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书写壮丽的海洋人生(2)

76年书写壮丽的海洋人生(2)

核心提示:他像一片大海,宽阔的胸怀,深邃的智慧,远大的谋略,让人敬佩……  这是我国海洋科学界工作者对曾呈奎的缅怀。受海带人工养殖成功的鼓舞,曾呈奎与他的合作者又开辟了紫菜、裙带菜和龙须菜等其它海藻栽培技术的研究。

他才华出众,工作卓有成效,37岁就成为美国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副研究员,数所大学、研究机构希望他留下。优厚的生活待遇对他没有诱惑力,良好的科研条件没能留住他的心。“我的事业在中国,正因为她落后才更需要我们去建设”。

抗日战争胜利后的1946年,怀着报效祖国的强烈愿望,曾呈奎毅然回到了魂牵梦绕的祖国,来到在青岛复校的山东大学。这是他一生中的第一次重大选择。

面对荣誉:“最看重的是‘共产党员’称号”

热情与现实相差甚远。一无经费,二无专职人员,科研工作如何开展?国民党政府不支持海洋科学教育。“我的‘泽农’志愿、‘沧海桑田’理想,难道将成为一种美丽的幻想?”曾呈奎异常失望。

青岛解放前夕,曾呈奎断然拒绝国民党政府争取他到台湾去的意图。远在福建厦门的元配夫人和3个子女已经去了台湾,日夜盼望着他去台湾与全家团聚。

一头是家庭,一头是事业;一边是国民党,一边是共产党。何去何从,曾呈奎面临着第二次选择,并且是人生的艰难选择。为了新中国的海洋科学事业,他毅然留了下来。

从此他与家人天各一方。从此他遭到家人的误解。29年后,当曾呈奎访问美国,与家人又一次相见时,误解依旧。

1995年,他的次子、美国国家海洋与大气局研究员曾云骥来到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进行学术交流,并代表美国藻类学会给父亲颁奖。50年后父子在祖国大陆第一次握手。其场面令人感动,“在场的所有人员为之动容”。现任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所长相建海说。

子女们逐渐理解了父亲,并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和自豪。生活在加拿大的大儿子曾云鹏,回国看望他。生活在台湾的女儿曾珍丽说:“父亲不仅是位伟大的科学家,也是一位伟大的父亲。”生活在美国的养女、张宜范的女儿王绍麟说:“父亲在我的心目中是顶天立地的。”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对知识分子的重视,对科学教育事业的支持,使曾呈奎深受鼓舞。从此,他开始把加入党组织作为自己政治上的最高追求。这是他一生中的第三次重大选择。

1956年,曾呈奎第一次郑重地向党组织提出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申请。经过组织的长期考察和培养,1966年曾呈奎的入党申请通过了基层党组织的讨论。

但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的热情受到冷遇。他在美国学习过,有人说他是“美帝特务”;他有家人在台湾,有人说他是“台湾特务”;他去苏联进行过学术交流,有人说他是“苏修特务”;他专业好,有人说他是“反动学术权威”等等。蹲“牛棚”、扫厕所;挨批斗、受折磨,又一次漫长而严峻的考验。

面对如此残酷的局面,曾呈奎矢志不渝。“为草当作兰,为木当作松,兰秋香风远,松寒不改容。”

“我们要相信共产党。目前只是一片乌云遮天,总会过去的,而且我还有我的科学事业,我们决不能寻短见!”他与1954年依法结婚的妻子张宜范女士立下了“生死之约”。“我日夜揪着心,担心他被整死啊。”张宜范老人说到动情处流泪了。

在曾呈奎被关押的日日夜夜里,夫妻不能相见,为了证实他还活着,张宜范在每周给他送衣、物及零用钱时,每次总是要见到曾呈奎的亲笔收条才离开。就是靠着这些衣、物和字条,夫妻俩互相传递着温情、支持和鼓励,才熬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曾呈奎在被“棒子队”关押期间,写了一份“思想汇报”《论自杀》,其中写道:“因为我爱党、爱祖国、爱人民,所以我不能自杀;因为我要把我的科学知识奉献给人民,所以我不能自杀;因为我爱我的亲人和家庭,所以我不能自杀;因为我还要活着与那些不执行党的政策的人作斗争,所以我决不自杀!”曾呈奎挺过来了,他仍然对党充满希望,对加入共产党的初衷不改。

