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14日,胡春华再次当选内蒙古自治区党委书记。作为最年轻的地方一把手,执掌着地位日益重要的新能源基地,胡春华从调往内蒙古之初,就被认为是政坛新星。从2002年到2009年,内蒙古创造了连续8年保持GDP增长率第一的奇迹。
2011年上半年,内蒙古仍保持了15%的经济增长率,并迎来了最大的政策利好——《国务院关于进一步促进内蒙古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的若干意见》出台后,内蒙古成为全国瞩目的经济热点地区。
不过,京藏高速上的煤车长龙、锡盟草原上的裸露沙丘、阴山北麓空转的风机,无不昭示着,GDP的翻倍增长,也让能源新贵面临转型升级难题:在保持快速增长的同时,需要推动产业转型升级,破除资源开发的魔咒。
产业大转移
在世纪之初,内蒙古广袤的土地上,工业基础相对薄弱,人才、资金、技术全面匮乏,“挖煤”是完成原始积累的必由之路。
根据内蒙古统计局的一份公报显示,即使从发展较快的呼、包、鄂地区看,高技术含量的高端工业比重低,现代服务业发展不充分,经济增长过度依赖资源能源消耗拉动,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偏低。“这些年,光靠挖煤和送电,内蒙古连续8年保持了GDP高速增长,进入了万亿俱乐部。但下一步,仅靠这种量的积累,很难支撑这样的增速。”内蒙古发展研究中心高级经济师张永军告诉记者。
内蒙古比任何时候都渴望高端产业的进入。去年5月,《全区工业重点领域承接发达地区产业转移工作方案》出台,确定承接产业转移的几大重点,包括有色金属加工、装备制造、PVC深加工领域和稀土加工以及电子制造领域。临近年底,《内蒙古自治区装备制造业“十二五”发展规划》出台。
不过,承接非煤产业转移,仍离不开资源的支撑。几年来,“资源换工业”开始大行其道。
2006年,华泰汽车以号称150亿元的汽车项目,换来了两个价值不菲的大煤矿;2009年,奇瑞汽车宣称将投资200亿元进军鄂尔多斯,获得了位于纳林河区域的煤矿有着高达16.6亿吨的煤炭储量;2011年,京东方也宣布在鄂尔多斯投资建设5.5代AM-OLED生产线,由此获得鄂尔多斯为其配置的10亿吨左右的煤炭储量。
诱人的煤炭大饼,逐步衍生出一系列问题,一些企业投资的生产线,往往只是将装配环节搬来,项目进展虚张声势,煤炭开采却进行得如火如荼。
2009年,内蒙古出台文件,对煤炭资源配置设置了门槛:企业投资40亿元以上的非资源性项目,才可以配置一定数量的煤炭资源。去年,内蒙古更是修改政策,在统一上收煤炭资源配置权的同时,改变策略,采取一次配置逐年供应的办法配置资源,对未履行合约或者没有达到产能的项目,要收回配置的资源。
通道肠梗阻
如果不是外运通道的限制,内蒙古强劲的能源发动机,或许还会贡献几个经济增长的百分点。
其实,早在发现大量煤炭资源后,内蒙古便提出了“煤从空中走”,希望电力能提振内蒙古经济,但窝电之困随之而来。
与蒙西电网相接的华北电网、与蒙东电网相接的东北电网,送电负荷已经基本饱和,而华东、华中地区对电力需求日益增大。去年以来,湖北、山东、江苏、浙江等省已经分别与内蒙古签订了送电协议,需求容量超过2000万千瓦。
而作为我国唯一的省级电网公司,蒙西电网最大用电负荷1600万千瓦,即使考虑机组备用容量,区内富余装机近1000万千瓦。现有的两个外送电通道输送能力430万千瓦,远远不能满足网内风电消纳和富余电力送出需求。去年,全区外送电量折算为煤炭约3000万吨,仅占煤炭外运的6.4%。
有电难送,将是内蒙古面临的长期的困局。2011年全国两会期间,胡春华曾专门拜访国家电网公司总经理刘振亚,希望国家电网公司在电力通道建设、电力外送等方面继续给予支持。
不能单纯或过分依赖特高压通道电力大容量外送,蒙西电网火电以及风电,要更多依靠自我消化。在“用”字上做文章,引导高载能产业进入,将电能消耗掉。
一位政策研究人士说,内蒙古能源领域已经形成这样的共识:发展高载能产业,增加电力负荷为上策;通过特高压线路,跨区域送电为中策;直接将原煤通过铁路和公路运出,则为下策。
已有0人发表了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