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向阳：影响中国未来发展的新论断——十八届四中全会精神解读（5）

以总书记是以职位为中心，你这个职务不干了，就没有这样的政治权力了，所以这个是有区别的。我们的模式好就好在是集体培养的、长期培养的产物，所以它的权力是交接是安全的、有效的、平稳的。

所以，未来的工作就是要把已经成熟的制度法治化，要在有序的前面加上依法有序。中国的权力交接可以在法律体系上得到一个非常有效的，平稳有序的更替。所以中国的政治权力交接不出问题，很重要的就是这个。

所以习近平讲，我们现在已经实现了有序更替，下一步要做到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依法有序更替，这就是中国的权力交接，是国家治理一个相当重要的内涵。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连权力交接都不能平稳交接你算什么现代化啊？只有实现权力平稳交接的国家，才能叫现代化的国家治理体系，所以我想这个是我们很重要的一点。

第二，要依法防止利益集体对党的影响。这个问题也是一个要解决的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我们发展市场经济，就有可能受到市场经济的影响，所以习近平在今年10月8号，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会上就讲，不可否认的是，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商品交换原则，必然会渗透到党内生活中来，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就是说市场经济的逻辑，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政治逻辑，怎么办？我们要依法去防止，要制定一系列的法律体系，防止市场经济影响共产党的政治，影响我们的纯洁性，影响我们的先进性。这在法律上是可以制定一系列法律来确保这个问题的，这个是第三个论断。

第四个新论断，就是健全依法决策机制。四中全会对决策机制的法治化给予了高度重视。比如说健全依法决策机制，讲了重大行政决策法定程序有五个，这是第一次中央文件中，把法定程序用《决定》的形式表示出来。第一公众参与、第二专家论证、第三风险评估、第四合法性审查、第五集体讨论决定。当然，实际上我们还可以延长，讨论决定以后，还有实施以后的反馈和评估，进一步反馈的问题，还有一个决策的监督问题。实际上我们把它拉长的话，这个程序是很多的。

再一个强调，积极推进政府法律顾问制度。还有一个建立重大决策，终身责任追究和责任倒查机制，这都是四中全会关于决策机制的法治化建设，所以在这个方面，四中全会做的论述非常多，内涵也丰富，而且具有可操作性。所以我们要沿着这个方面，进一步落实四中全会的精神。

有这么几个方面，第一，要制定法律，避免决策信息失真。首先，就是说在公众参与之前还有一个环节，就是在制定决策的过程中，怎么确保提供决策的信息是准确的，这其实是我们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现在很多的决策信息是失真的，一种是基础信息失真，另一种是传递失真。尤其是微博和互联网的发展，每天都制造数以千计、万计的伪信息、假信息。我们微博、微信上看到很多的信息都是假信息，实际上都是不正确的东西。

比如说七月份，河南南阳有一个小学校长，跟小学生讲爱国主义，他就讲了一个观点，他说我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中国人如果一年不买日本货，日本经济就要崩溃。这是一个伪知识啊，中国人一年不买日本货，日本经济能崩溃吗？中国人一年买日货大概是1500亿美元，一年不买，每个日本人也只损失一千五百美元，对日本经济有多大影响？没有多大影响。所以这种思维是不对的，这种伪知识多得没法想象。

如果我们借用这种信息做决策，岂不是很可怕吗？我们现在做的很多决策，都是因为受困于信息的真实度，有的有那个意思，但不是百分之百的真，真中有假，这个是很麻烦的事情。所以这个时代，我们辨别信息的真伪是很重要的。再就是信息传递失真，一道一道被过滤，一道一道被筛选，一道一道被添加，最后很多的信息就失真了。

曾有人讲过一个美国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故事，美国部队传递命令，少对值班军官说：“今晚八点哈雷慧星可能在这个地区出现，这个慧星每隔76年才能看见一次，命令所有的士兵穿着野战服到操场上集合，我要向他们解释这个罕见的现象，如果下雨就在礼堂集合，我会为他们放一部关于慧星的影片。”这是少校对值班军官讲的。接着值班军官就跟上尉讲：“根据少校的命令，今晚八点76年才出现一次的哈雷慧星会在操场上空出现，如果下雨就让士兵穿着野战服列队礼堂，这一罕见现象将在那里出现。”就开始变了。上尉对中尉讲：“根据少校的命令的，今天八点，非凡的哈雷慧星将身穿野战服在礼堂出现，如果操场上有雨，少校会下达另一个命令，这个命令每隔七十六年才出现一次。”接着中尉对上士说：“今晚八点少校将带着哈雷慧星在礼堂出现，这是每隔七十六年才有的事儿……”最后上士对士兵说：“今晚八点下雨的时候，著名的76岁的哈雷将军，将在少校的陪同下，身着野战服，开着慧星牌汽车，经过操场前面的礼堂。”

