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朝圣之路的修建者

别忘了朝圣之路的修建者

电影《冈仁波齐》正在热映,朝圣者的执着令人惊叹。然而,当我们感慨磕长头的虔诚灵魂时,可曾想过他们身下的公路是谁修的?

公路是西藏现代化最醒目的象征。也正因此,它时常遭人诟病,被批评干扰了西藏的纯净。不过,无可置疑的是,公路是如今朝圣的必备前提。事实上,磕长头的流行也并非来自传统,而是现代化的产物。第一,旧西藏没有公路,很多地方复杂险峻的地形连猴子都难以翻越,人就更不可能磕长头到达拉萨。第二,存在朝圣之路,但少数贵族或英雄才能做到的。农奴制、物资匮乏和自然环境的多重限制决定了普通人的朝圣之路在旧西藏并不可行。

旧时,农奴没有人身自由,擅自离开庄园视作逃亡。也就是说,占人口比例95%的农奴不具有决定自己能否朝圣的权利。即使庄园主许可,农奴也很难走上朝圣之路。具体来说,旧西藏实行乌拉差役制度,它要求租种土地的农奴家庭至少派出一个壮年男性全年在庄园服役,以此获得份地,这块份地则需要另外有人耕种。这意味着一个家庭至少需要两个壮年男性才能维持生计。因此,“不能分家”的现实需求孕育了“兄弟共妻”的婚姻制度。在这种情况下,在庄园劳动的农奴显然没有朝圣的机会,而他在份地劳动的兄弟如果去朝圣了,全家老小就有饿死的危险。责任感决定了,极少有人会只为了个人的灵魂而丢下自己的家人。

而且,旧西藏物资匮乏,直到1951年,西藏年人均粮食占有量仅有135公斤,尚大幅低于温饱标准。在旧西藏,从最近的山南、日喀则核心区到拉萨朝圣也要走三个月到半年。不算其他开销,至少需要100公斤口粮以及较多的酥油等脂肪补给。农奴家庭很难积攒到这些物资,同时由于大多数农奴家庭没有大牲畜,运输工具也大成问题。

此外,西藏环境恶劣,缺乏后勤保障。有人说,朝圣之路不需要后勤,朝圣者可以随处化缘。藏族同胞待人确实热情,即使在旧西藏,如果有人化缘,他们也常常会拿出自己不多的粮食。问题是,在高海拔和崎岖山路的叠加效用下,朝圣者的步行速度超不过10公里/天。在今天的西藏,50公里不见人烟的情况依然很普遍,青藏线上还有近千公里的无人区。那么,旧西藏的朝圣者去哪里找可以化缘的村庄?也有人说,藏族有民谚“有水即可饮茶,有草即可住下”,但这至少在冬季不适用。过去,在山南、日喀则核心区之外,西藏大多数地区来拉萨朝圣至少要半年,青川滇甘藏区则要超过1年,那就必然会遇上长达7个月的冬季。河谷地区冬季夜晚气温最高也在零下十几度,高山地区则常低于零下三十度,此外还有时常发生的严重雪灾。在这种情况下,露宿野外如何保证生存?

一直以来,许多人在认识西藏时,往往过于强调特殊性,下意识的认为“藏族只追求灵魂的纯净,不希望更好的物质生活”。但是,事实却是,没有现代化带来的物质条件改变,现在常见的、被视为纯净灵魂象征的磕长头朝圣恐怕会极其罕见。常常有人将物质丰裕、现代化和虔诚信仰对立起来,然而,恰恰是中国共产党和现代化才创造了真正可供实践的信仰自由。

的确,宗教是藏族生活的一部分,但藏族生活不是只有宗教。总人口70多万的日喀则市就有近20万从事建筑、运输等工作的藏族民工。相比朝圣,架桥修路、建设家园才是藏族生活的日常。如今,印度人在阿里普兰口岸最爱买的商品是二锅头。民国时期,“南京-拉萨”的人员来往常常需要转道印度,耗时数月。而在今天,二锅头一个星期就能从遥远的北京来到普兰,地图上近在咫尺的印度人却依然需要好几天才能把买来的中国商品徒步背回家。这种反差,正体现了西藏治理的伟大成就。

责任编辑:刘佳星校对:吴成玲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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