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忠：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首都战略定位（4）

第二个方面的内涵，如何处理好北京作为国家首都和世界城市的关系。在总书记的讲话中，总书记没有提到要把北京建设成为世界城市，只是在提高城市建设质量上来建设世界城市。那么总书记为什么只提到了建设“四个中心”和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呢？我认为，北京是世界城市，这个世界城市是北京作为国家首都特点下的世界城市。北京能够成为一个中心国家的首都，是自然发展的结果。所以从社会角度来说，世界城市是依赖于作为国家中心首都建设、首都发展而自然形成的。因为随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逐步实现，随着中国逐步成为世界第一大现代化国家和最主要的中心国家，可以想象，作为中国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和国际交往中心的首都，必然是世界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和国际交往中心。所以，作为“四个中心”的首都，必然是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世界一流、中国特色、北京风格的世界城市。这就意味着，首都工作要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高度去推进北京的各项发展建设工作，而不是从世界城市的高度；以世界城市的标准推进城市建设工作，而不是从建设世界城市的高度进一步推进首都各项发展建设工作。所以为什么总书记没有提建设世界城市？因为北京作为世界城市的崛起，作为我国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和国际交往中心，是首都发展的一个自然而然的结果。

第三，总书记特别提出，要努力把北京建设成为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而不是以建设世界城市为努力目标。

那么第二个方面，我想谈谈建设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这方面的认识。

宜居城市是在《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2020年）》第九条提出的。当时，我们并没有把“宜居城市”上升到城市新阶段和城市基本功能定位的程度，只是把它放在城市发展目标体系里提出来。当时的表述是，宜居城市——创造充分的就业和创业机会，建设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生态良好的宜居城市。

那么习总书记“2·26”讲话不同，这次讲话是把“宜居城市”作为北京建设的一个总体目标或总体战略提出的。总书记“2·26”讲话才真正第一次提出要努力把北京建设成为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这是新时期，也就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现期，实现北京首都战略定位的一个基本战略定位。那么，为什么总书记要特别强调要努力把北京建设成为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为什么要特别把它作为新时期，实现首都战略定位的最基本的战略？我个人觉得总体来讲，是由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与“四个中心”的关系决定的。那么“四个中心”，无论是政治中心、文化中心，还是科技创新中心、国际交往中心，都是建立在人才之都、人才驱动的基础之上，这“四个中心”的有效运用、有效发展，都是建立在人才集聚的基础上。

美国有一位学者叫理查德·佛罗里达（Richard Florida），后来到了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罗特曼管理学院担任商业与创意力教授。基于美国的发展经验，他提出一个创意资本理论。这个理论认为，创造性人才掌握着创造性资本或创意资本，把握知识以及知识的创造力和相应的资金技能，所以他们所处的区位就决定了科技、文化等创造性实验的区位。因此，佛罗里达认为，创造性人才是创新竞争的焦点，是全球城市间、国际间的知识经济社会竞争的焦点。佛罗里达认为，一个地方能否创造竞争，最终要看这个地方能否吸引资本，或这个地方是否具备吸引能力。有人才喜欢的地方，有人才去的地方，有人才滞留的地方，就能获胜，否则，就会在全球经济发展过程中失败。佛罗里达是根据美国的城市发展经验总结的，特别是美国一些高科技城市的发展经验。

另一位美国经济学家，也是当今美国最著名的城市经济学家，哈佛大学教授爱德华·格莱泽（Edward Glaeser），他提出“技术密集型”的概念（我们叫做知识密集型）。我们最稀缺的资源是高级劳动力，我们现在劳动力流动性越来越强。现在随着户籍制度改革，随着基本公共服务的均等化，劳动力流动性越来越强，所以在流动性日益增强的今天，拥有人才的地方就会成为硬件。因此，我们真正想要按照总书记讲的坚持和加强“四个中心”的功能，真正有效地发挥它的作用，就必须把人才驱动放在一个最为优先的位置。那么当然，不仅仅是有影响，大家在研究经验时，总结出来这么一个内容，而且从金融危机，甚至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的一些国际一流城市，从它们的发展政策经验来看也是如此。

2010年，纽约市前市长布隆伯格提出，要把纽约打造成新一代的科技中心。2012年，纽约市政府宣称，将引进康奈尔大学、以色列理工学院在曼哈顿区伊斯特河中的罗斯福岛投资20 亿美元建设一个大学园区和初创企业孵化器。以媒体、医疗和环保为三大核心领域，设立计算机、电子工程、生物医学等20多个专业，计划培养每届约2500名硕士和博士生。那么，纽约要如何实现从过去完全的商业之都到全美、全世界科技中心的转型呢？——靠人才。2014年5月，纽约市市长白思豪（Billde Blasio）发起一项名为“科技天才管道”的倡议，旨在为纽约发展最为迅速的科技产业提供优秀的人力资源。靠引进大学，设立计划倡议，搞一个倡议——“科技天才管道”，所以美国非常重视人才。当然，不仅是纽约，像东京、伦敦，在金融危机以后的发展上，都在强调创新的作用，强调创新的意义，而在创新的过程中，都特别强调人才的关键。

既然人才对我们建设“四个中心”，对我们在全球的创新竞争中取得重要的位置这么重要，是用人才来确定我们能否成功。那么大家自然就会问，那么人才是否会来这个地方，取决于什么呢？国内外的研究都表明，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因素就是城市的品质。理查德·佛罗里达通过调查美国一些高科技城市，他说创造性人才或创新人才，都比较偏好于多元化、包容力大，对新观念开放、生活质量高的地方。人才之所以集聚在那些特定的地方，是因为那个地方具有独特的吸引力和地方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