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我们需要马克思主义 ——纪念《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周年（4）

政党组织的成立是一个必然的历史事件。如果没有共产党这个政党组织，就无法引领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革命。也就是说，无产阶级革命需要一个领导力量，来发挥人类解放先锋队的作用。共产党作为人类解放的先锋队，有着强烈的使命性。人类解放的使命和理想深深埋藏在共产党人对全部历史的理解之中。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如果不能消灭资产阶级生产资料所有制所构建出来的私有制社会——这种充满奴役、剥削、压迫的阶级社会，又如何实现共产党人和全体劳苦大众的解放。那么，怎么来实现解放？要靠共产党人所领导的革命运动。

在这一过程中，不要惧怕资产阶级政党的指责和责难。资产阶级政党总是说共产党人未来要消灭个人的所有私利，消灭人的个性和自由。而共产党人和无产阶级运动要消灭的是哪种意义上的个性和自由？今天在理解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认真地读原著。这种所谓的个性和自由，实际上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基础之上的，以财产和资本控制为根基的。换句话说，这种个性和自由是建立在财产依附关系、资本支配关系基础之上的。如此一来，怎么会有真正的家庭关系、夫妻关系、朋友关系和亲情关系，又怎么会有工人之间的关系呢。所以，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表示，我们要消灭的是这种依赖于资本、依赖于财产关系、依赖于雇佣劳动所形成的资本家所谓的个性和自由，也就是以财产为依赖性的个性和自由。

由此，我们要实现对资产阶级的革命。怎么实现？要在所有制层面消灭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共产党宣言》说得非常清楚，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消灭所有制，而是要与旧的所有制基础相适应、相产生的一切传统观念彻底决裂。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我们的一切观念协同、精神协同都要与过去建立在旧的所有制基础上的完全割裂。只有这样才能接受新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理论。具体的方式是什么？怎么样才能革命呢？马克思、恩格斯认为，革命的方式就是在阶级对立、阶级斗争过程中使自己上升为统治地位。上升为统治地位的意思，就是获得无产阶级专政。那么，需不需要民主呢？当然需要。民主是一种必要的革命方式和手段，在通过政治意义上的革命之后，经济意义上的革命、社会意义上的革命、精神意义上的革命……就会不断展开。

那么，共产党人通过这样一种革命方式，在消灭了资产阶级之后建立起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换言之，我们所畅想的共产主义社会的生活方式是什么？就是阶级的灭亡。只有在阶级、所有制消亡之后，共产主义这样一个自由联合体才有可能被建立起来。这是共产党的最高纲领，是共产党人的最高价值理想，就是一个关乎人类解放的长远的、伟大的、理想的价值诉求。

3.大浪淘沙——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文献

第三章的逻辑就是要辨析哪些人、哪些文本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文献作了怎样的理论说明？而这些说明有哪些是有益的，又有哪些是有害的？从以阶级斗争理解人类历史发展的逻辑属性，到以阶级斗争为主线阐释人类解放的前景，接下来就自然而然地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引。而这些科学理论需要大浪淘沙，在多种文献比较、批判过程中进行分析。

在本章，马克思和恩格斯不仅分析批判了同时代流行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流派，也分析批判了历史上曾经存在的一些流派，主要包括三大方面。因为如果不分析批判这些同时代流行的社会主义文献，那么对理论的吸取就有可能出现偏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做的工作就是要指明这些不同的流派所存在的弊病。

第一，批判三种反动的社会主义。《共产党宣言》中提到的三种反动的社会主义包括：封建的社会主义、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德国的或“真正的”社会主义。

封建的社会主义指向于封建势力、封建贵族、封建地主、农奴主被打倒推翻之后，仍有一些人试图在所谓的社会主义运动中来获得自己“半是挽歌，半是谤文，半是过去的回音，半是未来的恫吓”这样的留恋。

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哪些人是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来源很多，有从大资产阶级中淘汰下来的，有在小农场主转变过程中生成的。这些小资产阶级拥有自己的生产资料，他们对社会主义的态度就是要保留生产资料私有制。

德国的或“真正的”社会主义，是当时流行于德国的一种社会主义流派，他将法国的唯物主义、费尔巴哈的人文主义与共产主义理想联合在一起，构成了社会主义流派。但是，这种温情脉脉是非常抽象的，所以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他们在理论上是错误和有害的。

第二，批判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

第三，批判的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空想社会主义家们看到了阶级的对立，以及占统治地位的社会本身中的瓦解因素的作用，同时他们也给出了各种各样的未来理想社会的发展状态，甚至有一些是现实的建设方式。但是，他们根本上拒绝革命，拒绝生产资料私有制变革，而寄希望于资产阶级、统治阶级的慈悲和道德，这就注定他们是没有办法成功的。

对于《共产党宣言》中提到的这三种批判，我们今天仍在思考，在当今全球范围内是否还有这样的反动的社会主义，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空想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文献和流派。当今时代，我们认真阅读原著，就会发现无论是在西方国家研究资本主义的文献中，还是在发展中国家对资本主义国家的分析批判里，如果和170年前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曾经批判过的这几种社会主义进行对照，也许真的可以在当下的社会运动、社会思潮之中找到《共产党宣言》中提到的这样封建的社会主义和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甚至包括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

虽然革命形式在170年后的今天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但对于革命本身的诉求、革命精神的传承，我们应该保留而不是慢慢地淡忘。马克思、恩格斯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精神，就是要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一个新世界，因为如果不去批判旧世界，新世界就没有办法生成和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