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富：领导干部如何学习应用政治经济学（5）

第五个缺点，现实交易成本有时候会较大。因为你完全交给市场，有时候他收集信息，市场的信息有时候是透明的，是白色的，有的是灰色的，半透明，有的是黑色的，不透明，你并不能及时准确地知道同行的外企和整个行业或者整个国民经济的所有信息，所以这样的话你的搜寻成本、决策成本、最后决策的效果也会花费较大的代价。

所以亚当·斯密讲，要用市场来调节经济这个无形的手，有一定道理，但是不全，亚当斯密作为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当时他提有积极意义，但是后来资本主义实践的发展也证明不完全适用，尤其是1842年、1845年开始的英国第一次的全国性的经济危机，1857年世界主要国家发生的世界性的经济危机，一直到上一世纪30年代的资本主义整个世界的大危机，包括08年以来的又一次上一世纪最大的危机之一，以及各类大大小小的危机都表明单纯靠看不见的手调节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难以稳定持续健康的发展。

所以从30年代大危机，在经济学上就出现了凯恩斯经济学，主张要进行国家调节，或者他们用的国家干预，出现了30年代大危机应对的著名的总统罗斯福采取新政，这个新政和凯恩斯经济学是吻合的，都是要加强对国家整个经济的干预。干预的结果，是战后实行了几十年的凯恩斯主义和罗斯福新政的政策，这就是说要适当的发展国有经济，因为私人不投资国家来投资，国家投资就是要办国有企业。

另外，私人不消费，因为超级富豪受到生理和时间的限制，不可能消费那么多，东西卖不掉，那怎么办呢？凯恩斯主义，适当要增加穷人的收入，因为同样是比如说有1万块钱，你分给了超级富豪，超级富豪是不用的，或者他使用其中的1千块，9千块都存到银行去了，影响了经济的发展。如果了1万块钱给穷人，穷人可能用掉9千块，把1千块存到银行，9千块就刺激了经济的发展，消费推动生产发展，所以凯恩斯主义，贫富差距不能过大，以及某些地方需要增强一定的计划性，或者我们今天讲的规划性，这样就出现了凯恩斯主义，包括资产阶级左翼政党、中左翼政党，就是英国工党、法国社会党、瑞典社民党，简称社会党，这样一个采用凯恩斯主义，使得战后尽管也频频发生经济危机，但是没有出现30年代的大危机。

不过由于资本主义私有制占主体，加上私有经济结合起来，经过几十年的相当资本主义国家来说是繁荣的时期，增长相对较快的时期，其实和社会主义国家比他都是慢的，只是相对他以前来说相对较快时期，但是由于他基本矛盾没有解决，所以到70年代，74年左右又爆发了一次滞胀，叫做经济停滞和通货膨胀并存，各取一个字叫“滞胀”，是一个专用名词，滞胀的出现使得凯恩斯注意部分破产。因为按照凯恩斯的政策主张之一，就是通过大体上2%左右的通货膨胀来刺激消费、刺激投资，他认为问题不会太严重，利大于弊，但是刺激了几十年以后结果资本主义经济刺激不起来了，经济停止了，又发生经济危机了，同时通货膨胀倒不是2%了，而是7%、9%，甚至于更高，这样出现滞胀，这样凯恩斯主义破产。

凯恩斯主义破产，新自由主义趁虚而入，由里根和撒切尔夫人，看中了新凯恩斯主义，就是要恢复亚当斯密和马歇尔的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是最近几十年我们党中央重点批判的可以说批判第一对象的经济政策、经济理论。这个新自由主义他就是主张国家管的最好、政府管的最少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就是主张经济完全市场化，叫唯市场化或者叫非调控化，认为政府就像守夜人，只要管管穷人的吃饭、管管国家安全就可以了，别的通通交给市场，就是经济基本上不要干预，不要去调节他，出现危机也不要紧，总有一天会走出危机的。第二个化，私有化。认为私有化程度越深越好，化的越厉害越好。第三个化，经济完全自由化。要维护美国和发达国家主导下的不合理的经济秩序，这样一个旧秩序，要维持金融霸权发达国家控制的经济霸权等等，反对发展中国家主张改变某些国际规则、国际惯例，更加兼顾发展中国家的利益。第四个化，福利个人化。反对福利政策，福利国家、福利措施，就是要个人拿出更多的钱，自己来解决福利问题。

本来社会发展的大方向应当是政府和社会更多的来承担福利问题，但是新自由主义他是倒过来的，你想现在英国就是减少教育费用，要提高上大学的个人所交的费用，像英国中学老师都罢工，因为他们不加中学老师的工资，长期不加等等，不加工资那你中学怎么进行呢？那你只能多收学费，医疗费用也是这样。所以新自由主义是主张唯市场化、私有化、完全自由化和福利个人化，这样四化。所以党从2000年开始，党中央不断的发文件，批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最近中央文件又再次强调对各种错误思潮的批判，包括新自由主义，所谓民主社会主义等等。

