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林狩猎文化时期至草原游牧文化初期,蒙古人所使用的乐器,不是马头琴,而是火必思、图卜硕尔等弹拨乐器且多用于娱乐性歌舞与舞曲伴奏。从《蒙古秘史》、《元史》中的记载来看,成吉思汗至忽必烈时期,蒙古民族乐器尚以弹拨乐器为主,元代的蒙古军人和牧民,善弹火必思,喜跳集体踏歌。当草原游牧音乐迅猛发展之后马头琴这件拉弦乐器便脱胎而出,得到广泛普及,并且最终取代弹拨乐器的地位,成为蒙古民族最具草原特色的民间乐器。显然,拉弦乐器取代弹拨乐器,火必思逐渐衰退,马头琴便顺理成章地成为蒙古乐器的主角。
马头琴是适合演奏蒙古古代长调的最好的乐器,它能够准确的表达出蒙古人的生活,如:辽阔的草原、呼啸的狂风、悲伤的心情、奔腾的马蹄声、欢乐的牧歌等。与此相关,元代的蒙古民族乐器,其总体地位有了明显的提高,不仅仅是用于舞蹈和歌曲伴奏,而且还产生了纯器乐曲,诸如《海青拿天鹅》《白翎雀》等,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马头琴不但在一些正式和隆重场合演奏,也出现在民间的婚典仪典和亲友聚会等日常活动中;既可为歌伴奏,亦可独奏曲目。
马头琴由共鸣箱、琴杆、琴头、弦轴、马子、琴弦和弓子等部分组成
关于马头琴蒙古族人中还流传着这样一个动人的传说:很早以前,在科尔沁草原上有个爱唱歌的牧人,名叫苏和。他有一匹心爱的小马,浑身雪白,它的皮毛像缎子一样光亮,又美丽、又健壮,它嘶鸣起来,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悦耳。几年以后,小马长成了膘肥体壮的大白马。在一次赛马会上,苏和的白马夺得锦标后却被王爷抢去了。白马日夜思念主人。一天,王爷骑白马正在亲友面前炫耀,不料被马摔得头破血流。白马挣脱了缰绳,却不幸中了王爷的毒箭,待跑回主人身边后,终因伤势过重而死在蒙古包前。苏和失去心爱的白马悲痛欲绝,日夜守在白马的尸体旁不忍离去,几天几夜都没有入睡。这天晚上,苏和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他梦见白马活了,向他欢蹦乱跳地跑来,嘴里不住地嘶鸣着,苏和也呼唤着向白马跑去,就在这时他惊醒了,举目远望,四野茫茫,苍穹像蒙古包一样罩盖下来,草原上,马群滔滔,羊群像天上的朵朵白云,但就是不见他心爱的白马。只有它那动人的嘶鸣还在耳边回响,他想捉住这个声音来寄托对白马的怀念,想着想着终于醒悟过来。于是,苏和就用白马的腿骨做琴杆、头骨做琴箱、马皮蒙琴面,用马尾搓成琴弦,拿套马的杆子做弓,并按照白马的模样雕刻了一个马头,做出了草原上的第一支马头琴。拉奏起来,就好像梦中听到的声音一样。
苏和拉起马头琴,用哀怨、愤怒的琴声诉说着蒙古族人民的苦难生活和对王爷、牧主的深仇大恨;用嘹亮、优美的琴声表达出人民对牲群、草原的热爱和对新生活的向往……从此,马头琴便成了蒙古族人民的心声。夏夜,当人们漫步在草原的牧场上,或是城镇的街道旁,一缕悠扬而激越的琴声传来,感人肺腑,沁人心脾,这便是马头琴的乐声。
马头琴是蒙古族音乐文化的典型代表,无论是它的造型、制作材料,还是它的音质音色、音乐表现风格和演奏方法,均体现着蒙古族的性格内涵,充分反映了蒙古族游牧生活的历史形态,表达着蒙古族对自然宇宙哲学性的思考和体悟。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马头琴形成了带有鲜明地域色彩的不同流派,这些流派又与蒙古族内部和外部的聚散离合以及历史变迁密切相关。可以说,马头琴伴随着蒙古族从草原和历史的远处一路走来,其中承载了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马头琴具有深厚的社会和民俗传统基础,发挥着传播文化、陶冶情操、移风易俗等社会功能。
马头琴在蒙古族文化中极受尊崇,已成为蒙古族文化极为重要的表现形式。近几十年来,马头琴的发展遇到了严重的困难。历史上马头琴有四大传统演奏流派,每一种演奏流派都有自己传统的演奏曲目。但时至今日,马头琴传承人日渐稀少,曲目失传现象严重,保护工作已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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