最后这个信息还有吗？几乎就没有了。除了76和慧星这两个词之外，见不到原来的信息了。很多信息就是这样，在传递的过程中被添加、被筛选，有的没有理解就传，有的是理解了，知道对我不利，我要给剔除，很多都是这样，一道一道传完了，最后你想想，无论从上到下，还是从下到上都是这个问题，最后很多的信息都没有了，依据这个信息做决策，肯定出问题啊。所以我们要避免决策信息失真，要制定相应的法律，防止信息失真问题的出现。

第二，从法律上完善相关制度。比如说从法律上完善决策程序制度。刚才讲决策程序制度有五个或者六个程序，但是为什么走完了程序还依然有很多失误？过去领导自己拍脑袋失误，现在跟专家一起拍脑袋照样失误，为什么？就有很多的问题，其中一个就是我们遵循的是技术程序，一道程序过来了，但是另外的程序我们没有，就是组织程序的问题，每一个程序谁来负责的问题没解决。比如说这个程序有没有人负责，比如说专家参与这个程序，倒查回来，谁负责这个程序，没人。

真要防止问题出现，很关键的就是每个程序都得有责任人。我倒查回来如果这个程序你负责的，现在问题出了，就要追你的责任，没有说是集体决策的，追不到责任，那程序走了也白走。所以，如果没有一个组织程序配合技术程序，那程序制度实际上就是一种形式上的，形式主义的程序。所以法律上的完善决策的程序制度有很多的要求。比如说在法律上完善决策失误追究制度，要终身追责，要法律上健全。什么叫决策失误？要把法律概念说清楚。

再有，在法律上明确失误与失误之间的责任。还要依据失误大小，规定合理赔偿，这个必须要健全法律，解释清楚。再一个要法律上完善决策咨询制度，我们现在存在的决策咨询，存在的问题就是专家学者参与程序规定不明确，所以我想专家决策咨询制度，将来发展是需要的。包括习近平讲到的，我们要发展新型智库，让智库真正成为有能力、有高水平的智库。我们现在的智库有很多，比较大的600多家，仅次于美国，美国1800多家，当然美国小智库更多，两万多家，真正有影响的是1800家，中国是600多家。当然中国有影响的智库基本上都是官方智库，比如说中国社科院，号称是亚洲第一智库，美国人评的。

官方智库有官方智库的优势，但官方智库也有官方智库的弱势。很多问题大家都注意到，我们官方智库如何提供一些确实不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们也必须找到，否则决策咨询就成了单面的东西，出现的问题就会很多。

另外，要从法律上完善决策评估制度。还有，要从法律上完善民主制度……这都是需要让决策科学化发挥非常重要作用的。这就是健全依法决策机制。

第五个论断呢，就是加强重点领域立法。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会影响我们各个方面的社会生活的。首先，健全以公平为核心原则的产权保护制度立法。这是中央文献中第一次提出来产权保护制度的立法，他是以公平为核心原则的。所以四中全会讲，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必须以保护产权、维护契约、统一市场、平等交换、公平竞争、有效监管为基本导向，也是讲了24个字。我们都存在比较大的问题。

维护契约也是，我们现在一年签订的经济合同超过300多亿份，履约率不到40%，60%的合同是得不到履行的，大家签了合同，合同也不管用，所以契约意识很重要。还有统一市场的问题，平等交换、公平竞争、有效监管为基本导向，产权制度保护问题非常重要，前面我也提到磨坊主的故事。还有一个美国微软的这个，2000年美国联邦司法部十几个州政府联合起诉微软，认为其垄断市场，要把微软一分为二，分成一个操作公司和一个运营公司，一开始做出了正式裁决是这样的，后来规定分开之后十年之内，两家公司不得合并，但是到了第二年，2001年6月，联邦上诉法院，以七比零的投标结果，以证据不足驳回了联邦地方法院的初审判决，认为微软的做法不是垄断，而是合法的创新。所以2001年9月份，联邦司法部发表声明，要求不得分拆微软，所以微软从2001年财产收入253亿美元，到去年已经达到780亿美元，出现了一个有巨大创新能力的公司。所以有的学者讲，为什么美国会出现微软这样的创新公司？就是因为产权制度保护得非常到位。所以产权保护制度相当重要。

第二项法律，编纂民法典。这次四中全会一个非常重要的亮点，提出加强市场法治建设，编纂民法典，就是编纂一个真正好的法律体系，防止立法的碎片化。我们现在有民法通则、合同法、婚姻法、物权法、侵权责任法、继承法等一系列民事法律，但是这些民法缺乏体系化。民法典的制定可以保证法律解释的统一性、逻辑性、准确性；为法官审判提供可靠的法律保障；可以为公民的社会活动提供权力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