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眼里的“毛泽东”(3)

毛泽东眼里的“毛泽东”(3)

摘要:1959年以后的毛泽东,在经济工作上,意识到自己懂得太少,可在其他方面,他还是相当自信的。对自己过去的成功,特别是战争年代的成功经验,看得更重了。也是从庐山会议开始,他时常谈起革命年代的一些往事。其中也有一些自我解剖的内容。

新中国成立前,一些人还是习惯用“主义”的说法。凡是经历过“五四”的人,大多数人会觉得,提“主义”并不是很了不起的事,“五四”时期动不动就说某种“主义”的事太寻常了。或许是觉得“毛泽东思想”不如“毛泽东主义”气派和响亮,或许是觉得“毛泽东思想”还不足以显示毛泽东在中国革命上的理论贡献,1948年8月13日,华北大学校长、革命老人吴玉章给周恩来发了一封电报,说自己想在华北大学成立典礼上提出“主要的要学毛泽东主义”,“把毛泽东思想改成毛泽东主义”,并说“这样说是否妥当,请同主席和少奇同志商量后,赐以指示”。

第三天,毛泽东径直写信给吴玉章,再次明确地表示:

“那样说是很不适当的。现在没有什么毛泽东主义,因此不能说毛泽东主义。不是什么‘主要的要学毛泽东主义’,而是必须号召学生们学习马恩列斯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经验。这里说的‘中国革命经验’包括中国共产党人(毛泽东也在内)根据马恩列斯理论所写的某些小册子及党中央各项规定路线和政策的文件在内。另外,有些同志在刊物上将我的名字和马恩列斯并列,说成什么‘马恩列斯毛’,这是错误的。你的说法和这后一种说法都是不合实际的,是无益有害的,必须坚决反对这样说。”

在十分谨慎的自我审视中,毛泽东迎来了一个新生的国家。从20世纪40年代到1956年,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期。诸项事业,蒸蒸日上,党心,民心,奋发顺畅。毛泽东的威望,也如日中天,是最高的时候。这个“最”,当然不同于后来的盲目崇拜,而是有着科学的态度在里面的。这个科学的态度,首先是来自毛泽东本人对待“毛泽东的思想”的宣传的科学态度。

新中国成立初,各个领域都在制定一些指导性的文件法规,在其大原则处,免不了要提到整个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毛泽东思想”。此外,一些专门的文稿信函中也是如此。对此,毛泽东曾反复表态。

1952年9月24日,人民日报社社长邓拓把该报准备发表的国庆社论的提纲草稿送给毛泽东审阅。毛泽东把草稿里“这证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无敌力量”一句中的“毛泽东思想”几个字删去;又把草稿中“毛泽东思想使中国人民充满着无限胜利的信心”一句,改为“中国共产党及其领袖毛泽东同志使中国人民充满着无限胜利的信心”。随后,还在草稿上给邓拓写了一个批示:“此件已阅,可照这样写。不要将‘毛泽东思想’这一名词与马列主义并提,并在宣传上尽可能不用这个名词。”

1953年4月初,政务院副总理兼法律委员会主任董必武,就成立中国政治法律学会的有关情况,写了封信给彭真。毛泽东看到了这封信,特别对彭真批示:“凡有‘毛泽东思想’字样的地方,均应将这些字删去。”

这年5月,中央军委军训部部长萧克,把报送中央军委例会通过的有关军队的几个条令草案,送给毛泽东,同时还附了一个报告。毛泽东看后,批示说:“凡有‘毛泽东思想’字样的地方均改为‘毛泽东同志的著作’字样。”

1954年3月,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主任罗荣桓给毛泽东送上军队政治工作条例草案,毛泽东特意把《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工作条例总则草案》第二条开头一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党和毛泽东同志的领导下”,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

同月,当时担任军事学院院长兼政委的刘伯承,写了个关于呈请批准毕业证件的报告,报告后面,还附了一个对毕业证章制度的说明,其中提到:“毛主席题字‘努力学习,保卫国防’是表示在毛泽东军事思想的基础上努力学习苏联先进军事科学,建设现代化的国防。”毛泽东看后批示:“‘在毛泽东军事思想的基础上努力学习……’,应改为‘在毛泽东同志的号召下努力学习……’。”

如此这般,一再审改,还真是不胜其烦。干脆,发一个标准文件。

于是,1954年12月,中央宣传部专门发出一个怎样解释毛泽东思想的通知稿。其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关于‘毛泽东思想’应如何解释的问题,今后可用口头答复如下:党章已明确指出:‘毛泽东思想’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践之统一的思想’,它的内容和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同一的。毛泽东同志曾指示今后不要再用‘毛泽东思想’这个提法,以免引起重大误解。我们认为今后党内同志写文章作报告,应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办理。”

责任编辑:潘攀校对:叶其英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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