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出莫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波兰。——西班牙人民的要求

*撤出莫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波兰。——西班牙人民的要求

*撤出莫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波兰。——西班牙人民的要求  

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

 

1854年8月11日星期五于伦敦

“通报”昨天刊载的一则消息说,

“俄国驻维也纳大使通知奥地利内阁说,尼古拉皇帝下令全部撤出莫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尽管有了这一声明,布奥尔伯爵仍于8月8日跟德·布尔克奈男爵和威斯特摩兰勋爵交换了照会,而根据照会可以看出,奥地利同意法国和英国关于必须要求俄国保证不再引起冲突而破坏欧洲安宁的意见,并且答应在没有获得这些保证、普遍和平没有恢复之前不同彼得堡内阁缔结任何协定”。

这些保证应当是什么样的,可以从今天的“泰晤士报”看出来。第一,撤出各公国;第二,以全欧的保护权代替俄国的保护权;第三,

“修改海峡条约并采取措施使俄国的海上优势缩减到不致威胁土耳其的生存和黑海和多瑙河口的航行自由”。

“通报”的消息基本上由克拉伦登勋爵在昨天上院会议上的声明证实了。从其他方面我们也了解到,俄军的大本营已转移到布泽岛,俄军4个团已渡过普鲁特河,奥地利政府方面也撤销了以若干兵力加强在特兰西瓦尼亚和加里西亚边境上分散成梯队的各个军团的命令。

战史上未必有过比俄军撤出多瑙河各公国更奇特的行动了。问题在于,这种行动只能从外交上,而决不能从战略观点上找到解释。正如“论坛报”已经讲过的,奥地利和俄国拟定了一个计划,按照这个计划,一当沙皇的虚荣心由于夺取锡利斯特里亚而得到满足,奥地利就应当占领多瑙河各公国;在一项特别条款中已预计到俄国失败的可能,根据这项条款,奥地利就在俄国失败时也应当去占领多瑙河各公国。因此,在俄国解除对锡利斯特里亚包围的前一天,土耳其和奥地利签订了一项条约[213],规定奥地利有权进入瓦拉几亚。条约有三个目的:第一,不让土耳其进入多瑙河各公国;第二,“沿整个奥地利边境建立一道防止革命传染病的防疫线”,最后是保证俄军的安全退却。从克拉伦登勋爵的供认中可以确实地得出结论说,这个条约是英国驻君士坦丁堡大使斯特腊特弗德·德·雷德克利夫勋爵强加于土耳其政府的;同时,御前会议颁布了一项决定,按照这个决定,应当让俄国人在撤离他们的部队时不受追击。可见,俄军从多瑙河的仓促撤退如果不是俄奥协定规定好的,那就无从解释了。奥地利人原定7月3日把军队开进瓦拉几亚。为什么他们又延期了呢?原来他们在争取土耳其政府一次又一次的让步:第一,关于应在瓦拉几亚建立的政体;第二,关于把土耳其人排挤出他们自己的领地。然后奥地利人声明,他们占领瓦拉几亚并不意味着宣战。克拉伦登勋爵说:

“6月底,当俄军准备撤出瓦拉几亚时,奥地利政府派了司令部的一位军官海斯将军通知联军总司令说,奥地利政府打算代表苏丹占领瓦拉几亚的一部分领土,而且是为了恢复苏丹在该地的权力;但是,奥地利人将不是作为交战的一方在该地出现,因为奥地利同俄国不处于战争状态,并且它目前还未收到它向俄国提出的要求的答复。”

奥地利的这种不明智的坦率引起一场混乱,于是需要再度延期。接着是嫉妒奥地利在多瑙河扩张势力范围的普鲁士提出抗议。虽然这两个强国都是俄国的工具,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们经常互相嫉妒,而这一点在1850年“马铃薯战争”[214]时表现得很明显。如果乌尔卡尔特先生仔细读过当年的华沙议定书,他也就决不会产生把普鲁士突然变为反对俄国的欧洲堡垒的妄诞念头。

