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最关乎什么

历史最关乎什么

世间万物,大至国家、民族、社会形态,小至个人生活的喜怒哀乐,所有的形成、发展、转换、变化、结束,最终都将成为历史。记录历史和学习历史的内在价值,就在于历史提供了众多过去事情让后人进行对比、分析,研究掌握其中的规律和智慧,进而用于指导新实践、创造新历史。

历史思接千载、视通万里。人类把历史视若神明,捧为瑰宝。我们如此在乎历史,历史又最关乎什么呢?

历史关乎“生”。关于历史,有一种简单且直观的表述形式——过去的事。既然是往事,就只能定格在已经逝去的、不可逆转的时间轴上。然而,尽管历史是陈旧的,但它却记录下既往的一切生命、生活,亦影响着当下的生命、生活。雷蒙·阿隆说:“历史总是为生活服务的,它提供范例,评价过去,或者把目前这个时刻安放到生成——演变中去。”比如,研究近代世界由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过渡的历史,我们提出走可持续发展道路,避免走先污染、再治理的弯路,以最小的代价实现工业化;再比如,我们继承中华5000年文明史,在借鉴历朝历代治国安邦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实施符合当代国情的治国方略,等等。这一切,无不显示出历史所焕发出的生生不息的伟力。历史也告诉我们:历史是不会停止的,是永远前进的,只有顺应历史,才能“生活”在历史的舞台上。

历史关乎“死”。从另一个维度看,历史又确实是“死”的,这是时间一维性的天然继承——发生过什么,就是什么。尽管它是“活着”的母亲,但它自己本身是“死去”的孩子。“已逝”是历史中最深刻、最显著的事实。我们之所以要看到历史“死”的本质,就在于我们要正视历史是某种特定条件下诞生了又终结了的事物,是什么就什么,有多少就多少。企图增减它美化或丑化它的做法都是徒劳的。我们正视历史的“死”,其实是为了今天更好地“活”。“只有对现实生活产生兴趣才能促使人们去研究以往的事实。所以,这个以往的事实不是符合以往的兴趣,而是符合当前的兴趣,假如它与现实生活的兴趣结合在一起的话。”历史学家克罗齐的这段话和他的名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如出一辙。通俗点讲,每一段历史都不可避免被烙上了鲜明的属于自己时代的烙印,无法改变,也不可回避。当我们“以史为镜”时,必须同当前的具体时代和历史环境结合起来,再去观察、思考、认识历史。可以死记硬背,却不可以生搬硬套。国学大师吕思勉在谈到历史的定义和价值时曾说:“病情已变而仍服陈方,岂唯无效,更恐不免加重。”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有尊重了历史的“死”,才有可能获得当下的“生”。能否客观对待既定历史事实,决定了在探寻历史现象和过程中,分析的原因、总结的规律是否客观公正、科学准确。

历史关乎“哭”。马克思把人类的历史比作一部“历史剧”,人们既是这部历史剧的剧作者,又是剧中人。既然是“剧”,就注定有苦有甜,有悲有喜。而历史的厚重感往往产生于它的悲剧性意义。“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历史往往是在让人痛定思痛潸然泪下的时候,才真正体现出它的价值。譬如战争,历史上有多少场胜仗都随着时间流逝成为过眼云烟。而一场败仗,却有可能值得后世永远铭记。正所谓:好事不讲跑不了、坏事不讲不得了。血和泪,始终洒满人类历史的长河。我们今天铭记历史上的血,也正是为了不再流同样流过的血。如果今天的我们不再为昨天的痛苦而流泪,明天的后人就会为我们的冷漠和浅薄而流泪。老舍先生说:“旧的历史,带着它的诗、画,与君子小人,必须死!新的历史必须由血里产生出来!”

历史关乎“笑”。1920年12月,年仅27岁的毛泽东在给蔡和森等人的一封信中,意气风发地把一堆曾经高高在上的封建帝王嘲笑得体无完肤。他在信中略带调侃地嘲讽说,读历史时发现一种有意思的现象,那些干出傻事蠢事的专制主义者,大多是其欲望冲动压倒了理性智慧。由此,毛泽东提出,更多了解点历史上那些专制主义者的结局,让“智慧指导冲动”,或许能少干点让后人笑话我们的傻事蠢事。这是历史关乎“笑”的一个端头。历史关乎“笑”的另一个端头是,当今一些可笑不自量的人,轻蔑史实,轻浮撰史,轻率篡改和儿戏历史,历史老人对这种人和事,只有苦笑和冷笑。时下,一些“穿越剧”“宫廷戏说”和“抗日神剧”为寻求卖点和看点,主观臆测、胡编乱造,最终沦为大众批判和嘲讽的笑柄。

“读书须知出入法。始当求所以入,终当求所以出。见得亲切,此是入书法;用得透脱,此是出书法。盖不能入得书,则不知古人用心处;不能出得书,则又死于言下。惟知入知出,得尽读书之法也。”这是南宋学者陈善关于读书的精妙之论。录史读史,同样需要入得进去且走得出来,而深思历史最关乎什么、在乎什么,是知“入”与知“出”的前提。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0

精选专题

领航新时代

精选文章

精选视频

精选图片

微信公众平台:搜索“宣讲家”或扫描下面的二维码:
宣讲家微信公众平台
您也可以通过点击图标来访问官方微博或下载手机客户端:
微博
微博
客户端
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