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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尘:从硅谷指数看如何营造一流创新生态(3)

(4)生活空间(Place)

生活空间(Place)的二级指标,包括:住房、交通、土地使用、环境。

第一,住房指标。其三级指标包括:房屋买卖趋势、房屋建筑类型、房租支付能力、保障性住房建设、住房成本超出家庭收入35%的比例、住房费用负担能力、与父母共同居住的年轻人比例。统计与父母共同居住的年轻人比例,如果这一数据过高则可能反映出年轻人缺乏独立,不利创新。

第二,交通指标。其三级指标包括:人均机动车行驶里程与汽油价格、通勤方式、地区间通勤模式。地区间通勤模式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如果通勤时间过长,也不利于创新。

第三,土地使用指标。其三级指标包括:住宅密度、临近公共交通的房屋、非住宅用地开发。

第四,环境指标。其三级指标包括:水资源、电力产量、人均耗电量、太阳能电站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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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所示,2018年,旧金山独栋房屋的房价中位数是160万美元;全美房屋的房价中位数是26万美元;加州房屋的房价中位数是56.5万美元。也就是说,旧金山房屋的房价中位数比加州高出100多万美元,而加州又比全美高出30.5万美元。

2018年,美国的住房拥有率是64.2%;硅谷核心地区圣克拉拉的住房拥有率只有51.4%,硅谷几乎有一半的人没有自己的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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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所示,2007-2017年,硅谷地区平均上下班时间增加20%,2017年平均每天上下班时间高达59分钟,6.5%的本地员工(近10万人)每天上下班需花费三个小时。这体现了硅谷地区职住分离的情况。

(5)城市治理(Governance)

城市治理(Governance)的二级指标,主要包括:城市财政、公民参与。

第一,城市财政指标。其三级指标包括:财政收入。财政收入最终将反映在公共服务上。

第二,公民参与指标。其三级指标包括:党派归属、投票参与程度。公民参与指标的设置体现出硅谷对公民参与的重视,把普通人视为创新的主体,反映了宽松的创新文化土壤。

综上,硅谷指数一些评价指标的设置,可以说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需要我们深入学习、思考。

3.硅谷指数特征

硅谷指数的特征,概括起来有以下七点。

第一,硅谷指数的评价指标设置非常综合、全面,不仅有亮点,还重点突出。

第二,特别重视结构性问题,使得硅谷指数对一个事物的刻画更加全面、深刻。比如,硅谷指数不是直接体现这一地区有多少高端人才,而是注重对人才学历、专业背景、语言文化背景等方面的评价。

第三,从多维度、多角度、多层次挖掘和考察。比如,对于经济腾飞基础的考察中,就有达到加州大学/加州州立大学入学要求毕业生比例、数学与理科成绩等指标。

第四,注重区域之间的比较。硅谷由39个城市组成,所以它注重区域间的横向比较。

第五,注重统计方法的科学性。硅谷指数的每一个指标都有一个内涵描述,它有长期的数据收集和支撑。对于我们来说,我们要拓展创新指数评价指标体系的维度,增加广度。

第六,长时间跟踪研究并动态地展示硅谷指数报告成果。

第七,源数据来自不同的调查和统计机构。

4.2020年硅谷指数

2020年的硅谷指数呈现以下新特征和新变化。

第一,硅谷地区风险投资额维持较高水平,达420亿美元。2019年,硅谷地区风险资本投资继续处于非常高的水平,达420亿美元,产生92笔每笔超1亿美元的巨额交易,除互联网外,汽车与交通行业成为新热点投向。实际上,主要是与自动驾驶有关的投资项目。2019年,天使投资不断下降,获得融资的初创公司总数连续五年持续下降,仅为130家,为二十年来最低水平。这也反映了全球经济形势的不景气。2018年,硅谷地区专利注册总数相较去年有所下降,为18455件,大部分为计算机、数据处理和信息储存专利。

