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商民主成为中心机制
民主是延安时期的核心话语,也成为优化社会治理的重要方式。延安时期实行“抗日民主制”,在团结抗战的主旨下,实现了对社会各阶层更广泛的代表性。“三三制”实行以后,更多群体实现了政治参与,以民主协商优化了社会治理。
在征粮中,发扬民主是最重要的经验,前期调查中由干部、参议员、群众等组成民主的“征粮评议会”,确保调查材料的公正,较好地协调了社会各阶层的利益冲突。充分调动各种社会力量,运用民主协商的方式,较好地解决了社会纠纷。各根据地虽然都建有司法机关,但并未单纯依靠司法解决社会纠纷。在陕甘宁之关中分区,“县上要成立调解委员会,由抗联会主任、一科长、审判员、驻军民运股长、常驻会议员、劳动英雄和有威望的人士当委员,抗联会主任兼主任,调解没有解决的案件”。通过社会有声望的人士主持调解,较好地化解了纠纷。将民主协商的方式引入社会治理,很好地发挥了人民群众的主体性,实现了公共事务决策中的上下互动,使党的社会政策更有说服力,进而得到民众发自内心的真诚拥护。
文化建设成为辅助条件
延安时期的社会治理,不仅有正式性的法律制度以及政治化的社团与民主,还创造性地通过文化这一柔性的方式辅助社会治理。
这其中,作为大众化文化教育的“冬学”成为重要的治理方式。在太岳,“冬学”不仅是教书识字,更是帮助群众解决实际问题,辅助社会治理,“群众曾经因为支差不公,使他们不安心学习,‘冬学’教员就给他们讲支差条例;讲罢就由大家讨论,本村支差有些什么问题,干部不公,先由干部进行自我检讨,再由群众公议支差办法,以后就根据这个办法去做”。展现新时代的秧歌舞、秧歌剧也成为治理的重要方式。在关中分区,新秧歌剧成功促进了“二流子”改造。白塬村的一个“二流子”转变得不算很好,只计划开八亩地,剧团把他的事编在戏里,但把他写得比较好些,他看了后回去就把生产计划改为二十八亩,说:“再不多开荒,不但对不起政府,也对不起剧团。”在子长,第一完小在该县西区演“二流子转变”的秧歌时,帮助区政府劝导了一个姓谢的“二流子”,“二流子”说:“对,只要你们不嫌我,我决心改正,你们都帮助我。”
文化教育的引入,成为延安时期社会治理的一个新创造,无论是反对巫神、破除迷信,还是改革“缠足”旧习,抑或是对“二流子”的改造,这一诉诸情感、心理的方式,都发挥了非常积极的效用,被西方学者裴宜理概括为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或社会治理的“情感模式”,它在潜移默化中实现了人心的“改造”,进而在更深层次上实现了社会治理的目标。
(作者单位:陕西省社会科学院,本文系2015年国家社科青年项目“协商民主与战时法治视阈下革命根据地社会治理经验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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