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地缘政治力量的消长规律及其对中国崛起的启示(2)

欧美地缘政治力量的消长规律及其对中国崛起的启示(2)

在十九世纪来临之时,美国并不是北美地区唯一的一个陆上强国,而是几个力量大致相同的强国中的一个。它和所有其他的强国都有着产生于利益冲突的分歧,而且和它们在地理上直接接触,后者是一个被普遍认为会增加发生政治摩擦的可能的因素,因为尽管两个国家也可能在与彼此都相距遥远的地区发生利益冲突,但当争端存在于本土附近,尤其是存在于一条人定的边界之上时,对抗的频率和严重程度会高得多。所以,当时美国政府的一个自然的也是正确的打算就是通过将所有有争议的土地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以消除麻烦产生的根源。于是,我们就选择了一条处于类似环境下的欧洲大陆国家也会遵从的行动方针。为了得到关系着我们利益的土地,我们和别人讨价还价,运用计谋,也发出威胁。尽管杰斐逊运用的是相当和平的方式,但很少有人会认为它们谨慎过了头或者过于拘泥于杰斐逊个人的政治信仰了。从较高的道义标准来看,美国获取路易斯安那——美国从一个并无权利出卖这块土地的政府那购买了它,而置那个曾以这块土地不能被如此出卖为条件将其让出的另一大国的抗议于不顾。这个抗议过于微弱,以至无法对拿破仑和我们自己产生什么作用——在很大程度上就等同于在敲诈和使用暴力两者间选择一种较少引起抵触的方式以实现自己所希望、所中意的目标;我们通过曲解把西佛罗里达强行摆在谈判桌上讨论的做法也不使关于它的交易看起来多么光彩。不过,从政策上讲,无疑当时的我国政府是相当英明的;而且,当时上述地区人口的稀少也有利于这些地区被转让以及并入美国。由于我们大家都热爱自由,所以当时也不用过多担心忠诚对象的改变会对这些土地上的人民的政治倾向产生什么不良的影响。在关系到国家或世界的重大问题上,少数人的意愿、利益或一般的权利不应被优先考虑,这其中并不必然有着什么不正义之处,就如在投票时少数要服从多数一样。[19]

中国在20世纪初也曾受惠于“欧洲的灾难”带来的机会,当时代表帝国主义利益的中国各地军阀已接近将中国完整的主体板块肢解为欧洲式的破碎型板块,中国几乎成了欧洲列强案板上只等举刀宰割的肥肉,但就在这时,欧洲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欧洲列强将部署在中国的军事力量撤回,使中国获得化险为夷的机遇:中国民族主义经济与政治力量迅速上升,以孙中山为代表的中国国民党力量迅速壮大,在国共领导下的北伐中,中国接近统一。

此后,中国面临日本有史以来的全面挑战。就其地理位置而言,日本之于亚洲大陆,类似于英国之于欧洲大陆。而日本之所以长期得不到英国那游刃有余的战略环境,正是由于亚洲有着欧洲没有的以中国为主体的地缘政治板块和以中华文化为主体的文化板块——而后者更是美国文化望尘莫及的优势所在。20世纪30至40年代,日本大规模侵略中国。日本认为“必须以铁与血,拔除东亚之难局”[20]。日本侵略中国的主要目的是肢解中国。至40年代,日本已将整个中国东部地区肢解为以日本为中心并有利于日本得以运用英国“均势战略”操纵亚洲大陆政治的若干个“卫星国”:大陆东北部冒出的“满洲国”——这相当于欧洲的德国,华北是所谓“华北自治”——这相当于欧洲的法国,华中、华南是汪伪傀儡政权——这相当于欧洲的西班牙。只是后来日本在得意忘形之际打了美国——其后果相似于拿破仑在与英国战争时又发兵俄国。中美联手后,传统的并对中国今天崛起起着几乎是基础性作用的中国的大陆主体板块地位才得以恢复。

