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堪入画方称妙

诗堪入画方称妙

“高情逸思,画之不足,题以发之。”(清代方薰《山静居画论》)题画诗多出自文人画,有着特殊的审美标准:画美、书工、诗妙。画中蕴含着文人情趣,画外流露出文人思想,具有文心、诗情、画意。故古人以“诗堪入画方称妙,画可融诗乃为奇”来赞誉题画诗。

  今年上半年,诗人、书画家李建春连续创作了以野生动物为题材的一百幅集诗、书、画为一体的艺术佳作,读来饶有趣味。

  诗是无形画,诗传画中意。唐代大诗人王维是“以诗入画”的开创者,苏轼称他“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李建春在诗与画的意境融合上别出机杼。如《鹤》:“小溪频蹙问山峰,长叹知音总不逢。忽见岸边双白鹤,无言相伴一青松。”这是一幅描写溪边松鹤为伴的画面。通过画的展现与诗的诠释,既反映了静态的溪水、山峰、青松、白鹤,又传递出了溪水向山峰低吟倾诉的声音,使静止无声的画面活了起来。又如《雪豹》:“一斑何以见全豹,四海有谁持捷速?万顷波澜犹咫书,满天风雨不胜服。”画面空间是有限的,但诗的想象不会受画面的限制,诗人通过“一斑”与“四海”、“万顷”与“满天”的对比,把一只神勇、勇猛、快捷的豹子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画为诗“写形”,诗为画“达意”。李建春运用赋、比、兴等表现手法,引经据典,化画境为诗境,不仅赋予动物人格化情感,使动物形象生动、有趣,也使动物成为人类反观自身的一面镜子。题画诗《鹿鸣》是根据《诗经·小雅·鹿鸣》“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意境而作:“小溪鹿饮衔芝中,食野之苹树缀红。静候嘉宾芳草聚,呦呦一曲醉春梦。”一幅远古、悠扬、旷野、恬静的田园风光展现在眼前。题画诗《鼍(扬子鳄)》:“鼍鼓逢逢美乐扬,长江滩畔是家乡。中华风物今胜昔,醉倚芦花卧夕阳。”诗中“鼍鼓逢逢”典出《诗经·大雅·灵台》。扬子鳄古称“鼍”。鳄以其尾鼓其腹,其音美哉。诗人以远古鼍的口吻赞美中华风物,耐人寻味。诗篇构思精巧、淡中有味,直中有曲,极富清新典雅之气。

  中国文人画不但意趣高尚,而且要寓书法于画艺。南唐后主李煜用金错书法画竹,体现了“书画同源”的意义。元代赵孟頫《秀石疏林图》自题论画诗曰:“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须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李建春“以书入画”,其百幅画中蕴含着“籀笔”写形、“飞白”画石、“八法”写竹的精神内核,画面上浓、淡、干、湿、方圆、使转、快慢、疾驰,无不彰显出作者深厚的书法功底。他不仅将“看得见”的中国画完美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又通过遒劲的书法题画诗,将画面变成了“感受得到”的艺术。

责任编辑:李贤博校对:张凌洁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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