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没有信仰(3)

我们不能没有信仰(3)

关于核心价值观

讲核心价值观从哪里讲起?很长一段时间,世界上存在着“中国威胁论”。如何才能消除“中国威胁论”?我认为,一方面,西方要放弃冷战思维;另一方面,我们要把握世界的精神脉动,找到着力点和突破口。几年前,我通过《光明日报》的“国内动态清样”,给中央领导写了个分析报告,提出这样一个观点,“大国博弈已经或正在进入以核心价值观为支点的时代”。

(一)关于博弈的理论

国家间博弈有三种形态:政治博弈、利益博弈和核心价值观博弈。

其一,政治博弈。上世纪90年代以前,形成了以美苏两大霸主为首的,两大政治集团的对峙。那个时候,国家交往看社会制度。“二战”结束后美国的“马歇尔计划”,它对外援助协作,一个基本的考量标准就是看制度,社会主义制度国家被排除之外;资本主义制度国家则给予援助。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社会主义阵营瓦解,西方产生了“意识形态终结论”。现在,谈意识形态终结为时尚早,因为国家交往还是要关注社会制度,但已经出现弱化,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还是表面的变化,实际上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还是很尖锐的。

其二,利益博弈。国家交往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马克思主义认为,离开利益就会出丑,人们奋斗的一切都和利益有关。但是仅拿着支票到世界去援助,是树不了形象的,搞不好就是爆发户形态,重要的还是要承担国际责任。比如,我国的外援行为,要提升到“道义”的层面,而不仅仅是一种“利益”的存在。这才像大国,这才是大国崛起的制高点。

其三,核心价值观博弈。德国的默克尔、法国的萨科齐打出来的旗号就是价值观外交。我国的近邻日本,国会曾经搞过一个价值观外交委员会。甚至台湾地区的领导人马英九上台的时候,讲过“与大陆主要不是主权之争,而是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区别”。核心价值观的博弈凸显出来以后,对我们的挑战是很大的。因为相对而言,精神领域的调节力,西方比我国要丰富。西方有三大精神调节力——政治调节、宗教信仰调节、职业意识调节。而我国主要只有一个调节力,即政治调节。

1.宗教信仰调节。西方的宗教传统很浓厚、很深远。诗人但丁说过,西方有两个太阳,一个是政权,一个是神权。而我国历史上,宗教是经常被切断的,北魏、北周、唐代,曾经三度灭佛,加之后周的灭佛,四次灭佛。尤其是我国的宗教对灵魂的关照不够。在西方,你绝对不会看到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放在一个教堂里面去拜祭。当年摩西带着希伯莱人出埃及的时候,在西奈沙漠搞了个清教运动,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偶像崇拜而影响了虔诚度。而我国呢?在一座山上,儒、释、道可以都在里面,甚至到一个庙里面,你可以看到几个教在一起拜。为什么排它的宗教,在我们这儿却可以和谐共处呢?其根源在于功利性因素的作用。在我国,宗教满足的不是人的灵魂的需要,而是欲望的需要。比如说,想当官,我找谁拜一下;想赚钱,我找谁拜一下;想找个漂亮媳妇,我找谁拜一下。这一过程中,很清楚的是,我找谁拜,谁就得实现我的愿望;否则,下次就不找你了。对此,儒释道三家也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由此就出现了,我不行,没关系,隔壁还有一家行。可见,宗教在我国不是也不能成为现实主要的精神调节力。而且马克思主义认为,宗教是麻醉人的鸦片。所以中国不可能借助宗教的力量来调节社会。

2.职业意识调节。职业意识调节是伴随着工业化大生产运动而来的,是工业文明的成果。西方有几百年工业革命的历史,中国改革开放前主要是农业经济。新中国成立之初,共产党员是448万人,其中2.5%是工人出身,基本上都是农民出身。我国现实的工业发展很快。美国是自1897年以来,工业生产总量的全球老大,2010年我国工业生产总产量超过了美国。我国生产了全球工业生产总量的19.8%;美国是19.4%。但是仅仅30年,30年是产生不了职业精神的,因为精神是需要积淀的。长期以来,中国社会形成的官本位思想,不足以支撑我们忠实于自己的职业。所以在中国,职业精神远不足以调节我们的社会。

3.政治调节。由于我国宗教调节力和职业调节力的不足,我们就把精神调节力主要寄托于政治调节,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寄托,但这显然与国际政治深刻的变化不相适应。二元对峙的时候,阶级的对抗是你死我活的,正所谓“阶级斗争,一抓就灵”。这种情况下,要凝聚本政治集团的力量不困难。但核心价值观的博弈,内含着政治,外显的是文化。也就是说,在当前的情况下,以政治调节凝聚本集团的力量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就需要我们随着时代的变化,在我们的精神领域找到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就是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强调的核心价值观。

(二)和谐世界与和谐社会的构建

第一,和谐世界。要实现世界和谐,就要沟通,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找到一个交流的切入点。当前我国在国际社会交往中面临的冲突很多,这与核心价值观有一定的关系。因为核心价值观影响的是制度的设计和权力的运行,进而影响到思维方式和话语体系。这个问题不解决,沟通起来就困难。举例来说,北京奥运会,我国搞圣火境外传递,其目的是要弘扬奥运精神,向世界展示一个开放的、强大的中国,结果欧美国家的反映,令我们出乎意外,基本上对此都在反对。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源自于思维方式和价值判断。西方人认为,在世界奥运史上,只有两个国家,搞过圣火境外传递,一个是纳粹德国,搞了一个欧洲传递;另一个是军国主义的日本,搞了一个亚洲传递。这次,中国来一个世界传递,还告诉世界,中国强大了!什么意思?!由此,致使我国奥运圣火传递的过程中,屡屡遭受冲撞。还比如,中国政府访问团到美国访问,更愿意搞的是政府间的对等谈判,而不愿意到其国会、基金会、智囊团演讲。我们往往认为摆平了美国政府,就摆平了美国,其实,在三权分立制度下,政府权力有限,摆平了美国政府远不能摆平美国。再比如,西方政治理论把政党和政治家作了偏负面解读,再加上媒体的独立和天生监督政府的职能,因而政党和政治家一直在被骂中前进。我们是把政党和政治家与精神系统相联系的,认为批评多了,会削弱精神力量,因此不允许批评。这就出现了,我们天天骂美国等西方国家,他们也许并不太在意;而西方一个政客的批评,我们便可能受不了。因此,如果不能正确认识,认真把握,那说不到一块去,是必然的,更遑论深入沟通。

和谐社会是多元的、包容的。随着我们党由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变以及社会结构的变化,我们的社会、我们的价值系统发生了很大变化。革命党与执政党不一样,革命党是打破为主,而执政党是建设为主。社会结构的变化也影响很大,改革开放之前我国是一元的经济结构——国营、集体经济,伴随的是一元的价值观,那时党的核心价值观就是全社会的核心价值观,可以互替互代。比如,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核心价值观,既是党的,又是社会的。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的经济结构变得多元,国营、民营、外资、混合经济。马克思主义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结构变了,价值观肯定要变,再用党的核心价值观作为全社会的核心价值观就不灵了。必须找到主流价值观来引领,否则就会发生冲撞、导致紊乱。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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