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国城市群存在的主要问题
1.从东部发展较为成熟的四大城市群看,尚未形成合理的城市层级和分工体系,城市群建设进入了需要深化改革的瓶颈期。
理想的城市群是一个在人口、经济、社会、文化和整体结构上具有合理层级体系,在空间边界、资源配置、产业分工、人文交流等方面具有功能互补和良好协调机制的城市共同体。目前我国东部沿海发育较为成熟的城市群主要有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及山东半岛城市群等,但从总体上看,东部四大城市群尚未形成合理的城市层级和分工体系,一方面,与世界各大城市群相比,缺乏明确的战略定位和重点方向;另一方面,在动力机制上主要是行政手段,市场作用亟待释放。从各项发展指标看,东部四大城市群的水平处于持续提升过程中,但增长的幅度有限,一是经过前些年的快速和高速增长,开发程度普遍较高并抵达某种阈限,人口、资源优势的利用回报率有所下降,同时在空间资源和环境条件约束加大的背景下,很难再像过去一样“大踏步前进”,和我国经济发展趋势一样,东部城市群也迎来了以“中高速发展”为主要特征的“新常态”。
2.从中部城市群的综合发展水平看,在环境保护、层级体系及人口资源方面均不乐观,且可能面临着“隐形塌陷”的困扰。
中部城市群主要包括中原经济区、环长株潭、武汉城市圈、环鄱阳湖四个。中原经济区城市人口指数倒数第一,城市经济指数倒数第二,前者显示人才与就业已成为制约其发展的主要障碍,后者揭示出当前仍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粗放型增长模式。武汉城市圈高等教育院校密集,优质人口指数和职业人口指数的优势显著,但本质上是一个“放大了的武汉”,在层级体系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环鄱阳湖城市群在九城市群中垫底,而基于经济不发达基础上的环境生态水平,本身也是极其脆弱和靠不住的。发育比较均衡的是环长株潭城市群,其第三产业和可持续发展仅次于珠三角,在一些指标上还超越了成渝经济区。中部城市群面临的最大问题可能是“隐形塌陷”,其人才和人力资源本身已经不足,而随着长江经济带的贯通和一体化,有可能流向下游的长三角和上游的成渝,这是特别需要注意和未雨绸缪的。
3.从西部的城市群发展看,和中部城市群已有一拼之力,但与东部还有较大距离,其难题在于如何突破各种现实的客观条件限制。
成渝经济区的主要特点可以概括如下:在人口指标方面,成渝经济区历年来基本在第五至第七位徘徊;在经济指标方面,成渝经济区基本处于第六位左右;在文化指标方面,成渝经济区基本在第四位左右;在生活方面,成渝经济区基本位于最末位,这是成渝经济区表现最不尽如人意之处;在首位比方面,成渝经济区的均衡程度较高,但由于总体发展水平不高,这也仅仅是处于“简单均衡”或“原始均衡”阶段,而随着经济社会发展的不断深入,这样的“均衡”必然会被打破。成渝经济区是西部城市群发展的缩影,由于地理位置不占优势,它们一般在区域发展中竞争力有限,在人力、资源的抢夺中往往处于劣势地位。而如何突破种种现实条件的限制,则是西部地区城市群发展面临的主要难题。
4.我国城市群精神文化生态建设成效不明显,“重经济,轻文化”的现象依然较为严重,与“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理想还有较大的差距。
城市群代表了当今城市发展的最高水平,拥有巨大的物质财富和良好的公共服务能力,本应是当代中华民族美好生活的核心空间。但在城市群经济繁荣、城市建设光鲜亮丽等繁华表象的背后,各种极端心态与行为也与日俱增。这说明我国城市群患上了“文化病”,在硬件、硬实力与软件、软实力之间出现了严重的不协调和不平衡。原因在于,首先,目前我国城市群规划多是以产业、交通为中心的经济规划,评价标准也主要是一系列经济指标,这就在顶层设计上决定了其必然走上“经济型城市群”的发展道路。其次,尽管在一些规划和实施方案中“文化”一词频频出现,但由于规划编制的基本立场和评价标准并未改变,文化充其量只是一个“摆设”,“重经济轻文化”的基本格局未得到改变。这是我国城市群规划“惊人相似”的主要原因。再次,尽管我国城市群涵盖了巨量的区域文化资源和生活方式资产,但对城市群的建设和发展的实际贡献极其有限。从文化指标评估看,中原经济区和山东半岛城市群文化底蕴丰厚,却排在靠后的位置,这说明其文化资源的社会效益、经济效应和影响力没有挖掘出来。对于物质空间上日趋局促的城市群,文化开发和提升是今后应重点研究、规划和布局的战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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