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如:对苏联解体的一种解读(2)

李君如:对苏联解体的一种解读(2)

同时,肖枫先生说,坚持“合力论”当然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而是应区分主次。就“外因”、“内因”而言,内因为主,苏联是自毁长城。在纷繁复杂的各种内因当中,也应区分主次。他说:“现在这方面的分歧不小。我认为,执政党自身的问题,体制制度问题都是带有根本性的问题。”一是党的原因。肖枫先生说,共产党是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力量,执政党出问题,是全局性致命性的。党是一切问题的总根源。苏联解体的进程表明,直接的原因是戈尔巴乔夫将“改革”变成“改向”,使苏共陷入了全面而深刻的危机,丧失了解决自身问题的能力,最终遭民众抛弃。这样的党没法不亡。汲取苏共教训,邓小平强调,“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关键是我们共产党内部要搞好”。二是制度原因。肖枫先生说,制度体制问题也是全局性根本性的。按邓小平的说法,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从苏共和苏联历史看,74年间领导人换了好几茬,新的领导人也有意解决前人的问题,但问题却越来越严重,这说明执政党本身的问题,归根到底也要从体制和制度上去找原因,而且执政党的问题本身也是整个体制问题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能只强调党的问题而否定体制问题的根本性。

讲到体制问题,势必要涉及对斯大林模式的看法。肖枫先生的观点是,苏共变质,经历了从量变到质变、从部分质变到整体质变的长期而复杂的过程。总体看,是先“左”后右,是长期的“左”发展到后期的右,最终导致苏共变质和苏联解体。苏共在国内建设上,长期存在的主要问题,与其说是右的修正主义,不如说主要是思想僵化和“左”的教条主义。总体看还是指导思想上看近了共产主义,低估了资本主义,高估了社会主义,忽视了封建主义,从而扭曲和僵化了马克思主义。他还说,对苏共变质过程的分析,不能以1956年苏共二十大为“界标”,似乎此前苏共都是正确的、没有蜕变问题,而此后苏共就突然变质了。虽然苏共二十大之后的问题很多很严重,但从历史根源上讲,许多问题是不能不追溯到斯大林时期去的,历史是不可人为地割断的。事实上苏联的整个政治经济体制,形成于斯大林,死亡于戈尔巴乔夫。

西湖边的雷峰塔突然倒了下来,挖掉支撑它的最后一块砖肯定是直接原因,但此前日积月累地腐蚀着这座塔基的诸多历史因素也是不可忽视的。苏联这座大厦顷刻之际就倒塌,也是这样的直接原因和长期深层根源双重作用的结果。

在主持编写《科学社会主义概论》的过程中,我也多次讲过类似的意见。最后,我们课题组的意见是这样表述的:“苏联东欧剧变,是20世纪下半叶震撼世界的重大事件。苏东剧变有历史原因,也有现实原因。从历史原因来说,苏东国家在思想理论、体制制度上长期处于僵化状态,使社会主义逐渐失去了应有的活力;从现实原因来说,苏东国家从摆脱僵化又走向了自由化,思想理论的混乱导致政治上混乱,从而失去了社会发展基本准则和方向。深入研究苏东剧变的教训,对于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意义重大而又深远。”“苏东剧变以后,许多国家的共产党都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并对实现、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提出了一些新思考。苏东剧变给我们留下的教训是多方面的,其中最为重要的有两点:一是社会主义必须在改革中发展和完善,但改革不能偏离社会主义方向。不改革会葬送社会主义;改革偏离社会主义方向也会葬送社会主义。二是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要始终不渝地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加强党的自身建设。党的自身建设跟不上人民和时代的要求,党会被历史潮流所淘汰;放弃共产党的领导,党和党所领导的社会主义事业就会走向自我毁灭。”我们的看法是,“制度”和“党”是两个关键问题,“僵化”和“自由化”都会葬送社会主义、毁灭党。因此,我比较同意肖枫先生的意见。

肖枫先生在这部著作中,还有许多经过长期思考、深入研究、反复斟酌的观点,值得我们大家重视。这就是我为什么愿意为他作序的原因。

最后,我希望读者也能够喜欢这部著作。

责任编辑:郑瑜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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