叙史至此,不禁唏嘘,古今伟业之兴衰,仅悬系于闪念。如果说,公元800年几乎将欧洲统为一体的查理大帝,其对欧洲的贡献可比作中国的“秦始皇”,那么其断送欧洲未来的三个孙子的罪过则不会次于一个中国的 “汪精卫”。公元843年将欧洲一分为三的凡尔登签订的条约,这为欧洲大陆的地缘政治深埋了一个极难修复的破碎性的根基,这又反过来为处于欧洲大陆边缘的小岛英国最终成长为世界大国提供了天然的地缘政治条件。这一点可以从中国在亚洲的主体板块使岛国日本不可能成长为英国那样的世界大国的历史结果以及日本屡次要肢解中国的企图中得到反证。历史表明,大规模国际战争较少的地区,是像亚洲、美洲这样一些具有主体地理板块的地区。对此,我们中国人应感到幸运。

这些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具有亚洲主体地理板块的中国不仅承担着中国稳定的重任,而且还承担着亚洲稳定的责任。未来中国决不能犯下843年欧洲查理大帝三个不肖子孙肢解法国在欧洲主体板块并由此导致英国——这在亚洲就是日本——得以用“均势政策”反制欧洲大陆的历史性错误。美国人民牢记华盛顿的教导并因而取得了巨大成就。中国人民也要谨记毛泽东同志 “国家的统一,人民的团结,国内各民族的团结,这是我们的事业必定要胜利的基本保证”的教导,[21]为了中国的稳定,为了亚洲和平,中国人有责任不惜任何代价维护中国在亚洲的主体板块地位。如果再考虑到美国所不具有的天然传承于中国文化,即儒家文化在亚洲尤其在东亚的主体地位,那么,在维护国家统一方面,我们就应该做得比美国人更好。

二、国家扩张的限度取决于其他国家的反制力度,而反制力度又取决于反制国家的大小多少及其与扩张国家地理接近程度:同等国力的国家对撞,距离越近,双方国力抵消的程度就越大,其扩张能力就越小

欧洲毕竟是曾经统治过世界的地区,究其原因是由于欧洲工业革命较早于世界其他地区,这使得欧洲在崛起之初就面临着一个其资本主义工业生产方式几乎是可以无限扩张的空间。这在相当程度上弥补了欧洲内部大国之间近距离挤压而被抵消了的扩张力量。

但是,自从19世纪60年代美国、日本崛起后,欧洲外围的政治空间大幅压缩,而俾斯麦德国的崛起又加剧了欧洲大国间的近距离挤压,这又更加压缩和抵消了欧洲的整体对外扩张能力。这使得欧洲在每次世界扩张达到顶峰时,都因欧洲内部大国冲突爆发而被迫收缩甚至放弃已有战果。比如前述由于拿破仑战争,在1812-1814年美英战争中本具优势的英国向美国让步;美国内战期间,英、法、西三国远征墨西哥,由于德国俾斯麦统一德国后对法国形成的安全压力导致拿破仑三世在占领墨西哥三年后被迫于1867年3月从墨西哥完全撤回欧洲以准备与德国的军事冲突;由于19世纪末英国准备英布战争,才使美国于1898年一举突破英国、西班牙和德国的东太平洋的防线,夺得夏威夷并在获得英国中立的条件下挑起并赢得美西战争。西班牙战败,美国夺取西班牙属地波多黎各和太平洋的关岛。接着又将菲律宾和古巴变为美国的殖民地和保护国,并于次年加入远东瓜分中国的帝国主义行列。在远东地区,正是由于1914年欧洲爆发第一次世界大战,迫使欧洲列强从中国调头回欧洲,并因此被迫停下即将展开的瓜分中国的罪恶活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也是欧洲内部的大国冲撞,其结果则是整个欧洲霸权在世界范围的全面衰落。

