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解决了,下面又出现一个问题,因为大家知道时间很宝贵,我们不仅要演这个节目,同时我们要把中国人的好客,把论语里面的那些词说出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全体战士说这个话。后来有一天我在跟导演做讨论,我就到底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y u e )乎,还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l e )乎,你不能第一个节目就说一个错字,说一个错别字让别人笑话。大家说是乐(y u e )乎还是乐(l e)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y u e )乎,对不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y u e )乎还是乐(l e )乎呢?后来我经过考证请教专家,有一个专家很肯定的告诉我,说这是一个通假字既可以念乐(l e )乎也可以念乐( y u e )乎,我们还是不放心,还找了很多专家进行论证。在这里我可以肯定的跟大家说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l e )乎,肯定不是乐(y u e )乎。这是那些专家告诉我们的,我们两千多人战士就开始训练了,一念这个话就暴露出他们是军人。因为他们喊惯了口令。我说这个不行,我就跟大队长说,我给你说一个主意。四川人是四川话,山西说山西话、河南人说河南话、上海人就说上海话。结果是一样的,练了一个礼拜给我打电话说真难听。后来我就到部队听,确实很难听,他说有一次训练的时候,战士们无意中说出一种话很好听,接近于四川话的。我说那就给我念念。大家一起喊这个话,接近四川话的,一看还可以。奥运会结束以后有几位专家告诉我,中国古代的人吟唱诗歌就是用的四川口音。我听了这个话特别高兴,因为我们没有犯什么错误。实际上我到现在想不明白他怎么知道中国古代人念诗是四川话。是根据什么,依据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大家就这么念。有一天张艺谋跟我说,鸟巢那天晚上将有几百个摄像机,有的国家对我们友好,有的人对我们不友好,所以每一个战士都得笑。这好办,买两千面镜子,一人买一面练,漏出八颗牙齿,上面四个下面四个嘴巴大了不好看,小了也不好看,一个礼拜以后告诉我,说是别练了真难看,说比哭还难看,我说我就不去检查了必须练,一开始肌肉是紧张的,练的时间长了就不紧张了。
我第一个带着表演团队在08年的6月初走进鸟巢,我到鸟巢以后,他已经把这个缶都摆好了。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场面我热泪盈眶,我知道我成功了,当天晚上我在审查灯光的时候,那天晚上李安也来了,李安看到这个场景以后就情不自禁的说全世界要看到这个节目,看到这几分钟,这个奥运会就已经成功了,我记得那天晚上张艺谋给我打电话,想到鸟巢去看看,排的怎么样。那天晚上我们的灯光是没有颜色的光,绿颜色、红颜色没有,一开始都是白颜色,从演员的后脑勺打回去,白颜色灯光很硬,很直接,没有颜色的柔和,张艺谋看了以后非常的兴奋,过了一会儿他就跟我说,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我说怎么了,他说我看怎么有点像黑客帝国,他觉得可能是有点太猛了,然后他就把录像拍下来回去研究,当然我就给他说,第一个节目一定要这么做,实际上当时我们没谱,在现场工作,没有机会把内心的话给说出来,中国奥运会的第一个节目一定要显示出泱泱大国,东方的巨人,具有五千年文明,大家试想一下我们国家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签订的几百个不平等条约,两次火烧圆明园,使中国人产生了巨大的屈辱,这种自卑心理,昂不起头的自卑心理,在近代史上给我们刻下了很深的印痕,再加上我刚才说的,全世界很多地方事实上不了解中国。
我再给大家讲个秘密,2008年现场的演员是怎么知道60秒这个时间的?我们有14000名演员,每个演员有一个耳机,戴上耳机,我们有一百多个部门联合指挥,只能听一个人指挥,就是我,我就是用这么长的话筒,而且我指挥不能随便发出其他的声音,都得打印在纸上,经过反复校对,只能念那个字,而不能随意发挥,所以他们清清楚楚地、精确地知道什么时候是60秒,什么时候是50秒,这就是这样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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