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与时运

命运与时运

“命运”问题并不神秘,关键在于正确理解。国有国运,家有家运,人有人运。国运,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盛衰兴亡;家运,是一个家族的兴旺和衰落;人运,则是各人的不同际遇。要懂国运,读读历史;要懂家运,翻翻自己的或他人的家谱;要懂人运,看看现实各色人生或历史人物的传记。

“命运”和“时运”有相通之处,却又不完全相同

“命”与“运”不存在必然联系,可“时”与“运”则密切相关。“时运”和“命运”在一定条件下可以互用,有时称之为“时运”,有时称之为“命运”。在互用情况下,命运是关于过去经历和现实际遇的一种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而“时运”则是个人在一定历史背景下的升降沉浮。如果认为“运”决定于“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冥冥中支配,这就是唯心主义。国运决定于“天”,是“天命论”;个人的命运注定于“命”,是“宿命论”。这种“命运论”不可信,更不可取。

北宋的宰相吕蒙正写过《命运赋》,也写过《破窑赋》。吕把自己的发迹归结为个人的命好、运好。他说自己“吾昔居洛阳,朝求僧餐,暮宿破窑……今居庙堂,官至极品,位置三公……上人宠,下人拥。人道我贵,非我之能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按照吕蒙正的说法,他的发达是因他的命好。他说的时运也就是命运,具有神秘色彩。

2000多年前,古代哲学家墨子有过《非命》篇,是专门反驳“命定论”的。其中说,“执有命者之言曰:命富则富,命贫则贫;命众则众,命寡则寡;命治则治,命乱则乱;命寿则寿,命夭则夭”。墨子明确反对这种观点:“今天下之士君子,忠实欲天下之富而恶其贫,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执有命之言,不可不非。此天下之大害也。”墨子说,命定论“是天下大害”完全正确。时至科学发达的今日,我们中还有不少人迷信命运,相信生辰八字决定人的寿夭祸福,连结婚都得合八字,真是愧对古人!

在中国用语中“时运”是一个词组。时运既包括“时”也包括“运”。如果我们把命运问题与时代结合在一起,就能给予“命运”以正确的理解。时,是大背景,个人无法决定。人只能是生活于时代中。个人的出生和生长,可以逄时,也可能背时。人无法选择自己的时代。“运”则不同,“运”与个人的机遇和奋斗紧密相连,决定于个人在时代中的主体性发挥。因此,“时”是同时代的人共有的,“运”则各种各样。套一句托尔斯泰“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的名言,幸运都是一样,不幸的原因可以是多样的。

个人的“运”不能脱离时代这个大背景,没有“时”,就没有个人的“运”。晚唐诗人罗隐在《筹笔驿》关于诸葛亮的一首咏史诗:“抛掷南阳为主忧,北征东讨尽良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千里山河轻孺子,两朝冠剑恨谯周。唯余岩下多情水,犹解年年傍驿流。”诸葛亮从初出茅庐,火烧赤壁,协助刘备建国于成都,有统一全国之志;可在后主时,北伐中原,六出祁山,终死于五丈原军中。后人从《出师表》读到,“臣受命之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偏安于蜀都,故冒危难以奉先帝之遗意,而议者谓为非计。今贼适疲于西,又务于东,兵法乘劳,此进趋之时也。”千百年,凡诵读此文者,无不为“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诸葛亮感叹。这不是孔明的无能,而是当时魏蜀吴力量对比的时势使然,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责任编辑:佘小莉校对:郭浩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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