读史至此,让人扼腕:欧洲真是一个愈演愈烈的内斗最终导致全体毁灭的范本!这大概也是今天欧洲人决心——不管再困难——走向合作的原因。

让我们将视野从大西洋东岸移至西岸的美国。

美国在其诞生之初不管是地理板块还是政治板块都比欧洲更为破碎:各州拥有如此大的权力,以至费城中央政府不能征税,不能开展有效谈判,不能向其他国家保证它所签订的协议将会得到各州的切实履行,不能制定旨在从其他国家那里获得特惠的统一的商业政策,不能维持一支富有战斗力的陆军或海军。[22]但美国人吸取欧洲力量内耗的教训,以铁腕阻止美国可能出现类似查理大帝子孙三分欧洲的局面,全力扩张意在防止在北美形成任何可构成与美国均势的国家或地区力量出现。另一方面,美国又运用老英国的均势谋略,尽可能破坏欧洲团结,保持德、法、英之间均势,使之内部相互牵制;与此同时,美国又通过“雅尔塔体系”提升苏联的力量以在欧洲大幅压缩英、德、法安全空间。尽管英国曾是美国的死敌,但在欧洲大陆衰落后,美国又通过马歇尔计划扶持欧洲,使之处于强不至向美国挑战,弱不至向苏联屈服的地位。在欧洲各国之间,美国又给昔日的敌人英国以特殊战略伙伴地位,这样可使英国成为美国“用来抵挡有时是所向披靡之洪流这样一道防波堤”。[23]同种手法在1945年太平洋战争结束后用于日本:在击败日本的同时又扶持日本,使之强不至向美国挑战,弱不至向中国、俄国屈服,并使之在地缘政治上成为美国抵挡太平洋西岸亚洲大陆力量东进入海的另一道“防波堤”。这一观点也得到当代日本学者的承认和不恰当的发挥。日本自民党“历史研究委员会” 1996年编辑出版的《大东亚战争的总结》一书中就有观点认为:“当俄罗斯南下时,唯有日本起到了‘防波堤’的作用。”[24]

现在我们再将视野从太平洋东岸的美国转到西岸的中国。

与欧洲相比,美国在亚洲则面临的是与欧洲完全不同的地缘政治形势。这主要表现为亚洲有以中国为中心的主体地理板块和对东亚影响深远的儒家主体文化板块。纯粹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位于苏联东南腹下的中国如果出现延伸至南中国海的类似东欧和中亚式的破碎地带,至少出现划长江而分治的政治格局,有利于俄国的地缘政治利益,[25]而毛泽东1949年率军渡江打败蒋介石统一全中国后,这种可能性不复存在;对美国太平洋西岸的地缘政治利益来说,最有利的是在东亚地区出现两个到三个有利于美国实施类似英国对付欧洲大陆的“均势战略”的政治板块。美国人曾这样想也这样做过。1941年4月16日美国与日本签署的《日美两国谅解方案》中以文件的形式得到确认,该文件第三部分第H点明确表示美国“承认满洲国”。[26]1941年12月2日,罗斯福总统的政治顾问兼蒋介石政府的政治顾问拉铁摩尔(Owen Lattimore,1900-1989)[27]曾对苏联大使披露:“华盛顿和伦敦在考虑,或把东北留给日本,或把东北变成‘缓冲地带’,以便(在任何情况下)保障远东的均势。”[28]即使到了1945年11月20日,驻华美军司令魏德迈向美国政府提出关于中国问题的报告,还提议由国民党政府集中力量控制华北,而把中国东北交由国际托管。[29]只是苏联在出兵中国东北打败日本“关东军”及日本宣布投降后,将东北交给毛泽东领导的中国共产党武装力量,这才使美国在日本投降后肢解太平洋西岸中国板块的企图化为泡影。但美国并没有就此放弃努力,二战后,美国又积极培植日本,发动朝鲜战争,扶持台湾当局以反制中国。如果说,利用苏联压缩欧洲是罗斯福及马歇尔战后西半球的政治安排,那么,分割东北亚,造成类似欧洲大陆之于英国的,并有利于美国操纵东亚大陆政治的“均势”板块,则是美国战后东半球的政治安排。只是美国在朝鲜战争中的失败——从这个角度看1950年毛泽东决定抗美援朝的决策对中国崛起,乃至对东亚崛起,无疑具有极其深远的奠基意义——才使美国分裂东北亚、苏联利用雅尔塔条约分割中国东北的努力化为泡影。此后美国退而求其次,转而实施建立从日本到南中国海的所谓意在遏制中国的“海上链条”。但由于中国所据有的大陆主体板块的天然地位,才使日本——与英国不同——在亚洲长期处于边缘地位。加上战后日本夹在俄国、中国,当然还有太平洋东岸的美国这几个巨型地理板块之间,尽管它能量很大但难有作为。

