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路

家乡的路

摘要:世上本无路,路是人们披荆斩棘开辟出来的。于是,这路就印满了开拓者坚实的足迹,浸润了开拓者辛劳的汗水。随着脚步的迈进和汗水的抛洒,路会越拓越宽,越走越直……

世上本无路,路是人们披荆斩棘开辟出来的。于是,这路就印满了开拓者坚实的足迹,浸润了开拓者辛劳的汗水。随着脚步的迈进和汗水的抛洒,路会越拓越宽,越走越直……

我的家乡是首都南郊永定河畔的一个小村子。上世纪五十年代,我刚蹒跚学步,村里村外那七横八纵的小路就因印满了我跌跤的痕迹和趔趔趄趄的脚印,而深深嵌入我的脑海,经久不忘。

由于村子小且穷,村里只有一条主街。街道宽约丈许,从一座座泥房草屋中蜿蜒穿过,枣木棍般弯曲,搓衣板样凹凸。雨天,低洼处积满脏水,汇集着全村的污秽之物,烈日一晒,恶臭熏天,引得苍蝇蚊子嘤嘤嗡嗡欢乐无比。晴日,高低不平的路面裸露着尺来深的车辙,隆起的泥楞坚如硬石,稍不留意就会崴脚,牛车马车走在上面,颠得几乎要散架。

出了村子,是无数条灰白的小路,通向遥遥相望的邻村和广阔的田野。小路边上,或是耕种的土地,或是丛生的野花杂草。蓬勃旺盛的蒺藜簇生在小路两旁,悄然而顽强地趴在路面,阴险地竖起尖刺,静候着路人。乡村野人编有一个谜语:“远看花花朵朵,近看丝丝萝萝,哎呦一声,欠起脚够我。”谜底就是蒺藜狗子扎人。

路上不仅有蒺藜陷阱,更有一个个水坑隔阻。水坑有季节性的,有常年不干的,浅者过膝,深者没腰。坑里坑外长满蒲草、芦苇,旺旺的,绿绿的,房屋般高矮。坑外荒草中,野兔掏窝,水鸭做巢;坑内芦苇里,水鸟鸣叫,水蛇游弋。满坑的鱼鳖虾蟹,引诱得孩童们流连忘返,可苦了出村劳作的大人们,胆大的扒鞋脱裤而过,胆小的就要走许多冤枉路。

家乡村西,还有一条大路,先是紧贴河堤走,然后抛开永定河,穿越大大小小的村庄,扭扭曲曲向北延伸百里,直到北京的永定门。这条路历史悠久,起自何朝何代不得而知,老人们习惯叫它“官道”,抗战时是著名的“平大公路”,北平至大名府,现在叫“京开公路”,北京至开封。平大公路是日军的一条主要运输通道,为保路基,便在上面铺了一层鹅卵石,工程粗糙不堪,鹅卵石大的如狗头,小的似核桃,花轱辘车能在上面颠得蹦起老高。更让人胆战心惊的,这条路多段经过荒野,荒野之地杂草蓬勃,林木繁密,是土匪蟊贼出没的去处,路人被劫去财物,坏了性命的也不鲜见。

新中国建立后,战争创伤需要疗救,百废之业亟待振兴,一些旧有的东西无暇改变,就承接下来,继续使用,这条“官道”就属此类。在我记事时,屋后是个汽车站,每天有几辆破旧的客运车在此歇息、添水、加燃料。那客车尾部背个大铁炉,先是烧劈柴,后来烧煤炭,每次发动,必得将炉火燃旺,否则就动弹不得。这样的车速度极慢,摇摇晃晃像老牛在爬,且经常抛锚,旅客要想正点发车,正点到站,几乎不可能。

“官道”在永定河边隔断,于是就用船摆渡。解放后架起木桥,但桥面窄窄的,仅容一车通过。公路局便在桥两端设岗值守,挥动红旗喝令行止。总有不守规矩的,抢先上桥。两车在桥中相遇,谁也过不去,就吵,就骂,就大打出手。闲人们围在桥头,笑哈哈的像看西洋景。

世上多少事,只在弹指间。

时光倏忽过去,眨眼新中国建立已近七十年,改革开放也已四十年。就在这些年中,我的家乡和家乡的路,发生了惊人的巨变。

现在走进小村,几十年前那些杂乱无章、低矮破旧的泥屋彻底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规划齐整、高大敞亮的花门楼大瓦房,全无了以往的旧貌。这使得我回家探亲时常站在街上发蒙,不敢贸然走进哪家门楼,怕进错院子闹笑话。

那些通往村外的崎岖小路更是了无痕迹,几十年的农田基本建设,削掉了高丘,填平了低洼,往昔的荒草甸子芦苇坑,变成一马平川的丰产田。成排的杨树夹着笔直的大道,农人们下地劳作,骑着自行车,架着拖拉机,脚不沾地直到田头。

那条古老的“官道”也完成了历史使命。经过多次裁弯取直,垫高加宽,成了106国道,宽阔的柏油路,四辆卡车齐头并进也绰绰有余。永定河上的木桥也被水泥大桥取代,分为上下道的桥面,畅通无阻地穿梭着南来北往的车辆。

平坦的田间道,奔跑着各式各样的农用车,满载着粪土化肥、瓜果粮食,更满载着农民的喜悦,农民的幸福。

宽阔的国有路,飞驰着吉普车、小轿车、客运车、载重车,上面装载着现代化的高新仪器、建工材料,更载着改变了思想观念的新型农民。每见此景,便想起那著名诗句:“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家乡的路,祖国的路;建设的路,发展的路。

路无尽头,路无止境。她需要开拓者勇往直前,需要建设者抛洒汗水。

责任编辑:张弛校对:董洁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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