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通话时,金谷字正腔圆。当时第一想法是;录音没问题了。接下来,他把刚得之的采访内容清晰列成了一二三……我在想,他应该很理性。
坐下来时,我们简单聊了两句,他就进入了状态,开始满嘴都是戏曲和动漫。我们几乎同时张嘴,可以干活了。他不需要预热,也不需要过多沟通。他希望我坐在对面,机器对着他。我原先的所有担心,都在他的有条不紊中消散殆尽。他开始说起他的戏曲,他的动漫。我不用多说,也不用提醒。五个多小时听下来,我明白了,那就是他生活的全部,戏曲和动漫充塞他生活的边边角角,他不会也不可能找到喘息的空间,他完整地沉浸在他的专业里。
他喜欢戏曲,从小就拜师学艺,但考大学时,家里人觉得做专业戏曲演员,那是一条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远路,他只得报考当时的热门专业计算机。但上学后,他依旧没有丢掉戏曲。不停找老师学戏。并且他努力找寻计算机与戏曲之间的融合点。他找到了戏曲动漫。
动画片市场,几乎全被国外影片占据了,偶尔有一两部国产佳作上映,也是在找寻与国外动画的契合点。在金谷看来,我们的戏曲不知道要比那些国外动画优美多少倍。但光凭嘴说,没人会信你。你得做出来,他决定不再等。毕业后,有国家单位和高薪企业要录用他,他没有去上班。他要马上把他的戏曲动漫呈现出来。
采完后,我傻眼了,五个多小时,要剪出两分多钟可供使用的录音。我只得把录音倒进手机,随身带,不停听,随时做标记,发现了故事,但却并不完整,中间夹杂了太多其他内容,最短的版本也有十几分钟。你把中间剪掉,前后语意连不上不说,话与话之间密密匝匝,根本剪不开。我只得整理这十几分钟的录音,再重新录。他马上就答应下来了。
拍摄时,他要穿上戏服,我们得选择一个相对安静和人少的地方。会时不时有人打着电话入了画。只得一次次等待和重复。但天色已晚。没有自然光,要用大灯,还得找发电车,这些完全超出了之前的预案。我们只得停下来。
停下后,他放松下来。当晚,我们之间总算有了一些戏曲与动漫之外的话题。这些话题让接下来的工作变得轻松起来。我知道了他在工作之外,所承受到的压力,听了他用正宗安徽话接听老家来电。我开始更加透彻地了解到动画后面的内容。
这天过后,我们的拍摄中,大家开始一起寻找之前被我们忽略,或者我们有意回避的拍摄点。他开始讲述当时动漫制作中,所经历的一点一滴动作修改,每一个动作,都严格按照戏曲人物动作来规范;与团队人员的沟通等等。有了这些内容,拍摄和后面呈现出的画面,都变得轻松起来。
他数年的坚守,得以完成了两部戏曲动漫作品。他把当初承诺的美,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也是因为他的坚守故事,让我们呈现了今天的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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