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守岁,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祭祀祖先,祈福庇佑,做完一年该做的事,全家进入一年最温馨的生活,静候新年到来。至于除夕的古老传说,长大后才知道。后来懂了“慎终追远”。明白了为人做事,既要善始,更要善终,懂得知恩图报。许多祭礼是对故去先祖的恭敬和感恩。一年光阴的终点,以全家守候的方式,表达对时间老人的敬畏,是一种善后,也是“慎终”。
不久前,有年轻人拿近年从欧美舶来的公历跨年,对比中国的除夕夜,说:每逢跨年,上海就会出现密集人流,特别是外滩,盛况空前。而到了除夕夜,市面空空荡荡,整座城市没有多少节日氛围。并以此为由,宣称要抵制元旦。
这是一种盲目的对比。跨年活动,它是人们走出家门,参加官方或约定成俗的倒计时活动。与除夕守岁是由农耕文明孕育的民俗一样,跨年是具有西方现代生活特征的狂欢。守岁要回家,跨年多外奔;守岁是家庭模式,跨年是公共活动;守岁重在慎终,跨年意在迎新。
中国人不妨让跨年承载职业的单位的公共的辞旧迎新属性,然后,让守岁完全回归除夕的本质,来一次对文化之根的寻溯;让每个人都能深度沉浸于天伦亲情,来一场尊时守位的仪式。二者定位不同,各美其美,何必非此即彼,相互对立。
已有0人发表了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