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小自贸 大改革——上海自贸区建设以来的成绩与展望（3）

第二个全球贸易规则正在悄然的转变，大家知道WTO关注的主要是贸易过程当中，有没有不公平性的表现，向下延伸不外乎就是延伸到生产领域，在生产领域当中，你对工人好不好，你对环境有没有破坏？你在生产和销售的过程当中，有没有出现销售价格低于生产成本的这种倾销的情况，这是我们当前的全球贸易规则的关注的要点。而接下来我们现在全球的贸易规则，还是从贸易和生产这样一个链条，向要素的这个环节来进行拓展，从贸易公平向要素公平的领域，来进行拓展。那么也就是说原来我们要求的是生产这个商品应该在正常的情况下生产出来的，那么又按照正常的市场机制把这个产品卖到我们全世界当中去，那么现在不行，现在我既要考察原来的这些要求，同时更加重要的，我要考察你的商品的生产，这个过程当中，给劳动者的保护有没有足够的保护，包括安全生产领域的保护，也包括足够的劳动报酬。第二个你在生产的过程当中，有没有排放大量的污水污气对环境带来的影响和损害。第三个你在交易的过程当中，有没有采用不合理的汇率手段，实现你这个国家的产品在全世界上的这样一种汇率倾销，外汇倾销。那么这些领域都是原来的贸易规则所不管辖的领域，而它的落点要么落在劳动要素身上，要么落在知识产权科技要素身上，要么落在我们资本要素的头上，因此我们把它叫从贸易公平向要素公平领域来进行的延伸。这种情况我们也要来积极面对，我们既要把它看作是一种新的贸易壁垒，我们在进行国际贸易当中，参与国际分工当中要受到这种贸易壁垒的挤压、制约和影响，我们要积极的予以应对，但同时我们也要看到这种贸易规则的现代性。

那么这个贸易规则我们心理是非常清楚的，它是发达国家利用自己已经积累的非常深厚，非常高水平的要素，那么利用这些要素，反过来利用这些要素的优势，反过来来针对发展中国家的那些处于劣势的这些要素，所进行的贸易和分工，其实这是一种新的歧视。但是我这个过程当中，经济的发展，肯定要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经济的发展肯定要不断改善劳动者的安全生产条件，不断的提升劳动者从劳动当中所获得的报酬，那么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么刚才所说的这些规则，它又有着对我们中国较好的借鉴意义。于是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要以开放和兼容的心态来进行面对。但是我们也知道，如果把整个一个国家贸然就拿到了这样一个所谓的要素公平，但是实际生产不公平，从历史观来看，它的历史唯物主义还存在巨大的瑕疵的这样一项机制，到全国范围去进行推广，其结果是什么？其结果就是我们中国的生产成本急剧的上升，失业率急剧的增长，社会财富的分配更加不公平，然后中国在国际上的竞争力一落千丈。但是我们从偌大的中国当中，选择一个特殊的区域，这个区域座落在我们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那么又拥有最好这样一项制度管理和政府服务，那么同时产业基础较好，劳动者的素质较高，生产的技术装备水平较高，那么在这个领域当中，大胆的去尝试，我们刚才所提出来的那些所谓要素公平领域当中的一些要素价格提升，要素质量提升的问题，那么这个就变得非常具有可行性，而且对我们中国未来也非常具有实践性和重大的参考性，这个是我们中国建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第二个重要背景、理由和基础。

第三个是国际货币体系和交易规则的相应的变化，大家知道，赤贷危机以后，美元它的国际地位出现了较为明显的下降，国际体系，国际货币体系多元化的这样一个趋势，现在更加明显，包括人民币在内，我们的欧元、日元、英镑、人民币等等这些非美元货币，或者非联系汇率制的美元货币，开始在国际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那么人民币大家可能也知道，到目前为止，我们中国已经有将近5万亿人民币的现钞和现汇，不在我们中国，而广泛分布在全球的许多国家和地区，那么重大的国际金融中心当中，都能找到我们人民币的影子，包括香港，包括新加坡，包括法兰克福，包括巴黎，包括我们的伦敦，都有人民币及人民币资产的影子。那么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不管我们愿意或是不愿意，不管我们是主动或是被动，现在事实上已经起步了，人民币资产在国际金融货币总资产当中的占比已经从原来的不足0.15%现在上升到2%上下来进行波动，人民币已经成为国际金融市场当中非常重要的货币资产。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人民币国际化的改革我们要适时的启动，而且人民币国际化，它是符合我们国家发展方向，符合我们国家根本利益，也符合绝大多数人根本利益这样一个重要的经济现代化的一个标志性事件。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就已经是当前的一个宏观经济政策层面当中不可动摇的一个点。

再接下来人民币要想不断地拓展国际化的渠道，提升在国际上的吸引力，你就必须让人民币资产能够有地方去，能够为更多的人所接受，一个国家的资产，要想在市场上，能够让大家愿意持有，前提就是你这个资产，要么可以用来购买更多的商品，要么可以用来购买更多的服务，如果什么都不行，也可以在金融市场当中，开展相应的投资活动。那么对于我们中国来讲，我们在这一条当中是存在先天的劣势，人民币资金流出国外以后，我们的人民币很难找到新的有效的投资渠道，投资产品去进行投资，我们在购买商品的时候，大家知道国际上的石油、天然气、铁矿石都是美元标价，它都接受美元清算，美元结算，而不接受我们的人民币清算人民币结算。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就只能走第二条道路，就是我们适度的开放国内市场，让流动在海外的人民币资金有一部分可以较为便利的回流回国内，通过他在国内的投资和商品的购买行为相应的提升人民币在海外市场上的吸引力，那么大家知道中国是资本项目下严格管制的国家，而资本项目开放虽然是既定人民币外汇改革的一个重要方向，但是这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稍有不慎，会爆发系统性的全局性的金融风险。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选择一个点，让这个点能够把海外市场上的人民币资金回流到这个点上，然后再这个点当中再沉淀一下，然后再反过来可以进入到我们中国国内或者是在这个点当中，能够去购买中国的大量的这样一些人民币的资产，这个改革，这个支撑就非常有利，这就是我们上海自贸区得以建设和完善的第三个重要背景和支点，他能够为人民币国际化，为提升中国的改革开放程度，为提升中国在世界上，世界金融领域的话语权，那么提供重大的支撑和帮助，这是我们上海自贸区的建设背景。

接下来来看一下上海自贸区的建设目标。在建设目标当中，国务院关于上海自贸区发展的总体方案当中对目标的表述是非常完整的，那么我在这里先给大家读一下这个目标的表述，然后我们再条分缕析的来看一下这些目标它代表什么？那么国务院要求是要经过两至三年的改革实验，加快转变政府职能，积极推进服务业扩大开放和外商投资管理体制改革，大力发展总部经济和新型贸易业态，努力形成促进投资和创新政策的支持体系，积极探索建立货物状态，分类监管模式，加快探索资本项目可兑换和金融服务业全面开放，着力培育国际化和法制化的营商环境，力争建设成为具有国际水准投资便利、货币自由兑换、监管高效便捷、法治环境规范的自由贸易试验区，为我国扩大开放和深化改革的新丝路和新途径更好的为全国提供服务。刚才这段话，把国务院在上海自贸区建设发展目标当中的所有的冀望，都囊括在其中，并且高度凝练，对于我们来讲理解上述这段话并不难，但是要把它记的丝绸不差，却很难。那么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从普通人的角度，怎么样理解国务院给上海自贸区所圈定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