其次,从中国周边看,中国东、南两向的破碎型地缘政治板块特点是中国崛起的天然优越条件。比较欧洲,正如西半球英国东面的破碎型大陆结构有利于英国的道理一样,但在东半球中国则与欧洲相反而与美国的地缘政治环境近似,除印度和俄国外,环中国周边的绝大部分地区则是有利于中国的政治破碎型地带。从这个意义上看,正如美国南北统一后,英国已不能再用处理欧洲的事务的“均势”方式对待美国一样,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美国也不能再将纵横于欧洲的“均势”外交简单地套用于东亚。美国曾在上世纪50年代单枪匹马冲入东北亚并于70年代在印支半岛大败而归的经验使美国人认识到,中国在亚洲的主体板块地位使美国不一定会是望洋兴叹,但至少也是无可奈何。

但美国并没有放弃在亚洲再建地缘政治均势板块的目标,而是企图通过“取得地区力量均衡的有力地位”来实现遏制中国的目的。1966年6月,美国国务院和国防部合作的一份特别研究认为:

不管怎样,在未来10年及其以后,中国、苏联以及在越来越大程度上还有日本之间的交易将构成世界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自己在亚洲的安全和地位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长期来看,我们希望对中国的遏制,如有必要的话,在很大程度上交由日本和苏联来进行,我们的力量和影响则保留用来校正出现的不均衡情况。如果我们能取得地区力量均衡的有力地位,这是我们在亚洲的主要目标之一,如果我们和其他自由国家能与中国形成合作性关系,遏制战略将会真正取得成功。[30]

这种战略到70年代后演化为尼克松主义。到了90年代末,亨廷顿也看出亚洲问题的实质,但对此开出的却不是尼克松而是麦克阿瑟和肯尼迪的糟糕方子。他说:

一个在文化、政治和经济上与美国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松散的西欧联盟,不会对美国的安全构成威胁,但是一个统一的、强大的和自我伸张的中国可能构成这种威胁。在必要时进行战争以阻止中国在东亚的霸权,是否符合美国的利益?如果中国的经济继续发展,这可能是21世纪初美国政策制定者面临的唯一最严峻的安全问题。[31]

这里,笔者可以明确告诉亨廷顿的是,远距离挑战或直接出兵对抗据有大陆主体板块并有较大安全外围的国家,是历史已反复证明不可能成功的最蠢招数。

最后,如果我们再将视野从太平洋西岸移至整个亚洲,站在世界屋脊观看中国,我们又会发现,与美国不同,中国尽管有亚洲的主体大陆地理板块,但从地缘政治上看,中国还是一个不完全的大陆主体板块国家。确切地说,它是处于俄国与印度之间的大国。美国于60年代曾利用印度牵制中国,尼克松于70年代曾利用中国牵制苏联,并获得一定的成果。尽管如此,这还是不能与英国应用于欧洲大陆及美国应用于整个欧洲的“均势战略”相提并论。从历史上看,构成在俄、中、印之间相互制约的“均势”条件并不充分,西方人从中获利的机会——尼克松似乎是个例外——也并不多。这是因为:

第一,中国、印度、俄国三国之间有广大的缓冲空间,与欧洲英、法、德不同,尽管也有复杂的边界纠纷,但历史上的中、俄、印三国并没有出现欧洲那样频繁且愈演愈烈,规模愈演愈大的战争冲突。

