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的斗争

匈牙利的斗争

  科伦4月25日。今天我们没有任何新的战地新闻。我们昨天报道的关于一个强大的军已从佩斯开往格兰的消息得到了证实,这是最重要的。显然,这是放弃佩斯的第一步。
  开走的这个军的实力如何,以及还有多少人留在佩斯,我们不知道。有几家报纸报道说,开走了一万人;据此,留在佩斯的最多只能有五千至七千人。《漫游者》这家与军营有联系的纯军法报纸谈到,韦尔登在佩斯待了几个小时又回到格兰之后,在夜间“整个军营全部出发”,开往格兰。《漫游者》报说:
  “凌晨四时,开始向瓦岑及其周围地区进军。驻在多瑙河沿岸从欧芬直到科莫恩的整个军正在渡河,今天从各个地点对叛军出击,同时,施利克和总督[注:耶拉契奇。——编者注]在瓦岑外围作战,从背后和侧翼钳制叛军。昨天,在大本营已听说,三天之内可望有决定性结果。”
  《漫游者》报所说的奥地利人撤退的战略原因,更加滑稽可笑。按它的说法,帝国军队的主力要在科莫恩(可见,他们早已撤退到那么远了!)和格兰之间渡过多瑙河,从正面打击马扎尔人,而耶拉契奇和施利克(就是说,三个军中的两个军!)在瓦岑附近渡河,以切断敌人的退路。
  但是,如果帝国军队已经考虑到采取这种决定性的机动,那他们为什么不留在自己完全可以控制的多瑙河渡河点佩斯,留在多瑙河左岸,并向上游朝瓦岑和包洛绍焦尔毛特进军呢?而这样一来,他们就能靠“施利克和耶拉契奇”的帮助,完全切断匈牙利人同他们作战基地的联系,在打一次胜仗之后,把匈牙利军队彻底消灭,而当他们自己被打败时,撤回佩斯的退路却不会被切断。
  《漫游者》报的这种粉饰之所以完全是一派空话,尤其是因为最近几天到达的为数很少的援军也只能使帝国军队在最遥远的将来才可能考虑重新采取攻势。
  十分清楚,问题就在于,帝国军队从佩斯撤退,从而沿多瑙河—格兰河右岸,在科莫恩至格兰和圣安德烈一带作新的部署,以对付马扎尔人向科莫恩逼攻的局面。不过,这次非常“迅速”地完成的撤退行动是对帝国军队在格兰河畔帕尔卡尼的所谓胜利的最好说明。
  根据这些机动似乎可以推断,韦尔登想以他残暴的作战方法,不惜任何代价地尽快挑起一场决战。他这样迫不及待可能会使他倒霉。
  奥格斯堡《总汇报》“消息最灵通”的驻维也纳通讯员△,是一个黑黄色[101]的官吏,《科伦日报》奉之若权威人士,其实他却是一个无耻的吹牛家,对地理一窍不通,又恬不知耻地瞎说马扎尔人有两个军极其紧急地向卡绍挺进,以迎击福格尔中将。其中一个军据说有三万人,另一个说是由戈尔盖(!)指挥——但是,又说沃尔格穆特中将正紧紧地跟踪他们,如果他比他们先赶到密什科尔茨(奥地利人现在正向密什科尔茨进军!!!)马扎尔人就得撤过蒂萨河去!!消息最灵通的奥格斯堡《总汇报》的“消息最灵通”的通讯员是一位卓越的战略家。
  从这些谎言可以看出,帝国军队为了保持其部队最低限度的士气,什么手段都用出来了。
  他们也企图以同样的方法来夺取他们不能用武力夺取的科莫恩。他们靠间谍在守备部队中散布谣言,说德布勒森早就被帝国军队攻占了;马克想要投降,但埃斯特哈济不肯。这时,幸亏有一名马扎尔人的间谍溜了进去,带去了马扎尔人最近胜利的消息。
  马扎尔人在巴纳特已开始包围泰梅什堡。
  从加里西亚还一直没有听到关于大肆吹嘘的福格尔和他的虚构出来的十二个营进入匈牙利的消息。看来,由于不相信加里西亚能平静,而极频繁地改变有关的布局,以致现在连所说的这些部队还没有集结在边境上。
  没有来自特兰西瓦尼亚的新闻。我们只摘登奥格斯堡《总汇报》来自瓦拉几亚边境的关于贝姆的一则报道。奥格斯堡《总汇报》嘴里承认的东西,最令人信服地证明了我们过去经常讲到的关于贝姆的情况:
