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对礼乐文化的坚守与传承之路

孔子对礼乐文化的坚守与传承之路

孔子像

孔子的际遇,颇为令人感叹。他的道德学问,为当时人所推重;他经世致用的抱负,却未曾得以放手施展。在经历了种种挫折之后,孔子似乎也有过对政治生涯的心灰意冷。但是,他对于礼乐文化的坚守与传承,却未曾有过犹豫彷徨。即便当时无法兴起礼乐以济世安民,他仍把希望寄托在将来。

孔子一生不得志,至老年仍到处奔走宣扬礼乐之治。五十一岁才开始在鲁国做官,可惜好景不长,并未得到重用,从五十四岁到六十八岁,复又在外漂泊十四载。后又回到鲁国,“然鲁终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史记·孔子世家》)这其中问题的症结,就在于孔子对礼乐之治的坚持与当时的政治需求不相符合。春秋末期,周王室权力式微,各国君主聚焦于扩充国家军力以自保或是图霸,根本无暇顾及礼乐。

在屡屡碰壁的情势下,孔子自己也抱怨“莫我知也夫”(《论语·宪问》,以下凡引用《论语》,只注篇名)。李零先生曾说:“读《论语》,我的感受,两个字:孤独。孔子很孤独。他很恓惶,也很无奈,唇焦口燥,颠沛流离,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李零:《丧家狗——我读〈论语〉》,山西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其实孔子得名甚早,如果愿意改变行事作风,趋附政治家的需求,或许就不必在周游列国的凄惶中被人取笑为“丧家之狗”。但他却不仅未曾放弃过对礼乐文化的坚守,而且是以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周游列国宣扬礼乐。就像他对自己的评价:“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述而》)这句话是孔子回答叶公问子路的话,孔子至叶,已经六十三岁。一位饱经风雨坎坷的老人,却没有消极悲观,仍然积极有为,不知老之将至。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令人折服。在这种乐观情绪的感染下,他以一种坚忍的精神坚持着自己对理想的追求。“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里仁》),是他坚忍品格的最好宣言。因为他坚信“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子罕》),所以即使在厄于陈、蔡,断绝粮食,从者病,莫能兴,士气大衰的情境下,他依然能够讲颂弦歌不衰,能够用“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卫灵公》)的话来鼓励大家。

在六十八岁返鲁之前,孔子一直积极求仕,希望能够有贤明的国君赏识自己的政治诉求,推广礼乐文化。然而总是事与愿违,以至于有两次孔子想接受叛臣公山弗扰和佛肸的邀请。后因子路的反对没有成行,但却留下了“吾其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阳货》)的慨叹。这一点多为后世反对孔子的人所诟病,其实这正反映了孔子内心的矛盾:很想有一番作为的期许和道德理性的冲突。然而在积极求仕的另一面,却是他对山林隐逸生活的向往和对隐士的尊重。在《论语》中很著名的“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先进》)篇中,子路、冉有、公西华都说了自己愿为政的志向,夫子只是各做点评,到曾点说出自己的志向仅仅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时候,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这句慨叹,很形象地点出了夫子其实很向往那种无忧无虑的自然生活。他也很欣赏那种“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公冶长》)的深藏自保的智慧。但是在楚国听到隐者桀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微子》)的疑问后,夫子却以“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微子》)来做回答。

责任编辑:佘小莉校对:郭浩最后修改:
0

精选专题

领航新时代

精选文章

精选视频

精选图片

微信公众平台:搜索“宣讲家”或扫描下面的二维码:
宣讲家微信公众平台
您也可以通过点击图标来访问官方微博或下载手机客户端:
微博
微博
客户端
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