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互联网与适当社会(3)

意义互联网与适当社会(3)

我的问题是新技术所定义的未来可能有一种新奴役方式。不过这样说恐怕过于严重,听起来像是海耶克或波普尔的词汇,因此还是使用中性的说法:一种支配方式。技术将使每个人之间越来越平等,技术本来就是推广平等的力量。但同时每个人相对于技术系统来说却越来越弱小,技术系统越强,每个人就越弱小,因此对系统的依赖度就越来越大,高度依赖使人们感觉不到被这个系统所支配。假如每个人的自由其实是被一个系统的选项所定义的被动自由,那么,现代所树立的自觉自由,也就是康德所说的自己为自己立法的自治自由(autonomy)会慢慢消失,而只剩下自立的独立自由(independence)。其实,自立只是自由的表面,自治才是自由的本质。

最后还有一个疑虑。由金融资本和新技术所定义的新权力,会把“运作”的问题变成主要的政治问题。一切事情取决于运作,而不是意义和理想。所以说,服务就是力量。掌握了运作就控制了一切。这一点和传统的政治有些不同,传统的政治问题关键在于占有,比如说什么叫做一个国家?就是占有土地和人民,就拥有了权力。在未来,占有的问题仍然存在,但更突出的问题或许是“运作”,谁掌握了运作,就实际上掌握了一切,因为运作很可能会成为控制一切事情的关键环节,成为纲举目张的那个纲。不过,假如未来技术的发展并非仅仅强化了系统的支配能力,而同时也强化了个人终端的自由能力,或许就能够看到权力与反权力的辩证平衡。

最后我想说,这些想象都可能是错的,未来说了算。

互联网将如何改造我们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意义互联网时代的来临

王俊秀(中国信息经济学会信息社会研究所所长)

原来我们讲信息,完全就是比特。香农在写《信息论》时,他也意识到信息对应的是一个物体,是有意义的,但他马上声明他的信息论是有关通讯的,是通讯工程,和意义没关系。为什么“意义”这个事情不断的浮现出来呢?事实上跟互联网发展高度相关。最重要的是从2.0之后,原来的互联网还是一个单向的传播,只不过是介质发生了变化,其实还是一个通讯工具,后来2.0发展起来,社会化软件发展起来,所有人都可以用这个东西了。“意义”问题就开始凸显了。

如果说过去我们谈的是技术的互联网、商业的互联网的话,今后十年应该到了一个意义生成,讨论意义本身的问题了。现在讲“意义”更多的是关系型的,流动的。这个正好可以跟目前互联网状态是吻合,所以我们称之为“意义互联网”。

“意义互联网”最深层的逻辑,就是还是想找到一种新的权力,用新的系统的权力、平台的权力,来抵挡目前真实世界的单一权力。从这个角度我愿意把这个“意义”搞成关系型的,是一个对立的、分裂的状态。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找到政治、经济、社会三块的对应物,那就是“互联网经济体”、“网络国家”和“数字化社群”的概念。

这十年最大的一个变化就是互联网平台的兴起,原来大家都是小网站差不多,现在的确是大的平台兴起了,成为了一个系统,成为了一个生态。他们的组织生产完全跟原来不一样。原来生产是成立一个公司,现在很难讲平台是公司还是什么?

责任编辑:叶其英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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