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展“康熙遗诏”难解雍正即位疑案(3)

新展“康熙遗诏”难解雍正即位疑案(3)

3、关于雍正即位的一点看法

为了澄清社会上关于满汉关系、皇位正统性以及其他于己不利的种种流言,雍正七年,雍正亲自写了《大义觉迷录》颁布天下。其中有他对即位情况的自述:当时胤禛替代其父在天坛祭天,听闻康熙身体不适,屡次请求探视均未果。但十一月十三日,突于祭所接到召见通知:“朕未至畅春园之先,皇考命诚亲王允祉、淳亲王允祐、阿其那、塞思黑……原任理藩院尚书隆科多至御榻前,谕曰: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即皇帝位。”

这段记载即为隆科多所传上谕,也是后来遗诏的内容。但对于它的真伪,历来争论不休。根据雍正自己的说法,他是在京诸皇子中最后一个到达畅春园者,而当时,康熙已告知在场的诸皇子与隆科多,胤禛将即位为帝,只有他本人因晚到而不知。“及朕驰至,问安皇考,告以症候日增之故,朕含泪劝慰。其夜戌时龙驭上宾,朕哀恸号呼,实不欲生。隆科多乃述皇考遗诏,朕闻之惊恸,昏仆于地。”据此则他到后与康熙曾有一段关于病情的交谈,但其间康熙并未透露让他继位的意思。直至康熙驾崩后,方由隆科多宣诏告知。

必须注意到,《大义觉迷录》颁布时,雍正帝所述的诸位见证人中,主要政敌阿其那(八子允禩)、塞思黑(九子允禟),以及传诏大臣隆科多等或已死或被圈禁,而允祥等乃雍正帝最为信任的心腹。因此这些见证人几乎不可能发表任何异议。故难以轻易判定其真实情况。而在这段记述中,最不合理之处当属雍正帝本人对此事一无所知。继承皇位如此大事,所有在场人都被告知,唯独隐瞒当事人一人,过于不合情理。

综上可知雍正自述中真假掺杂,很难区分。个人看法,实则在胤禛到畅春园时,所有人应该均未被告知储君情况。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康熙对储君难以定夺,弥留之际无法清醒思考。二是可能有过对胤禛继位不利的言论。否则如此大事,断无只瞒他一人之理。由此可见,隆科多才是雍正即位最关键的人物。关于隆科多的作用,篡位派与继位派也有过争论,孟森先生最先认为隆科多负责禁卫警戒,以重兵包围畅春园,诸皇子纵有异议,也迫于武力,难以抗衡(孟森《清世宗入承大统考实》)。而杨启樵先生提出,按照清制,禁卫为前锋营、护军营职责,隆科多掌管步军营,无此职权。他进入畅春园也是作为顾命大臣,单人前往,因此武力胁迫不太可能(杨启樵《雍正篡位说驳难》)。

当然未进行武力胁迫,并不代表隆科多所传必定是康熙本意。总体来看,康熙恐至临终,皆未明确表示继位人选。当时希望最大的四子与十四子,一个代为祭天,一个出掌兵权。“唯祀与戎、国之大事”,很难推论康熙更加属意者为谁。同时,畅春园一病不起,实出康熙意料之外,很难对继承人做出思考与部署。因此隆科多成为权力天平中最重的砝码。隆科多本人身为国舅宗亲,经历了诸子夺嫡的风潮,非常清楚此事重大。十四皇子远在西北前线,假使皇位虚悬,在当时诸子觊觎皇位已久,且均广树党羽的情况下,难保不生大变。根据实际情况考虑,皇四子胤禛登基,对稳定局势最为有利,不过也不排除两人间对此事曾有默契。经过史实的梳理我们可以看出,其实辽诏的出现,远不能将此千古疑案辩说明白。事实上,不论雍正如何继位,现今已很难有决定性的文献证据出现。因为若证据有利,当时就会公布;如果不利,雍正执政十三年,必举全国之力彻底消除,不会留下把柄。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

责任编辑:叶其英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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