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革与未来:中国家庭的时代病征(2)

变革与未来:中国家庭的时代病征(2)

清晨6点多天蒙蒙亮,在安徽省合肥市南郡明珠小区内,59岁的肖金枝在给儿子媳妇做早餐,然后叫醒5岁的小孙女,帮助穿衣喂饭后,坐20分钟的公交车送去幼儿园,这便是她一天洗衣打扫、带孩子的异乡生活的开始。

为了照顾孙女,肖阿姨和老伴从安庆潜山县来到合肥市已有5年,对于家乡的思念却越来越浓,“看见路上有人说安庆话,就想凑上去聊两句,经常会梦见家乡的人和事。但儿子儿媳工作忙,我们走不开啊”。

许多老一代打工者仍在坚持。58岁的熊邦明来自重庆北碚区东阳镇,给重庆一家花木公司打工已经有10年时间,老伴也和他一起住在这里。他指着住着的简易板房对记者说,这是公司花3万多元在桥洞里给工人建的。每户一个屋子,他的屋子紧靠着洞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江边。

家里的大米、蔬菜堆在床侧,灰白的水泥墙、昏黄的灯光,除了床边挂着的几件衣服,屋里没有鲜艳的颜色。

熊邦明已经连续3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他有一个25岁的儿子,在广东当厨师。他说,老家有4间房子,还有1亩多地,现在都给兄弟们照看了。城里的生活累一点,但还是挺好的。晚上5点半下班,吃完饭就去散散步。

熊邦明说,自己还没有想过回家,现在干活挣钱,等老了干不动了再回家种田。记者问他还打算干几年,他沉默了一会儿说:“10年。”

留守空巢与追逐自由

12岁的王冰,在河南省驻马店市平舆县一所寄宿制学校读书。自从去年4月份匆匆见过爸爸一眼后,王冰已经快一年没有见到父母了。王冰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山东打工,家里只有他和奶奶。平舆县是劳动力输出大县,大量农民外出务工导致留守儿童数量激增。

去年4月份,奶奶突然发病倒在地上,把12岁的王冰吓得大哭,幸亏周围邻居帮忙,才将奶奶送到县城医院抢救治疗。第二天,王冰抱着急忙从山东赶回来的爸爸大哭了很久,央求爸爸不要再出去打工了。“我不想让爸爸再出去了,我害怕奶奶再病了。”王冰说,“我也想像家在县城的同学一样,放学就能回家和爸爸妈妈奶奶一起吃饭。”

除了农村留守者外,城市留守者也不鲜见。“现在不是常说‘剩男剩女’吗?我觉得我们做父母的都是‘剩爸剩妈’了。”刚刚从浙江某政府机关退休的刘丽娅告诉半月谈记者,自从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工作,老两口就被“剩”下了。

“孩子不在家,老公工作常常外出,很多时候就我一个人在家里发呆,不知道该干什么。”刘丽娅告诉记者,为了关注孩子的一举一动,她开始聊QQ,甚至患上了网络依赖症。

而子女们似乎对此有不同见解。刚从山东青岛转职到浙江杭州生活的刘嘉宾坦言,自己一个人过,还挺自由的。“在青岛的时候跟父母一起住,父亲是单位领导,总拿他的那一套训人,经常发生意见冲突。现在偶尔打电话回家,父亲倒反而会认真听我在说什么了。我觉得这样的距离感挺好。”

责任编辑:叶其英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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