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亚细亚主义”实质上是为侵略战争服务的军国主义思想
日本“大亚细亚主义”虽然打着“兴亚”的幌子,但其核心是要中国放弃主权,任由日本“改造”中国,最终由日本独霸中国和亚洲。从这个意义上说,“大亚细亚主义”实际上等于“大日本主义”。对此,日本著名学者木下半治在《右翼恐怖暗杀》中一针见血地指出:“日本右翼的重要特征之一,是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主张军国主义、侵略主义,并且一贯以大亚细亚主义的名义,进行侵略大陆的宣传。”
日本右翼人士在援助中国革命中,虽然倡导中日提携和高举“大亚细亚主义”的旗帜,但这一切都是表象,其背后往往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黑龙会创始人、曾大力援助孙中山革命的内田良平曾说:“孙以大义名义分灭满兴汉为革命旗帜,目的在于驱逐满人,建设汉人之中国。(吾人)因此帮助汉人,使满人求助于俄,而且日支提携以破俄,收满洲、西伯利亚为我所有,奠定大陆经营之基础。”内田借助孙中山分裂满蒙的意图破产后,又为日本政策侵略中国出谋划策,并支持清朝遗老进行复辟活动,两次策划所谓的“满蒙独立运动”。一句话,他们援助中国革命是为侵略中国服务的。
也正是因为“大亚细亚主义”所蕴含的侵略和妄想奴役亚洲邻国的企图,使它从诞生之日就受到亚洲国家和人民的怀疑批评。1919年,李大钊在《大亚细亚主义与新亚细亚主义》一文中指出:“‘大亚细亚主义’是并吞中国主义的隐语”,“是大日本主义的变名。”其目的是要“在亚细亚的民族,都听日本人指挥,亚细亚的问题,都由日本人解决,日本作亚细亚的盟主,亚细亚是日本人的舞台”。因此,“大亚细亚主义”“不是和平的主义,是侵略的主义;不是民族自决主义,是吞并弱小民族的帝国主义;不是亚细亚的民主主义,是日本的军国主义;不是适应世界组织的组织,乃是破坏世界组织的一个种子”。1924年11月,孙中山由上海北上经过日本神户时,应邀做《大亚洲主义》讲演,曾婉劝日本当局“讲大亚洲主义,以王道为基础”,且勿推行“欧美的霸道的文化”“做西方霸道的鹰犬”。
综上所述,“大亚细亚主义”是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的主流意识形态和指导思想之一。日本政府虽然并没有在正式文件中明确要实行“大亚细亚主义”,但从“大陆政策”到后来的“大东亚共荣圈”,无不是这一理论的具体化。而且,当日本受到西方压制或与欧美争霸失利时,往往借用“大亚细亚主义”,以“兴亚”“解放亚洲”为名,给自己侵略亚洲邻国的行为戴上一顶“道德”高帽,企图使侵略行为合法化。正如日本历史学家井上清在《日本帝国主义的形成》一书中所指出的:“大亚细亚主义”“不管反对白种人帝国主义的呼声多么逼真,也只不过是日本帝国主义与欧美帝国主义矛盾的表现,既不是亚洲的解放,也不是反对帝国主义。”
(作者单位:军事科学院《中国军事科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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