已经开始撤退的俄军一看到奥地利错过有利的时机,便又折回来重新向多瑙河推进,因为,如果在奥地利采取行动以前就从瓦拉几亚撤退完毕,那末让奥地利随后进入这个公国的任何借口也就不存在了。可是鲁舒克的一位土耳其将军[注:即奥美尔-帕沙。——编者注],据“泰晤士报”说,“想像”俄军正在全部撤退,于是向茹尔日沃进军并彻底地打垮了他们,从而使他们不可能实现任何重新占领多瑙河一线的企图。由于这次失败,俄军不得不认真考虑撤退问题;促使他们采取这一决定的还因为他们懂得:土耳其的所谓盟国不可能再消极下去,英国政府不得不照顾到它的军队和社会舆论,因而必将采取某些反对俄国的行动。撤出多瑙河各公国增强了俄军在贝萨拉比亚和克里木的防御力量。因此,我们从一则电讯中得知,俄军的一些团即将火速从贝萨拉比亚和赫尔松向克里木转移,并由驻莫尔达维亚的一些团来接防。

可以预料到,土军不会坐失良机。8月6日,他们的前卫在伊斯甘德-贝伊的指挥下进入布加勒斯特,土耳其将军在土耳其的敌人1853年进入这个城市的一周年时接见了瓦拉几亚首都的代表团。

这样奥地利人又错过了一个有利的时机并且丧失了进入瓦拉几亚的虚假借口。现在,再去占领必然会使他们同土耳其人发生冲突。虽然奥地利报纸痛斥土耳其人进入布加勒斯特,认定这个行动违反了条约,但英国官方报刊却痛斥奥地利人自己由于迟缓和愚蠢而使制订得如此周密的计划化为泡影。例如,星期四的“泰晤士报”就写道:

“奥地利人由于迟缓失去了在多瑙河各公国能够取得的地位的全部利益。奥美尔-帕沙利用了这个情况并且紧跟着撤退的敌人前进。瓦拉几亚的大部分土地现在已被苏丹的军队占领。多瑙河从沃尔肖伐到加拉兹已在他们的手中,同时没有任何根据设想,哪一个强国能要求土耳其司令官退出他按照主人的权利并且依靠他的军队的英勇所占领的地区。”

现在留给奥地利人的,就只是占领莫尔达维亚。

7月30日从君士坦丁堡来的消息谈的几乎全是计划中的对克里木的远征。7月27日,一支由20艘舰艇组成的分舰队返回了。它是在布律阿海军上将的指挥下并在布朗和康罗贝尔两位将军的随同下,于7月21日离开巴耳契克去侦察从阿纳帕到塞瓦斯托波尔一带的海岸的。返回后,康罗贝尔和布朗立即到瓦尔那、向圣阿尔诺和腊格伦勋爵报告他们执行任务的结果。英法军队都分散在瓦尔那和居斯坦杰之间的各个港口,以便于上船。看来,这次上船已在7月29日或30日完成了。土耳其舰队已经驶入黑海,而全部英法海军显然是在8月1日以前在瓦尔那地区集中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以前该地集结了大批军用运输船。关于这些军队的使命,“南方日报”说:

“一些人在谈论阿纳帕和附近的要塞,说要塞中驻有将近2万人,而攻占这个要塞立即就可以保障阿布哈兹、切尔克西亚同克里木之间的交通线;这样一来,切尔克斯人就会很容易地参加对克里木的任何进攻。另一些人认为正打算进攻敖德萨,目前该地的守军约4万人;联军可以在这里修筑工事过冬,而且使贝萨拉比亚和克里木处于打击之下。第三个方案指出尼古拉也夫作为进攻点,该地有俄军的军火库;这个城市位于一个东面是德涅泊河、西面是布格河的三角形地区。”

