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网:李克强总理在致辞中说中国经济发展的奇迹已经进入提质增效的“第二季”，您怎么理解总理的这句话？
姜跃春:它这个第二季实际上就是升级版，什么意思呢？中国过去30年的发展速度很快、成果很大，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发展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感觉到中国经济有相当多的问题出来了。比如那种高能源消耗型的经济结构能不能有持续性？我们要思考，可能它未必有持续性。我们大量的利用石油、能源，这样的生产方式能不能持续，中国政府已经认识到不能持续。未来的发展、第二季的发展、升级版的发展，要使生产方式和增长方式进行转变，转变成低耗能、高产出、高附加价值产品进行出口，这样一种结构。
从内外的角度来看，就是把它变成一种内需型的发展模式，这是第二季要做的事情，这跟过去中国经济发展的思路稍稍有所不同的，无论在内部的发展还是在对外发展上，都会有一个升级的操作。
中国网:像“第一季”、“第二季”这些词，是我们在美剧当中经常看到的，这回李克强总理用外国人更容易理解的方式来介绍中国的事实，所以也体现了他的语言风格更能接近外国受众。
姜跃春:这就是我前面所讲到的，因为我们经常在国外开会，有一些外国人提出这种说法，说你们中国政策，我们认为是好政策，但是有一些我们听不太懂，有一些朋友跟你这样说。但是实际上这个话听起来好像挺刺耳，但是也挺重要的，确实中国人的表达方式很好，表达方式很强。
比如我接触的日文，跟日本教授相比就不太一样。总理更能够用这种方式来向国际社会解释自己的政策思路，这样更贴近国际社会，让人家都能够理解，这也是风格上的转变，我觉得这很好，这更容易被国际社会所接受。
中国网:本来很深奥的事，他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可以说是“深入浅出”。在总理发表致辞之后，世界经济论坛的主席施瓦布借机向李总理提问，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中国金融体制改革的，总理在他的回答当中，您认为传达了什么样的信息？
姜跃春:回答的非常好，当然我没有看到现场。它回答这个问题，首先一个告诉国际社会，中国的金融改革还在不断的继续，而且我们的金融改革包括人民币汇率的改革，包括金融市场的改革。然后这里面讲了前提，最重要的还是市场化进程如何，市场化进程程度很大程度上会决定金融改革的程度如何，所以他讲的很清楚。
同时他也指出，我们这种金融改革是配合国际金融监管来进行的，这也跟国际社会说的很清楚。为什么？在其他国家搞金融改革时候未必强调监督这一点，因为西方是市场经济，它有时候主要是看市场。中国是经过这几次的金融危机，一个是亚洲金融危机之后，一个是本次的金融危机之后，中国的领导层更注重金融监管，所以他必须强调金融监管和金融改革是同步进行的，把这个观点告诉国际社会，非常的全面。
中国网:关于金融体制改革，不管国内、国外的人都关注，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表和路线图？
姜跃春:这一点作为总理，他即使有时间表也不可能和盘而出，因为经济改革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综合工程，尤其是现在中国，它和国际社会的关系非常的紧密，中国即使经济运行很正常，有的时候外面如果经济突然发生重大事件的时候，中国的改革进程就会受到影响，我认为这个时间表不好讲，那得根据改革，或者中国经济市场化运行的实际状况进行操作。
这里面肯定是既要考虑到中国国内经济的健康，也要考虑到中国所处的经济环境的健康。之所以强调中国是一个大国，他会顾及到国内的经济环境和国际经济环境，应该由这两个环境决定它的进程，不好说具体的时间表。
中国网:李克强总理在至此当中提到了中国的国际担当这个问题，他引用了费孝通老人的一句话，“美人之美，美美与共”，而且在施瓦布提到第二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回答也是和这个“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很相似的，他提出了“两个轮子一起转”。请问这两个轮子到底是什么？
姜跃春:现在国际经济社会，国际经济社会现在是一个全球化的时代，这是大家都知道了。现在总体的世界经济背景是经济全球化，所谓的经济全球化是一个大趋势，在这个趋势过程当中最重要的是区域经济的一体化。所谓区域经济一体化，比如欧盟有一个欧元区，美国有一个NAFTA（北美自由贸易区）。亚太地区，由于国家不太一样，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形成一个大家公认的自由贸易区，所以在亚太地区就是大圈套小圈，有APEK、有TPP、有RCEP，还有“10+3”，还有各种“10+1”。所以在亚太地区有各种框架的合作。
在框架合作的同时，世界经济又出现一个趋势，特别是亚太地区，由于它情况复杂，搞了二三十年没有运作起来，有一些国家就不愿意跟大圈玩了，就玩双边的了，比如说韩国，我跳出去了单独和美国搞一个自由贸易区，我单独和瑞典，或者跟欧盟的某些国家单独搞一个双边的。这样就形成了两个轮子，一个是双边的轮子，一个是多边的轮子。
咱们总理讲的“两个轮子一起转”，我既不否定你搞地区的框架，我也支持双边的合作，两个轮子都是有利于经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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