这是市场的功能强点和功能弱点，现在我们再转过头来讲第二小点，政府调节的功能强点是什么呢？首先我们说广义的政府调节是包括整个国家的立法机构和行政机构的调节，也就是包括了各级政府和各级人大的调节，所以广义的政府调节等于国家调节，如果是狭义的政府调节就不包括人大系统的调节了。我们这里讲的政府都是指广义的政府调节，所谓政府调节就是政府运用经济、法律、行政、劝导等手段调节各类经济主体的经济行为，以实现经济社会发展的整体和长远目标。所以这里面，这个词最近不太提，但是从我们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界来说大家还是提的，就是政府调节也不是随心所欲、杂乱无章、没有内在规律可循的，他内含着按比例关系、内含着有计划发展这样一个内容、这样一个规律。比如说各个产业部门都要有计划按比例发展，产业政策当然我们这个计划不是指令性计划，我们现在叫规划，规划也就是计划，不过换一个词就是了。规划产业的发展，规划产业的发展首先就是哪些产业要有重点，哪些产业属于淘汰产业，各类产业的地位不同，在某一时期五年计划中间、五年规划中间，或者当年的规划中间，采取指导性调节或者是完全交给市场调节，或者个别的可能还有约束性的调节。

这里面所谓政府调节，我们可以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来分析：

第一，宏观层面，就是政府调节。首先一个变量就是就业，我们大体上现在政府每年控制在城镇登记失业率是4%左右，当然如果更低一点最好，还有物价的稳定，物价上涨，比如说我们希望不要超过在4%，也是在4左右，当然也可以更低一点，比如说社会总供给、总需求要均衡，比如说国际收支要平衡，比如说涉及到一个大的国际形势，我们要不要采取某些措施，比如说我们企业要走出去，走出去政府部门要配套的跟上，出去某些政策，包括财税政策，包括外汇政策，这些政策如果跟上了，他这个效果就更好了。所以宏观层面政府有很多事要干，三中全会的文件里面也提出要健全宏观调控系统。

第二，中观层面，关键在于产业结构和区域发展、区域经济。产业经济学也是一门学科，区域经济学也是一门学科，中心意思，他们一个是要平衡，平衡不是静止的平衡，是在动态平衡，平衡发展也要有非均衡发展，但是差距也不能过大，我们开发西部、扶植中部、振兴东北等等，实际上都是有个区域政策。当前我们要采取有力的措施，来解决某些产业的产能过剩这样一个严重问题。改革以来，我们在珠三角、长三角、京津冀、中西部、东北部等区域经济，包括最近两年总书记非常强调“带”、“路”，比如长江经济带、陆上的丝绸之路经济带、海上丝绸之路等，这些规划和较快发展，这就使得中央和地方政府都要共同的来进行积极的调控。包括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人口资源环境也都是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所要关注的一个密切的调节的内容。

第三，微观层面，政府是不是什么都不管呢？也不是，微观方面，用经济学角度就叫规制，叫国家规制、政府规制。这是日本方面引进的，规制也就是在微观领域制定一些条例、制定一些法规来加以调节，所以规制也可以叫监管、也可以叫管理等等，这个翻译的词不同，有的叫规制经济学，有的叫监管经济学，这个都是指各级政府的一种管理。

  现在市场经济的有序性和高效性不能完全建立在市场主体的自觉和自律的基础上，政府调节因为有其公正性和权威性，所以能够更好的规制经济主体的合法和诚信经营。比如说通过准入制度、惩罚制度、黑名单制度等等这些经济和管理手段，来维护市场秩序。其中，事先、事中、事后的监管视情况不同而各司其则、缺一不可。我到四川大学讲学，四川大学的校长是工程院院士，他在吃饭中间主动跟我说起，说如果只提事中和事后监管，事先不监管，可能以后事中、事后监管的成本就比较大，我说你这个说法符合经济学原理，但是什么样的事情应该是事先、什么样的事情是事中、什么样的事情是事后，这个要视情况来分类。例如，最低工资制度，劳动者的各项权益，环境保护的评估等等，利用政策法规来进行规范是非常必要的，有些方面是市场调节所做不好的。

所以，政府调节在中观、宏观、微观上是有一些功能强点的，但是政府调节和市场调节一样也存在失灵现象，比如说政府调节可能偏好不当，就是政府调节因为要靠官员来调节的，而官员各级干部可能他有偏好，如果他没有经过民主决策、科学决策、依法决策的话，他就可能偏离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大目标。比如说GDP的过分偏好，会导致盲目投资、过度招商引资，忽视民生、忽视生态建设等等。第二，政府调节程序不妥。这个决策程序往往是非民主化，或者是措施延迟化，这样就容易导致代价增大化。所以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依法决策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依法决策、民主决策，而科学决策实际上是这两种决策的一个结果，尽管他有独立的内容，所以我们更加要强调依法决策、强调民主决策，这样就容易导致形成一种科学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