1980年1月8日,71岁的曾呈奎实现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夙愿。面对党旗宣誓,他心潮澎湃:“我一生头衔、荣誉无数,而让我最看重的是‘共产党员’称号。”“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努力干,才能赶超世界先进水平……活着,就要给人民努力做点有益的事”:

1980年,曾呈奎亲自率队前往西沙群岛进行考察,每天和年轻的科考队员一样紧张工作;

1994年,曾呈奎去智利参加国际学术会议,这一年他85岁;

2002年,曾呈奎飞赴马来西亚,出席在吉隆坡举行的“亚太地区海洋科学与技术大会”,并精神饱满地作了45分钟的英文学术报告,受到与会者的高度赞扬和敬佩。这一年他93岁;

“1979年出差183天,1980年出差200天,1981年出差309天……直到2002年还出差41天。”张宜范说,曾老一年有2/3的时间在外面度过。

自主创新:“给老百姓的餐桌上添几道菜”

我国蔚蓝色的海岸线,绵延1.8万公里,像一串晶莹剔透的翡翠项链,闪烁着中华民族可持续发展长盛不衰的源泉之光。

潮起潮落,曾呈奎跋涉在沙滩上,攀缘在礁石中,潜入水中,寻寻觅觅;夜幕降临,曾呈奎整理标本,登记造册,编写资料,挑灯夜战。

曾呈奎和他的助手们发现并开发出源泉之光束:第一次人工藻类养殖浪潮席卷全国沿海。

如今,在中国家庭的餐桌上,海带已是常见菜,可在上世纪50年代,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海带却属稀罕物。

至今大多数老百姓还不知道,海带原本是分布在北海道和库页岛冷温带海域的食用海藻,那时,我国每年大约从日本和苏联进口1.5万吨干海带。

现任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研究员费修绠教授是曾呈奎的第一代学生,50多年来,他跟随曾呈奎从事海带科研活动。他说,曾老主持和领导了这项重要而艰巨的科研任务。

新中国成立初期,一道海上培育海带“秋苗”难关,像堵墙似的挡在科研者面前:海带小、含水量大、产量低,还大部分中途夭折。曾呈奎凭其雄厚的理论基础和丰富的实践经验,一改前规,“秋苗”改“夏苗”、海上改室内,大获成功。由此带来海带人工栽培的一场“革命”,人们称其为“夏苗培育法”。

育苗问题解决了,可我国北方多数沿海区栽培的海带还很小,达不到商品标准。到底是什么原因,大家一时迷惑不解。曾呈奎数次采集标本、研究、试验,最终发明了“陶罐海上施肥法”。这一方法,使北方海区海带栽培面积迅速扩大。

北方解决了,南方怎么办?作为寒带和亚寒带的植物,海带产地能否南移?曾呈奎带领实验生态组数次南下,长期驻留,对海带孢子体生长发育同温度的关系进行了一系列研究,“海带南移栽培法”诞生了。在温暖的浙江、福建省海区栽培海带本来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今天这些地方已变成海带主产区。福建省连江县的农民在栽培海带富起来后,请曾呈奎题词“海带之乡”,4个大字如今镌刻在高高耸立的石碑上。

从诞生到推广应用,三大技术历经10年。这三大技术使我国成为世界上生产海带最多的国家,2002年产量已达到84万吨干品,占世界海带总产量的90%以上,自足之外已经大量出口。

1978年,中国的海带培育成功震惊了世界,国外藻类学专家纷纷赶来一探虚实,看到如此规模宏大的养殖场面都惊呆了,“中国栽培海带的神话是真的”。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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