  “目前,整个特兰西瓦尼亚都服从于贝姆不可抗拒的专断权力。贝姆是一位既勇敢又幸运的领袖,他的天才和罕见的能力,歼灭了两个皇帝[注: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和尼古拉一世。——编者注]最精锐的部队,并把他们赶出了这个国家。这位非凡的杰出人物,靠人数很少、而且多数未受过训练的部队,弥补了这场空前残酷的斗争所造成的巨大牺牲,并使奥地利军队的辉煌战功,甚至使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俄国人的入侵,都归于失败。贝姆的成就更值得惊讶,因为他成功地征服了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绝大部分居民,特别是萨克森人和罗马尼亚人,都毫无例外地忠于他们的皇帝,而且每个人都愿意作出重大牺牲。鉴于这场既旷日持久又具有破坏性的战争所造成的极其悲惨的结局,以前作出的所有牺牲,甚至连请求得来的外国援助,看来都纯属浪费,而要重新征服这个国家,则要求作出新的和更重大的牺牲,因为这位不知疲倦的贝姆通过迅速征兵和勒索军税,使自己的力量增加了十倍。单是海尔曼施塔特的居民就受到限三天内缴清四百万佛罗伦协定货币[133]的军税勒索。但同样可悲的是,用小心谨慎的态度和强有力的措施本来可以防止的极其不幸的厄运使被政府遗弃的居民对政府所抱的深切同情大大冷淡下来,而钦定宪法[221]又挫伤了他们的勇气,摧残了他们的精力。如果考虑到罗马尼亚人和萨克森人有名的请愿书中所要求的权利和3月4日宪法所给予他们的权利之间的悬殊差距,考虑到维也纳内阁顽固地不承认在奥里缪茨对罗马尼亚代表团[300]许下的诺言,那出现这种现象也是很自然的。人民健全的思维认识到,蔑视或缩小他们权利的,无论是匈牙利人的傲慢,还是一个全能的内阁,基本上是一回事。”
  弗·恩格斯写于1849年4月25日
  载于1859年4月26日《新莱茵报》第282号
  原文是德文
  注释:
  [101]黑色和黄色是奥地利帝国国旗的颜色。——第108、117、194、209、219、254、305、307、368、371、375、404、408、429、432、450页。
  [133]协定货币——1753年在奥地利采用的二十古尔登币制或协定货币制度。该币制确定了国内货币流通以白银为基础。按照该币制的规定,一个纯银科伦马克(约为白银234克)可铸造二十个古尔登。从这时起,金币或银币被称为协定货币,因为根据相应的协定,巴伐利亚也实行这种币制。虽然十九世纪初硬币实际上在流通中被统称为“维也纳通货”的各种纸币所排挤,金属货币又几乎停止铸造,但仍按协定货币制度进行结算。随着纸币数量的增加,特别在1848—1849年革命时期,协定货币对纸币的比价不断提高,这也就促使老百姓把金币和银币收藏起来。——第135、189、251、254、301、406页。
  [221]1849年3月4日的宪法(见注212)维护哈布斯堡王朝在奥地利帝国的所有领土的权利,同时也回避了斯拉夫国家的政治自治权的问题。这部宪法激起了整个斯拉夫民族运动几乎所有派别的强烈不满。在许多场合下,事情发展到资产阶级地主阵营分裂的地步。这个阵营的一些代表人物在一定条件下与匈牙利政府达成协议。——第285、327、344、406页。
  [300]1849年2月25日,弗兰茨-约瑟夫皇帝在奥里缪茨接见了罗马尼亚民族运动保守派的领导人,其首脑是在约·贝姆取胜后从特兰西瓦尼亚逃出来的沙古诺伊主教。为了把国内的罗马尼亚人吸引到自己一边来,皇帝假意答应给他们民族自治权。——第406页。
  出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3卷
  
本文关键词: 马恩第三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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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郑瑜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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