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学风的当下症候

“党八股”的新表现。CFP供图

今天，重温毛泽东关于学风问题的一系列论述，特别是毛泽东对于不良学风批评、剖析和诊治的丰富内容，仍然有针砭时弊、直指要害的现实价值。

20世纪二三十年代之交，是年幼的中国共产党内部“左”派风最盛行的时期。这一时期，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党内的三次“左”倾错误：瞿秋白“左”倾盲动主义、李立三“左”倾冒险主义和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这三次“左”倾错误给中国革命造成了巨大损失，他们都有一个致命的共同点，即“唯马克思主义‘本本’”“唯苏联经验”和“唯共产国际决议”。为了拯救中国革命,毛泽东在困境中撰写了《反对本本主义》，反复论证“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强调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基本原则。

本本主义者总是以熟谙马克思主义某些经典文本的理论家面目出现，问题在于，他们只是把马克思主义的经典文本、名言名句幻化为解决现实问题的灵丹妙药,动辄拿个别结论来吓唬人。因此，毛泽东以他特有的表达方式，掷地有声地说道：“要不得！要不得！”

主观主义是长期存在于党内的一种顽症。这个概念最早是毛泽东在《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一文中提出来的。之后，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中，他又做了进一步阐述。毛泽东认为，主观主义就是单凭主观热情，“对周围环境不作系统的周密的研究”，而是“把兴趣放在脱离实际的空洞的‘理论’研究上”。他还指出，党内的主观主义主要有两种，即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两者的共同点是主观和客观相分裂，认识和实践相脱离，本质上都是反科学、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都是有害的。

相比于本本主义和主观主义，毛泽东关于党八股的论述更为充分。作为一个概念，“党八股”是毛泽东的独创，是与“洋八股”不同的土洋结合的“八股”样态。关于党八股的表现和危害，毛泽东以诙谐幽默的方式一口气开列了八宗“罪”。论及第四宗罪“语言无味，像个瘪三”时，毛泽东质问：“一篇文章，一个演说，颠来倒去，总是那几个名词，一套‘学生腔’，没有一点生动活泼的语言，这岂不是语言无味，面目可憎，像个瘪三吗？”而说到文章的层次结构，毛泽东讽刺“党八股”的做法是“甲乙丙丁，开中药铺”：第一是大壹贰叁肆，第二是小一二三四，第三是甲乙丙丁，第四是子丑寅卯，还有大ABCD，小abcd，还有阿拉伯数字。“一篇文章充满了这些符号，不提出问题，不分析问题，不解决问题，不表示赞成什么，反对什么，说来说去还是一个中药铺，没有什么真切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