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是欧洲通往印度洋的桥头堡。拿破仑认为,英国是个工业国家,主要靠外部资源支撑,因此占领了埃及,就掐断了印度和英国之间的联系,相当于切断了英国的血管,英国自然也就变弱了。其次,控制了埃及,也就从欧洲方向基本控制了印度洋。哈·麦金德从英国人的视角总结说:“拿破仑在莫斯科战役中,几乎就横扫了他那时候的俄国有人烟的地区。拿破仑被撵下来,部分原因是法国人力枯竭,但主要是由于他在西欧的领域为英国的海上力量所围,因为英国能从欧洲之外把给养运回本国,并切断西欧,使它得不到同样的给养。”
艾尔弗雷德·塞耶·马汉也注意到这一点并对此有详尽的论述,他写道:
北纬30至40度之间的亚洲中间地带两端的基本情况及其可能变化。从其中可以简明地推断出:尽管东部地区——中国及其属国——对世界其他地区具有明显的商业意义,对其未来也需早作定夺,但以利凡特与苏伊士为中心的西部地区有着大得多的军事的和决定性的意义,因为它关系到欧洲、印度和中国——不用说还有相对独立的澳大利亚——之间的交通联络。除非英国和德国想让经由苏伊士运河通往印度与远东的航线在战时关闭,否则它们不会让利凡特与波斯湾成为一个潜在敌手的海军基地所在,尤其是当后者在太平洋地区和它们发生严重对抗之时。由于上述航线从始至终相对狭窄,所以依托在其左右的据点,如直布罗陀、阿尔及尔、土伦、马耳他、亚丁和波斯湾,可以对这条路线进行有效控制。对该航线稍作迂回也不能抵销这些据点由于比较靠近而具有的上述作用。
有人反对英国和德国在利凡特保持海军力量的存在并从母国为其提供物资、给养。由于从直布罗陀至马耳他的航线比较暴露,上述情形下的交通就有很大的缺陷,而一根链条的强度实际上是由其最薄弱环节的强度决定的。这样的反对完全正确,它虽然并不能改变目前的现实,但清楚地体现了在利凡特获得一个稳固的陆上基地的必要,这样的基地可使海军行动就地获得补充。与此相联,天然条件将埃及变为了东西主要通道的战略中心,任何事情,包括运河的淤塞,都不能改变这些条件。如纳尔逊和拿破仑认识到的,埃及在帆船时代就有了上述地位;而汽船的使用更使其如此。在运河开凿之前,埃及就成为了有关航行的必经之处。在大国时代,埃及由于其适合居住的地区比较有限,必定要成为大国的附属物。哪一个大国的呢?是否谁离得越近就越有控制力,因为它更容易巩固所得?目前看来,英国在利凡特地区有牢固的权力,再凭借一支强大舰队,操纵了整个地中海。
英国为了自己的伟大需要而掌握埃及。另外,埃及对于整个东方世界来说也处于中枢地位。在任何情况下,来自各个地区的物资都可流入埃及。在军事上,埃及是个理想之地,因为从四面八方流向埃及的物资供应是任何海军都很难完全切断的,这就十分有益于在埃及集中力量以进行针对直布罗陀或印度的防御或进攻行动。
在当今时代,“苏伊士”这个词更多地具有这种意义,因为欧洲与东方的交通联系取决于苏伊士地峡及运河。前面之所以对亚洲土耳其、波斯、埃及与地中海盆地谈论很多,就是因为它们和苏伊士通连,这些地区的重要性就在于对所讨论的交通线的影响方面,这条线的最关键点就是在连接亚非两洲的颈状地带。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德苏谈判曾多次提到印度洋。希特勒想以印度洋为诱饵引苏联加入轴心国,据时任苏联外长的莫洛托夫回忆,1940年11月,希特勒曾对他说:“你们应该有通向温暖海洋的出海口,将来要像伊朗、印度那样。”1940年11月25日,莫洛托夫对德国驻苏联大使舒伦堡表示,“苏联准备接受里宾特洛甫在柏林提出的德、意、日、苏四国关于实行政治合作和经济互助的公约”,其条件是“承认总方向面对波斯湾的巴统和巴库以南的地区为苏联领土意向的中心点。”苏联共产党总书记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曾向索马里总统西亚德˙巴雷交心说,“我们的目的是控制西方所依靠的两大宝库──波斯湾的能源宝库以及中部和南部非洲的矿藏宝库”。
(三)没有制陆权的制海权是不完整的
艾尔弗雷德·塞耶·马汉对印度洋尤其是印度洋北岸的地缘政治非常重视,他说:“在德、英、美三个条顿国家中,前两国在利凡特有着明显的利益,这儿正是两国和东方的交通线上最易受到攻击的部分。为此,它们需运用海军力量予当地以充分的防护,以亚丁及马尔他和直布罗陀分别作为两翼的埃及和塞浦路斯更是重中之重。”丘吉尔更是说印度“那是英国皇冠上最为光亮而珍贵的宝石”。尼克松在书中对英国控制印度洋的手段有着极为细致的描述:
虽然世界上大部分地区一直到1973年发生阿拉伯石油禁运之后才知道波斯湾有一些小小的酋长国,但是英国的统治者们一百五十年来一直在注意它们的事务的最微小的细节。
英国最初在19世纪初进入了海湾,以阻止海盗破坏他们的贸易。从那时起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初期,英国军事力量维持了秩序,提供了保护,并解决了分布在海湾沿岸各个酋长国里的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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