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致路德维希·费尔巴哈[345] 1843年10月3日

马克思致路德维希·费尔巴哈[345] 1843年10月3日

马克思致路德维希·费尔巴哈[345] 1843年10月3日  

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

 

布鲁克贝尔格

1843年10月3日于克罗茨纳赫

阁下:

几个月前卢格博士曾顺路把我们的《德法年鉴》出版计划告诉了您,同时征得了您的同意参加撰稿工作。现在事情已安排妥当,印刷和出版地点选在巴黎,第一期月刊应在11月底以前出版。

在去巴黎以前(再过几天就动身),我不能不用书信方式到您那里去作一次短游,因为我没有机会亲自去拜访您了。

您是第一批宣布必须实现德法科学联盟的著作家之一。因此,您必然也是旨在实现联盟事业的第一批支持者之一。而现在要轮流发表德国和法国著作家的著作。巴黎的优秀作者们已经表示同意。我们十分高兴从您那里得到稿件,而您手头想必也有一些现成的东西。

从您的《基督教的本质》第二版序言中,我几乎可以有把握地得出结论:您正在写关于谢林的详尽著作,或者至少是打算就这个吹牛大王再写些什么东西。[346]可以想见,这会成为很好的第一炮。

您知道,谢林是德意志联邦第三十八个成员。德国所有警察都归他统辖;我作为《莱茵报》编辑一度有机会亲自领教过这一点。就是说,书报检查令不会放过任何旨在反对神圣的谢林的东西。因此在德国,只是在篇幅超过二十一印张的书中才能批判谢林,而篇幅超过二十一印张的书就不是给人民写的书。卡普的书很值得称赞,但它过于冗长,笨拙地使结论脱离了事实。而且我们的政府也找到了使这类作品不起作用的方法。这类作品是不许评论的。对它们或者闭口不谈,或者用少数特许出版的评论性出版物中的几句鄙薄话来对付一下。大人物谢林自己装出根本不知道这种批判的样子,却就老保路斯的坏作品[347]搞了一场财政上的喧闹,成功地转移了对卡普的书的注意力。这是巧妙的外交手腕!

而现在您瞧吧,谢林将在巴黎的法国著作界面前大丢其脸!他的虚荣心将遭到触犯,普鲁士政府将感到极大的痛心;这将是对谢林的对外主权的一个打击,而虚荣的君主珍视自己的对外主权更甚于对内主权。

谢林先生曾经多么巧妙地使法国人——起初是使懦弱的折衷主义者库辛,稍后甚至是使天才的勒鲁——中了圈套!就是说,在比埃尔·勒鲁之流眼里,谢林一直是一个用理性的现实主义代替了超验的唯心主义,用有血肉的思想代替了抽象的思想,用世界哲学代替了行帮哲学的人!谢林向法国的浪漫主义者和神秘主义者说:我把哲学和神学结合起来了。向法国唯物主义者说:我把肉体和观念结合起来了。向法国的怀疑论者说:我把独断主义摧毁了。一句话,我……谢林!谢林不仅能把哲学和神学结合起来,而且能把哲学和外交结合起来。他把哲学变成一般的外交学,变成应付一切场合的外交手腕。因此,对谢林的批判就是间接地对我们全部政治的批判,特别是对普鲁士政治的批判。谢林的哲学——这就是在哲学幌子下的普鲁士政治。

因此,如果您马上给创刊号写一篇评论谢林的文章,那就是对我们所创办的事业,尤其是对真理,做出了一个很大的贡献。您正是最适合做这件事情的人,因为您是谢林的直接对立面。谢林的真诚的青春思想——我们也应该承认我们对手的一切长处,不过他要实现这一思想,已经除了想象以外没有任何能力,除了虚荣以外没有任何力量,除了鸦片以外没有任何刺激剂,除了容易激动的女性感受力以外没有任何器官了——谢林的这种真诚的青春思想,在他那里只落得一场青春幻梦,而在您那里却成了真理、现实、男子汉的事业。因此谢林是您的预先出现的模拟像,而一旦现实出来反对,这种模拟像就会烟消云散了。因此,我认为您是自然和历史的陛下所召来的、谢林的必然的和自然的对手。您同他的斗争是真哲学同假哲学的斗争。

如果您认为方便的话,我满怀信心地盼望着您的文章[348]。我的地址是:“巴黎田凫路23号莫伊勒先生转马克思博士”。我的妻子虽然没有同您见过面,但向您问好。您想象不到,您在妇女中有多少信徒。

您的博士  马克思

注释:

[345]1843年夏季,马克思从科伦去克罗茨纳赫,6月19日在那里同燕妮·冯·威斯特华伦结婚。从1843年3到9月,马克思同卢格商谈在国外出版《德法年鉴》杂志的问题。给费尔巴哈的这封信,就是与马克思打算吸收德国和法国知识界的先进代表人物为杂志撰稿有关的。1843年10月底马克思移居巴黎,因为这个杂志应在那里出版。——第443页。

[346]马克思指路德维希·费尔巴哈的著作《基督教的本质》的序言1843年莱比锡第2版(增订版)第23页(Ludwig  Feuerbach.《Das  Wesen  des  Christenthums》.Zweite,vermehrte  Auflage.Leipzig,1843,S.ⅩⅩⅢ)。但是从1843年10月25日费尔巴哈给马克思的复信中可以看出,他所提到的即将出版的批判谢林的书,不是指他自己的著作,而是指他的朋友和拥护者卡普的著作《弗里德里希·威廉·约瑟夫·冯·谢林》1843年莱比锡版(《Friedrich  Wilhelm  Joseph  von  Schelling》.Leipzig,1843)。——第444页。

[347]指亨·艾·哥·保路斯的书《最终公布的实证的启示哲学》1843年达姆斯塔德版(H.E.G.Paulus.《Die  endlich  offenbar  gewordene  positive  Philosophie  der  Offenbarung》.Darmstadt,1843)。——第444页。

[348]费尔巴哈在1843年10月25日的复信中完全同意马克思信中对谢林哲学的政治评价,但是他借口忙于其他的创作计划,拒绝给《德法年鉴》寄有关谢林的文章。——第445页。

出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

责任编辑:岳丽丽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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