第二,互联网公司仍是硅谷最热投资标的,汽车与交通运输为新贵。2019年前三个季度中,硅谷软件(非互联网/移动)公司获得的风险投资比例仍然相对较高,达到7%,总计28亿美元。同时,流向汽车与交通运输公司的融资达29亿美元,在风险投资总额中占比达到近8%。增长原因主要是有两家公司获得了9.4亿和6亿美元的高额融资。另外,流向电子公司的风险投资比例从1996年的11%下降至2019年的1%,流向计算机硬件和服务公司的风险投资比例从1996年的13%下降至2019年的6%。也就是说这两个行业未来不被资本看好。

第三,初创公司的总数连续五年下跌。2019年,硅谷的天使投资额下降了42%,旧金山、加州和美国分别下降了21%、31%与29%。2019年,旧金山公司获得的天使投资金额3.01亿美元,比硅谷公司获得的1.21亿美元多出近两倍半。2019年,仅有45家总部位于硅谷的公司获得了种子或早期投资,仅占2014年加州获得种子或早期融资公司数量的12%。2019年,仅有130家总部位于硅谷的初创公司获得了融资,而对比旧金山这个数字为257家。可见,硅谷也面临一些新挑战。

硅谷地区就业增长有所放缓,但增速仍高于全加州及美国。从就业行业看,创新与信息产品及服务领域的就业增长占比最高,且呈持续增长态势。另外,在商业基础设施与服务、社区基础设施与服务和其他制造业领域的就业增长也呈现出不同的趋势。

第四,硅谷地区人口多样性和技术人才储备持续提升。一是,迁出硅谷人数多于迁入硅谷人数。明显迁出地包括大湾区、加州其他地区、华盛顿、得克萨斯州、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和纽约。

二是外国出生居民人数上升至38%。在25-44岁主要工作年龄段的新技术人才中,有67%来自亚洲,其中大部分来自印度与中国。超过半数硅谷居民在家里说英语以外的语言。

三是年长劳动力比例上升至21%。劳动力中,55岁以上的较年长居民的比例提高至21%。

四是女性初创企业上升至28%。2018年选举中,有32名女性当选为市、县议员,占当地民选职位大多数。女性创办的初创企业数量增长至28%,女性在科技行业中的比例同比增长2%,但授予女性理工科学位比例一直保持在38%的低水平。

第五,硅谷人均个人收入创历史新高,但种族间收入差距加大。一是硅谷人均收入在2018年创历史新高。扣除通货膨胀后,硅谷居民家庭收入中位数在2018年同比增长2.5%。2018年所有家庭中,30%的家庭年收入超过20万美元。高净值家庭数量也在不断增加,拥有超过100万美元净资产的硅谷家庭达到15%。

二是硅谷地区收入不平等达到历史最高水平。13%的家庭预计拥有硅谷全部财富的75%,而37%的家庭储蓄不到2.5万美元。

三是硅谷的人均收入在各个种族和族裔之间的差异很大。2018年,白人居民的人均收入为82810美元,西班牙裔或拉丁裔居民的人均收入为28960美元。

第六,硅谷地区房价下降6%,但生活、住房成本仍非常高。一是无家可归人数增加。多代同住和多户同住分别占硅谷住宅的17%和11%。尽管多方采取联合行动提供救济,但圣马特奥县和圣克拉拉县仍有11200人无家可归,其中包括1000多名儿童。2019年,旧金山有8011人无家可归。

二是硅谷地区年轻人贫困率上升至9.5%。与其他地区相比,硅谷的贫困率较低,为7.1%,但是18-34岁年轻人的贫困率却上升至9.5%,而且在一些种族和族裔群体中,年轻人的贫困率高达10.7%。如果一个地区年轻人的贫困率上升,说明这个地区的发展预期可能不太好。

三是商品、服务成本上涨2.7%,30%硅谷居民未能自给自足。过去一年,商品和服务的成本上涨了2.7%,其中儿童照管、住房和交通成本急剧上升,30%居民未能自给自足。

总体上,硅谷的绝对优势逐渐减小。对比2016年至2020年发布的硅谷指数显示,硅谷在人才、技术、创新方面的绝对优势正逐渐缩小,这不仅意味着硅谷发展策略的保守化,同时也意味着其他地区吸引力的增强。但是,这样的硅谷仍然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地方。

责任编辑:赵苇校对:叶其英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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