等候结果。她远远看见刘刚出来紧锁眉头,又一把把病历撕碎了。上了车,刘刚强笑着说“没事”。妻子反而比他理性,问“如果是癌,咋办?”“看嘛。”刘答。妻又问:“看不好咋办?”“尽量看嘛。”气得同坐车的叔婶吼刘刚:“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话,安慰安慰!”

与农民直来直去惯了的刘刚,此时连善意的花言巧语都不会说。

经大夫暗示,刘刚把儿子也叫来了,家人做好了一切精神准备。

手术做了3个小时。一周后切片化验结果出来,刘刚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妻子事后说:“他仍没有语言,他把语言全给农民了。”

妻子也有埋怨:“你关心农民比关心我多,你干脆别要这个家,跟农民过去!”

“我干上这工作了,你说咋办?”

一次刘刚喝醉酒了,妻子与他吵,“公家不理解,领导……不理解,回家你……也不理解……”说着眼泪刷刷地流,看到丈夫不知忍受多少内心的撞击与疼痛,妻子心软了。

吵归吵,妻子心疼丈夫,也通情达理:“管了家就管不了单位。你要干就干好,不要让人指指点点。我也很要面子。”

刘刚母亲抱怨见不上儿子,妻子干脆带上婆婆、娘家妈、儿子、表妹等亲友团,专门到杏河镇检查刘刚的工作。最后,大家高兴、满意、理解而归。

也许,是专心、专情人的共性,他们需要用纯粹的心干纯粹的事。整日在黄土地上与农民打交道,以至于他不适应温馨耐心、细碎重复的家庭生活,以至于他难以融入侈奢享受、浮躁喧闹的城市。

去年妻子患病卧床没人管,刘刚干脆接妻子到镇上。说是照顾,实际他在外间照常忙他的,下乡跑村,妻子在里间由亲戚小孩照顾打吊针,形似“软禁”。

如今,儿子上了大学,刘刚怕妻子在家太孤独,说他常“勾引”妻子来镇上。可妻子自有道理:“我去了,他们把我招呼的、抬举的,太麻烦。”

刘刚每天忙完,不忘给家里打个问候电话。妻子呢,早学会了消磨时间的十字绣,她用一针一线精心绣出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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