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近300 年政府与经济交织的历史,有学者指出,这二者“交互发展路径的指向性目标” 正是效率。现代经济对效率的追求表明,掌握权力资源的政府与运转经济资源的市场协调一致,是合理确定政府职能的核心问题。现代经济中,市场作为经济运转的重要杠杆,要求政府必须按照客观规律来扮演好自身的角色,现代经济的特征决定了政府必须合理确定自己的职能。首先,现代经济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强调公平竞争,通过竞争机制实现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其特性要求政府不能越位。斯蒂格利茨指出, “只要信息是不完全的,或市场是不完全的———基本上是如此———那么市场就达不到约束条件下的帕累托效率” 。尽管如此,市场经济自有政府所不能介入的领域,否则“政府失灵”在所难免。因此,他认为市场失灵的几个原因也是公共失灵的原因。这就要求政府严格遵守自己的活动范围,将政府不该管的微观事项坚决放给市场,政府职能此时要“看不见”。其次,现代经济是法制经济。现代经济的法制特征,决定了市场参与者应当遵守相应的法律法规,也就是说要有一定的规则。政府是规则最主要的提供者,这就决定了政府在法制经济条件下不得出现职能缺位,而应当根据经济发展进程,适时制定符合市场经济发展要求的法律规范,否则必然造成市场的无序,此时的政府应当坚持要让人们“看得见”。法律规范之外,制度是市场经济顺利运行的保障,有效的制度供给能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制度供给的缺乏则导致经济发展的混乱。尽管诺思提出,作为一种制度安排, “国家的存在是经济增长的关键,然而国家又是人为经济衰退的根源” ,但他仍然坚持认为,制度可以降低经济运行中的交易成本,并且, “制度在社会中具有更为基础性的作用,它们是决定长期经济绩效的根本因素” 。最后,现代经济是全球经济。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已是大势所趋,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孤立于世界经济体系之外,都会受到其他国家经济变动的影响。全球化对一国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一国政府如果能正确发挥其职能,则可能抓住机遇,迎接挑战,否则就会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被边缘化,或者被重新殖民化。诚如亨廷顿所说, “各国之间最重要的政治分野,不在于它们政府的形式,而在于它们政府的有效程度” 。全球经济要求各国政府积极承担自己的职能,制定合理的经济发展战略、加强宏观经济管理职能,做好市场的裁判者、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提高本国经济抵御全球经济风险的能力,为本国经济平稳发展提供坚实的保障。此时,政府不能缺位。
概而言之,从经济维度看,政府职能转变是现代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政府在现代经济发展过程中并不是要么“看得见”要么“看不见”,政府这只手应当是“看得见”与“看不见”的辩证统一。这就要求政府将自己定位在本位职能上,以科学的顶层设计、合理的公共政策制定、公正的政策执行、公平的机制提供、规范的管理行为,为现代经济健康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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