俄军完全放弃了多布鲁甲,该地现已被36000名土军和法军占领。土军驻扎在巴巴达格,据报道它已接到进攻土耳恰的命令,法军也奉命进攻加拉兹。

据传,俄军在苏利纳河口建设的一个小镇先前就已经遭到部分破坏,在7月16日则被英国蒸汽舰“喷火号”和“维苏威号”完全摧毁,除一个灯塔和一所教堂之外,几乎没有一座建筑物被放过。

在白海,英国人在奥涅加河岸的一个地点登陆并毁掉了一个村庄。

黑海的“弗拉基米尔号”事件[215]引起了“泰晤士报”对邓达斯海军上将的猛烈攻击,“先驱晨报”对此作了如下的回答:

“查理·纳皮尔爵士在波罗的海上可以让斯维阿波尔格的舰队畅行无阻地开到它的停泊地,可以让汉古特修筑坚固的工事,然后使它遭到徒劳无益的轰击,可以容许浮标被去掉因而使船只失事,而对这一切,‘泰晤士报’不曾提出过任何指责。但是,对于邓达斯海军上将的问题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们从8月9日巴黎的来信中知道,东方的军团将增加5万人。如果战争不会带来任何别的结果,那末能使法国摆脱掉十二月政变的军队也好。

你们也许已经注意到,俄皇在他对土耳其的计划破产以后,又来利用波兰王的封号,而这一封号曾被他当废物舍弃,因为他以为自己在匈牙利取得胜利之后,波兰的合并已经是既成事实。我们在维也纳“新闻报”发表的8月1日的华沙来信中读到:

“据说,沙皇行将前往华沙,是表示将在民族权利方面对波兰人作某些让步。预料要召见早在1832年的波兰王国组织法中提到过的那些名士。人们推测,将重新开办学校,将颁布在正式文件中使用波兰文、每年公布收支情况和波兰人有权批准直接税的命令。同时还传说,波兰军队将重新建立起来,但是由俄国军官指挥。第四次新兵招募工作刚结束。居民们还从来没有过这样重的负担。”

我们在8月7日的“杜塞尔多夫日报”上也读到:

“据华沙消息,波兰王国的总督里迪格尔将军曾召集波兰贵族首领,建议向国王呈递一份要求重建独立的波兰王国的请愿书。”

形形色色的党派提过不少解决波兰问题的办法,但是像这位俄国将军所建议和规定的这种解决办法,是从来没有任何人想到过的。

哥本哈根来的消息说,低能的丹麦国王在内务大臣德·梯利希先生的陪同下已乘船前往卡尔斯克伦纳和瑞典国王会晤。梯利希是俄国的最狂热的拥护者之一,可以预料,两国国王会晤的目的是要同俄国恢复以北方武装中立[216]这个名称闻于世的友好同盟。如果丹麦和瑞典打算对俄国保持中立,那末不能从此得出结论说,它们对英国和法国抱有同样的打算,这一点从下面的事实中可以看出来。几天以前,丹麦军队的炮兵司令梅萨将军在检阅国民自卫军的炮队时发表了一篇非常激昂的演说。他在演说中暗示说,国民自卫军的炮队同大军的炮兵部队一起响应国王的号召来共同保卫斯堪的那维亚祖国的日子可能已经不远了。

明日将宣布议会暂时休会。

“这一次议会会议解决问题的拖拉,不亚于克里木战局的军事行动的迟缓。”