第二,中国、印度、俄国三国的安全重心不仅不直接交叉重叠,反而错落互补。中国的经济和安全重心在东部和东海,在可预见的时期内,台湾问题和国家统一问题将是中国安全的重中之重。俄国经济重心和安全重心在欧洲,苏联解体使俄国国力大减,在可预见的时期内,北约东扩是俄国面临的主要安全压力。自近代以降,印度安全重心就从北方山区移向南方印度洋。这一点自上世纪50年代的尼赫鲁、印度首任驻华大使潘尼迦(P.M.Panikkar)到90年代的贾斯万特·辛格(Jaswant Singh)均有极深刻的认识和专门论述。[32]上世纪90年代之后,几乎所有的重大战事——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均起于印度洋,加上印度近代几百年海上亡国的教训,这更增加了印度政治家对其印度洋安全的担忧。他们不会不明白:印度北方问题只涉及领土远近,而南方问题却关乎生死存亡。可以肯定的是,在新世纪头几十年,印度洋将是印度安全的绝对重点。

从文化上看,中国、俄国、印度三国社会文化尽管不同,但它们的政治文化却十分近似。它们都经历过民族、民主革命。中国与印度都有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共同经历,中国与俄国还有过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共同经历,这在它们不同文化中注入了相同的反殖、反帝、反霸的目标及与此目标相符合的政治内容。列宁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在临终口授的《宁肯少些,但要好些》一文中对此有过明确的论述,他说:

“斗争的结局归根到底取决于这一点:俄国、印度、中国等构成世界人口的绝大多数。”

“整个地说来,只有根据地球上绝大多数的人终于由资本主义本身训练和培养起来进行斗争这一点,才能预见到斗争的结局。”[33]

毛泽东也意识到这一点并语重心长地让人转告尼赫鲁说:

总的说来,印度是中国的友好国家,一千多年来是如此,今后一千年一万年,我们相信也将是如此。中国人民的敌人是在东方,美帝国主义在台湾、在南朝鲜、在日本、在菲律宾,都有很多的军事基地,都是针对中国的。中国的主要注意力和斗争方针是在东方,在西太平洋地区,在凶恶的侵略的美帝国主义,而不在印度,不在东南亚及南亚的一切国家。尽管菲律宾、泰国、巴基斯坦参加了旨在对付中国的东南亚条约组织,[34]我们还是不把这三个国家当作主要敌人对待,我们的主要敌人是美帝国主义。印度没有参加东南亚条约,印度不是我国的敌对者,而是我国的朋友。中国不会这样蠢,东方树敌于美国,西方又树敌于印度。西藏叛乱的平定和进行民主改革,丝毫也不会威胁印度。你们看吧,“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中国俗语),今后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中国的西藏地方与印度的关系,究竟是友好的,还是敌对的,你们终究会明白。我们不能有两个重点,我们不能把朋友当敌人,这是我们的国策。几年来,特别是最近三个月,我们两国之间的吵架,不过是两国千年万年友好过程中的一个插曲而已,值不得我们两国广大人民和政府当局为此而大惊小怪。我们在本文前面几段所说的那些话,那些原则立场,那些是非界线,是一定要说的,不说不能解决目前我们两国之间的分歧。但是那些话所指的范围,不过是暂时的和局部的——即属于西藏一个地方我们两国之间的一时分歧而已。印度朋友们,你们的心意如何呢?你们会同意我们的这种想法吗?关于中国主要注意力只能放在中国的东方,而不能也没有必要放在中国的西南方这样一个观点,我国的领导人毛泽东主席,曾经和前任印度驻中国大使尼赫鲁先生谈过多次,尼赫鲁大使很能明白和欣赏这一点。不知道前任印度大使将这些话转达给印度当局没有?朋友们,照我们看,你们也是不能有两条战线的,是不是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双方的会合点就是在这里。请你们考虑一下吧。请让我借这个机会,问候印度领袖尼赫鲁先生。[35]

责任编辑:冯句青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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