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政党政治的新变化与发展动向（4）

目前,正如地方选举结果所表明的那样,新党总共获得了5%-9%的选票。这已经是不小的得票率,足以证明民众对新玩家的兴趣,而厌倦了那些议会内政党。但是,2012的地区选举由于缺少势力强大的新党而展现出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趋势:政党数量大幅增加了,而进入议会的党的数量反而降至最低水平。在有十七个政党参选的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和奔萨州仅有两个党得票率超过底限进入立法会,在萨拉托夫州也仅有三个党得票率超过底限。并且显而易见的是,在今后的地区选举中,议会内反对派明显地不会获得在以往地区选举和上届联邦选举中的支持率。体制外反对派的出现在降低民众对议会内反对派的兴趣方面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其支持者已经不想投票支持现有政党。但是,在这种形势下,即使这些政党参加选举,实际上也将一无所获。他们的一些尝试也证明了这一点。

在议会内政党中,只有俄共保持了明确的前景。与其他议会内政党相比,它拥有足够多的稳固后备力量。至少,在去年的选举中,俄共全部达到了最低限制线。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和库尔斯克市的竞选中,该党甚至获得了20%以上的选票。与此同时,较之过去的选举,无论是上届联邦选举,还是上述地区议会选举,该党的动态支持率均呈负面走势。在地区选举中,面对“拆台者”———俄罗斯共产党人党和社会公正共产党的挤压,俄共的防线变得薄弱。在去年的总统选举中,马·普罗霍洛夫的参选使久加诺夫无法吸引心怀不满的城市居民的选票,这些人在过往的选举中由于没有其他选择而投票支持俄共。地区和市级选举也表明,当左翼阵营或多或少出现明晰的替代选择时,俄共就会开始遭遇困难,经受损失。

此外,其他两个议会内政党的处境也不妙。俄自由民主党和公正俄罗斯党越来越难以进入地区立法会。为了生存,自由民主党将不得不更紧密地融入到新体制之中,可以确信,该党最终会演变为统一俄罗斯党事实上彻底的附庸。而公正俄罗斯党阵营将会发生更加剧烈的变化。在反对派阵营中,公正俄罗斯党的动员工作机遇将越来越受到限制。在2012年的地方选举中,公正俄罗斯党在三个地区获得了刚刚超过5%的支持率。只在一个地区,公正俄罗斯党的得票率勉强超过了7%。在两个地区,该党没能够进入地区议会。

三、2013年地区选举中的俄罗斯政党政治态势

拟于今年9月举行的新一轮地区选举,对于正在变动中的政党体制来说,是引人注目的重要考验。此轮地区选举规模远远超过2012年:2012年有六个地区举行了立法会选举,而今年将有十五个地区。在2011年的国家杜马选举中,统一俄罗斯党在上述地区中的十个得票率低于全俄平均水平(参见下表),并且此轮地区选举中有可能出现潜力巨大的新参与者,而执政当局也需要利用结盟、分化反对派、允许新党参选等政治技术手段来加强对选举的操控。这使该轮地区选举的竞争变得更加复杂化。

在2011年国家杜马选举中,政权党仅在上述地区中的四个———车臣共和国、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卡尔梅克共和国、克麦罗沃州获得超过60%的相当可观的战绩。上述部分地区不久前刚刚更换了行政长官,新上任的行政长官常常与旧有精英之间形成了复杂的关系,有些地方甚至是冲突性的关系。根据观察,新旧精英之间的冲突将出现在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卡尔梅克共和国、布里亚特共和国和罗斯托夫州,而这正是统一俄罗斯党势力强大的地区。阿尔汉格尔斯克州、伊尔库茨克州、雅罗斯拉夫尔州不久前也刚刚产生新首脑,在所有面临选举的地区中,统一俄罗斯党在这些地区的势力最弱,而新上任的地区行政长官也没有强有力的支持。因此,如何利用其他政党无可匹敌的自身优势,克服不利因素和负面影响,最大限度地动员起自己的支持选民,来赢得此轮地区选举的胜利,对统一俄罗斯党来说,是一项不小的挑战。为此,政权党加快了自身建设,决定重塑形象回应“官僚党”指责。2013年2月20日,统一俄罗斯党要员、国家杜马道德委员会主席佩赫京主动请辞,缘由是不久前他被指与其子共同拥有美国佛罗里达一处价值近百万美元的地块,却未按规定申报[4]。据信,佩赫京的离开在很大程度上是政权党重塑形象的考虑,该党希望向社会展示,它无论对反对派还是自己人,都要求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