几天以前,“喧声报”[217]刊登了一幅漫画,画的是正在紧张作战的西班牙人民和在他们上空互相拥抱的两个骑手——埃斯帕特罗和奥当奈尔。“喧声报”把仅仅作为革命的开始的东西错当作革命的结束。奥当奈尔和埃斯帕特罗之间的斗争已经开始了,而这个斗争不仅仅是他们之间的,而且是军事首领和人民之间的斗争。任命斗牛士普切塔为屠宰场的总管、成立街垒战参加者的奖励委员会以及指定两个法国人浦若尔和德尔马为当前革命的历史编纂者,都不能对政府有多大裨益。奥当奈尔希望根据1845年法律选举议会,埃斯帕特罗希望根据1837年宪法[218]选举议会,而人民却希望根据普选权选举议会。人民拒绝在政府政纲发表之前放下武器,因为在曼萨那累斯宣布过的政纲[注:见本卷第364页。——编者注]已经不能满足人民的要求了。人民要求取消1851年同罗马教皇签订的条约[219]、没收反革命分子的财产、提出财政报告、废除一切铁路建设的合同和其他有关公共工程的欺骗性的合同和成立审判克里斯亭娜的特别法庭。她两次试图逃走均因遭到人民的武装抵抗而失败了。“政论家报”开出了她必须偿还国库的如下账目:从1834年到1840年期间她作为摄政女王非法窃取的2400万,她出国3年从法国回来后窃取的1200万和从古巴国库提取的3500万。这个账目是相当客气的。要知道,当克里斯亭娜1840年离开西班牙的时候,她带走了巨额款项和西班牙王国的几乎所有的珍宝。

卡·马克思写于1854年8月11日

载于1854年8月25日“纽约每日论坛报”第4166号

署名:卡尔·马克思

原文是英文

俄文译自“纽约每日论坛报”

俄译文第一次发表

注释:

[213]奥土条约规定奥地利有权在战时,在俄军撤出莫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后占领这两个公国。这个条约签订于1854年6月14日。——第421页。

[214]“马铃薯战争”是人们对奥普之间争夺巴伐利亚王位继承权的战争(1778—1779)的讽刺性称呼。因为,在这次战争中几乎所有的军事行动都不外是想剥夺对方的粮食储备。

马克思在这里把1850年秋天因争夺德意志的领导权而发生的奥普冲突称为“马铃薯战争”(见注162)。——第422页。

[215]指俄国军舰“弗拉基米尔号”在黑海的行动。1854年8月初,“弗拉基米尔号”从塞瓦斯托波尔驶往博斯普鲁斯海峡时袭击了英国轮船“塞克洛普号”,击沉了几只土耳其船,它没有遭到英法舰队的反击,安然返回了塞瓦斯托波尔。——第424页。

[216]武装中立宣言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1775—1783年)叶卡特林娜二世在1780年3月11日(2月28日)针对英国发表的。宣言中宣布中立国船只在海上以武装保卫自己免受交战国的攻击的权利,中立国与交战国自由进行贸易的权利,悬挂中立国国旗的敌方财产不可侵犯的原则,宣布只有在被封锁的港口的入口确已被海军封闭的情况下,封锁才有效。这个宣言成了俄国和一系列国家签订协定的基础。从1780—1783年,丹麦、瑞典、荷兰、普鲁士、奥地利、葡萄牙和两西西里王国先后参加了这个宣言。——第425页。

[217]“宣声报”(《Le  Charivari》)是法国资产阶级共和派的讽刺性报纸;从1832年起在巴黎出版;七月王朝期间,曾对政府进行过辛辣的抨击;1848年转入反革命阵营。——第425页。

[218]1845年,议会批准关于修改1837年宪法(见注175)的法律;根据新法律,选举资格的限制更为苛刻,王权享有任命参议员的无限权利,废除了议会毋须君主的特别准许而召开会议的权利,并且议会所审查的问题的范围由国王确定。——第426页。

[219]罗马教皇庇护九世和西班牙女王伊萨伯拉二世之间的条约签订于1851年3月16日并于1851年10月经议会批准。按照这个条约,西班牙王国必须从国库开支天主教僧侣的经费,停止没收教会的土地并归还修道院在第三次资产阶级革命时期(1834—1843)被没收的但尚未出卖的那一部分土地。——第426页。

出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

责任编辑:岳丽丽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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