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化改革的核心与国进民进的辩证法（8）

共有制是现代公有制

共有制是现代公有制，是劳动力产权制度主导下的股份制，是劳动人民占有生产资料的现代形式，是科学社会主义的所有制基础，是社会发展的自然历史过程的必然结果。共有制即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劳动人民直接占有生产资料和劳动人民间接占有生产资料的有机结合，就是共有制。共有就是劳动人民和劳动人民、劳动人民和国家、集体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劳动人民直接占有生产资料和间接占有生产资料二者之间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和前提，后者是前者的保证。如果仅仅承认劳动人民间接占有生产资料，把它看成是劳动人民占有生产资料的唯一形式，把劳动人民直接占有生产资料看成是产生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经济基础予以剥夺，实际上是在剥夺剥夺者的同时剥夺劳动者。共有制即共同富裕。共同富裕必须建立在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共同劳动的基础上。共有制即马克思的“自由人联合体”。在马克思的“自由人联合体”里面，劳动人民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最基本的生产资料——劳动力产权，也多多少少拥有物质方面的生产资料——物质产权。如果说在小生产时代和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代，私有制是占有生产资料的唯一形式，那么，在社会化大生产的条件下，每个人都不能单独地劳动，每个人只能自觉自愿地把自己的生产资料和别人的生产资料有机结合，才能现实地进行生产。这种作为“自由人联合体”的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和共同生产劳动的组织形式，就是共有制。

改革开放30多年的实践证明，民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充满活力的主体基础;合法经营、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相一致的民营企业，不管发展多快、规模多大、利润多高，对于社会发展、推动共同富裕都是有益的，不等于剥削，因而必须大力发展。但沈阳森林野生动物园改成民营后饿死大量老虎事件及各地官商勾结哄抬房价等事实也证明，民营经济不是万能，政府管理的公共品与国有国营企业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大力发展民营经济和私有化、民营化不能划等号，大力发展民营经济和强化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也不冲突。正确定位的国有企业可以成为政府和民营企业良性互动的桥梁。市场经济的所有制基础是产权明确而不是私有制，市场化改革不是私有化、货币化改革而是主体化改革。不是只有私有制、民营化才有可能做到产权明确，公有公营也有可能做到产权明确。什么样的所有制、经营主体才能做到产权明确，要根据“产”的不同性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有的“产”，只能私有民营才能做到产权明确;有的“产”则只有国有国营才能产权明确。比如海洋产权，只有国有国营才能产权明确;月球、南极北极、大气层，只有人类所有才能产权明确。把本来只能属于人类所有、国家所有的产私有化民营化，只能造成产权模糊。把私有制等同于产权明确，不合逻辑也不合实际。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快速发展的根本原因，是计划体制下被限制的人的主体性得到解放，使中国出现前所未有的以民营企业为主的创业潮，而不是私有化。私有制是市场经济的必要环节，不是市场经济的必要条件。健全的市场经济国家应该是私有制、公有制并存的共有制;以劳动力产权制度为核心的共有制，就是人人都有份的社会所有制。共有制是产权明确、然而非私有制的市场经济的微观机制。共有制是股东之间、合作伙伴之间、老板员工之间、企业与顾客之间、家族成员之间、竞争对手之间、政府与企业之间、不同区域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双赢共生关系的深层基础。共有制的基础和核心是劳动力产权制度;“民有、民管、民享”的原则是劳动力产权制度的基本原则。只有共有制才是真正的劳动人民占有生产资料，才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经济基础。当然共有制必须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而不断发展和完善，但作为微观经济向宏观经济过渡与生产社会化要求相对称、与宏观调控要求相对称、又不改变产权的法律关系和自然关系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组织形式，只能是共有制。共有制的开放性、多元性、有序性，可以把经济活力与经济控制有机结合起来，使之成为社会化大生产与宏观调控有机统一的中间环节。私有制作为一种所有制，可以成为共有制——社会所有制的组成部分，因而可以成为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的组成部分;私有化则只能是自由资本主义的经济基础，不但不能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经济基础，而且也不符合当今发达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实际情况。现代公司制的法人产权与初始产权的分离实际上已经不是原来意义上的私有制。当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都有相当比重的国有制，私有化无异于一种倒退。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从他们的范式偏见出发，通过把产权明确等同于私有制，把私有制等同于私有化，把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对立起来，要么私有制，要么传统公有制;要么私有化，要么倒退;要么“国进民退”，要么“国退民进”，以大力发展民营经济、消除国有民营“双轨制”、打破国家垄断、权力退出市场、实现完全竞争为名不但要在中国推行资本主义，而且要在中国推行自由资本主义，是要中国重走西方国家走过的自由资本主义时期资本原始积累与工业化老路。这种线性思维方式与经济全球化时代所要求的思维方式不符。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方向，既不是“国进民退”，也不是“国退民进”，而是国进民进。反对国家必要的垄断乃至取消所有国有企业的市场无政府主义、完全自由竞争的市场原教旨主义实践证明行不通。完善的市场经济是以经济为中心、平等为核心价值、价值为核心机制、国有经济为主导、共有制企业为基础、宏观经济和微观经济对称、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携手共进、充分自由竞争而不是完全自由竞争、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