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12月至1935年3月,中央红军长征在贵州期间,党中央召开了以遵义会议为代表的,包括黎平会议、猴场会议、鸡鸣三省会议、苟坝会议等一系列重要会议,这些会议要么为遵义会议的召开作了重要铺垫,要么为遵义会议成果的实现作了重大贡献,是遵义会议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在广义的层面上,遵义会议是由一系列会议组成的。遵义会议实现了党的历史上第一次伟大转折,不仅在最危急的时刻正确地改变了党中央的领导核心,改变了党的思想路线,改变了党的军事路线,挽救了中国革命,而且也让党在集体反思中实现精神涅槃,铸就了伟大的遵义会议精神。在今天实现中国梦必须弘扬中国精神的时代背景下,遵义会议精神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2010年9月,栗战书(时任中共贵州省委书记)在遵义考察时指出:“遵义会议突出体现了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精神,突出体现了顾全大局、紧密团结的精神。”2011年7月,刘云山(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视察遵义时指出:“贵州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铸就了伟大的长征精神、遵义会议精神,概括起来就是‘勇于突破,敢于超越,善于转变,攻坚克难’的精神,这是推动贵州发展的宝贵财富”。2012年,石仲泉撰文认为:“遵义会议精神内涵可以初步表述为:坚定信念,忠诚革命;坚持真理,实事求是;顾全大局,民主团结;独立自主,实现转折。”(石仲泉:《再谈遵义会议——刍议遵义会议精神》,《中国延安干部学院学报》2012年第4期。)邓小平以中央秘书长的身份亲历了遵义会议,更以其重大的人生转折见证了遵义会议精神的伟大。此后,他又在长期的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践行和弘扬了遵义会议精神,开辟了遵义会议精神的新境界。
一、邓小平是遵义会议精神的见证者
如果说遵义会议实现了中国革命的伟大转折,那么这种转折也折射在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包括邓小平在内的一批坚持正确路线同志的人生轨迹上。邓小平在70多年的奋斗历程中,经历过许多坎坷,有过“三落三起”,其人生中第一次“落”与王明“左”倾路线的统治紧密相关,此后的“起”则与遵义会议对“左”倾错误统治的终结紧密相连。作为亲历者,邓小平以其跌宕起伏的人生转折,见证了遵义会议精神的伟大。
1931年11月,苏区中央局在瑞金召开了中央苏区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史称赣南会议),批评毛泽东是“右倾”“富农路线”“狭隘经验论”等,在讨论通过《政治决议案》等文件时,瑞金县委书记邓小平、永吉泰特委书记毛泽覃、赣东特委书记谢唯俊、总前委宣传部部长古柏等,都表示不同意决议案中对毛泽东和中央苏区工作的批评。苏维埃中央政府成立后,邓小平在瑞金、“会寻安”工作时,同毛泽覃、谢唯俊、古柏有较多接触,谈话和讨论问题中产生许多共识。1933年1月,临时中央迁到瑞金后,为全面推行王明“左”倾错误路线,开始对拒不执行中央路线的同志进行整治。2月,临时中央首先在福建开展反对“罗明路线”的斗争;3月,又在江西开展反对“江西罗明路线的斗争”,矛头直指拥护和支持毛泽东正确主张的邓小平、毛泽覃、谢唯俊、古柏。此后,邓小平多次受到批判和打击,被诬指为“罗明路线”在江西的创造者,同时是反党的派别和小组织的领袖。其间,邓小平还被撤销江西省委宣传部部长职务,被指令到边区巡视工作和接受劳动改造,跌入人生中第一个低谷。
但是,这种局面在遵义会议期间开始转变。1934年10月,邓小平以《红星》报主编的身份随中央红军长征。长征开始后,广大干部、战士眼看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的迭次失利、濒于绝境,不满情绪日益增长,到湘江战役之后达到顶点。在毛泽东等人的努力下,中央红军转兵贵州,中央政治局先后召开黎平会议、猴场会议,反对“左”倾错误路线的力量逐渐积聚,为遵义会议的正式召开作了很好的铺垫。在此背景下,邓小平的人生命运也开始发生重要转折。黎平会议之后,邓小平从《红星》报主编的岗位调任中央秘书长,负责中央首长的生活、会议记录和警卫工作。1935年1月7日,红军占领遵义后得到十余天的休整,中央决定在此召开一次政治局会议,邓小平进入遵义后和毛泽东等住在一起,参与会议筹备工作。1月15日至17日,遵义会议正式召开,邓小平自始至终参加了会议。会议结束了王明“左”倾教条主义在党中央的统治,确立了毛泽东在全党的领导地位。邓小平因抵制和反对“左”倾错误而遭到打击的历史,成了他坚持毛泽东正确路线的证明。因此,遵义会议对“左”倾错误的批判,从实质上取消了“左”倾教条主义者强加在邓小平头上的各种“帽子”。此后,随着毛泽东在全党领袖地位的确立,邓小平进一步得到中央的信任和重视,于1935年6月调任红1军团政治部宣传部部长,进入作战第一线。中央红军长征结束后,邓小平的地位不断上升,先后担任红1军团政治部副主任、主任,八路军政治部副主任,129师政委,直至党的八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共中央总书记,成为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
或许是人生的重要转折,所以更加刻骨铭心。1958年11月18日,邓小平参观遵义会议纪念馆。“穿过陈列室,踏上窄小楼梯,走进开会的房间,邓小平同志看到房间依旧是当年的摆设样子,使他立刻想起了当年开会时的情景,他肯定的说:‘会议就在这里开的。’他指着靠里边的一角,‘我就坐在那里。’”(石永言:《邓小平与遵义会议》,《贵州文史天地》1994年第3期。)不仅如此,邓小平还在多个场合高度评价了遵义会议。1943年,他在《在北方局党校整风动员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党自从一九三五年一月遵义会议之后,在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之下,彻底克服了党内‘左’右倾机会主义,一扫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的气氛,把党的事业完全放在中国化的马列主义,即毛泽东思想的指导之下,直到现在已经九年的时间,不但没有犯过错误,而且一直是胜利地发展着。”(《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88页。)1962年,他又在《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说:“遵义会议以后,在毛泽东同志领导下,我们党建立了一套健全的党的生活制度。比如民主集中制;团结—批评—团结的方法;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批判从严、处理从宽,不搞过火斗争、无情打击;艰苦朴素、谦虚谨慎,等等。”(《邓小平文选》第1卷,第300页。)这种评价本身,代表了邓小平对遵义会议所铸就的精神成果的深刻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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