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后的国际格局与中国的对外战略

奥运后的国际格局与中国的对外战略

主持人:《理论网》编辑 曹楠

在线嘉宾: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 亓成章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下午好。在北京奥运会结束之后不久,残奥会还在紧张进行之际,我们《理论网》特地邀请到了著名国际问题专家、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亓成章先生,就大家普遍关注的奥运后的国际格局以及中国的对外关系等问题进行在线交流。

亓成章:各位朋友、同仁,大家好!很高兴能够做客《理论网》,同大家一起就当前的国际格局和我国的对外政策进行交流和研讨。奥运后的国际局势引起大家广泛关注,如何冷静客观地分析认识当前的国际局势,对于我们处理好各种错综复杂的国际问题、对于我们正在进行的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作为一名从事国际政治和国际关系问题研究的学者,我到《理论网》来主要是向广大朋友学习来了,我的观点和看法可能有不足之处,希望大家能够不客气地批评指正。08年奥运会后我在《理论网》开了一个关于国际问题的理论博客,在新浪、百度或勾勾输入“亓”字,都能找到博文亓成章的博客。我是一个博客新手,为了与同仁交流对国际问题的看法,探求国际事务的真谛,为推动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良好国际环境尽一点微薄之力,请诸位朋友、同仁捧个场,并对发表的博文给予指正。

主持人:好的,亓教授,那么我们就先从奥运会后的国际格局问题开始我们今天的话题,请您简要谈一下如何认识奥运会后的国际格局?

亓成章:这个问题,必须要从第29届世界奥运会前的上世纪说起。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东欧剧变苏联解体,长达半个世纪的两极格局终结;美国成了全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凭其强大综合国力,力图将21世纪变成“美国世纪”,妄想构筑单极世界(2001年1月20日小布什发表就职演说时曾明确地说过“21世纪就是美国世纪”)。2003年3月20日,美国在没有联合国授权的情况下,不顾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以“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萨达姆与基地组织有联系”的谎言为由侵略伊拉克,就是美国进行全球战略扩张、妄想搞单极世界、推行单边主义的具体表现。美国搞单极世界的行为,受到了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反对。在全世界23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美国为侵略伊拉克仅仅拼凑了32个国家参加的所谓“志愿者联盟”,则是全世界反对美国搞单极世界的最好说明。俄罗斯、法国、德国、中国以及广大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大都反对美国搞单极世界,印度和日本也不赞同美国搞单极世界。奥运会前的国际格局,从总体上看,就是“一超多个力量中心”相互矛盾、竞争、摩擦,又相互合作、互动的“多极化发展趋势”的格局。用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共十七大报告中的话说,奥运会前的国际格局则是“多极化不可逆转”的格局。这意味着,美国搞单极世界并没有搞成,但多极世界也没有形成,国际格局仅仅是处于多极化发展趋势中。这种多极化发展趋势不可逆转。

第29届世界奥运会,是在中国举办、由中国承办、204个国家和地区的体育健儿参加的体育盛会。它本身不会也不可能会改变世界的“国际格局”。体育就是体育;我们反对在国际社会中把“体育政治化”;我们始终反对国际反华势力和藏独分子借体育盛会从事罪恶的反华活动,其中包括破坏奥运圣火的传递活动。

从总体上看,“体育政治化”的年代基本过去了。因此,奥运会后的国际格局,我认为仍然是“一超多个力量中心” 相互矛盾、竞争、摩擦,又相互合作、互动的“多极化发展趋势”的国际格局;因为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并没有因为奥运会的召开而改变;因为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的时代主题也没有因为奥运会的召开而改变。

主持人:您能否对奥运后的国际形势做一个概括性的总结,奥运后的国际格局主要呈现出特点?

亓成章:奥运会后国际形势最主要的特点表现在:

1、“ 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变革大调整之中。 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主题;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已成为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世界多极化不可逆转。”(参见“中共十七大报告”第11部分)“但单极还是多极的斗争依然深刻复杂。”(参见“06年8月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

2、世界经济全球化趋势继续发展,但国际经济竞争依然深刻复杂。(参见“06年8月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

3、世界不同文明交流继续发展,但国际思想文化领域的斗争依然深刻复杂。(参见“06年8月胡总书记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4、国际战略安全形势总体稳定态势继续发展,但人类面临的安全挑战依然深刻复杂。(参见“06年8月胡总书记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

5、科技革命加速推进,科技进步日新月异,突飞猛进;但各国间发展很不平衡。

6、人类面临的共同性问题愈来愈多,特别是气候变化、国际恐怖主义活动的猖獗,已成为全人类关注的焦点。

主持人:如何看待奥运会后的中国国际地位及其实力?

亓成章:从1978年12月中共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以来的近30年中国社会的发展状况看,中国共产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的贯彻、实施,已经并将继续取得成功,因为中国的综合国力和全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明显地提升。这一铁的事实,得到了全世界不带任何政治偏见的持正义感人们的普遍认可;中国的国际地位由此而得到明显地不断提高。

第29届奥运会在北京的成功举行,是在胡锦涛总书记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的全体中国人民,在台湾同胞、海外侨胞和所有友好国家、组织和个人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下共同努力的结果。第29届奥运会在北京举行,这是全体中华儿女的百年期盼。中国人民为其召开做了认认真真地准备,做了全方位的筹备。从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倾全国之力”、“是倾全体中华儿女之力”而在做筹备。实践证明,中国人民认真地履行了向奥委会、向全世界人民作出的“和谐奥运、绿色奥运、科技奥运”的庄严承诺。“北京2008---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则是对全中国人民为奥运会做出所有努力的最深刻、最全面地诠释。奥运会的成功举行,使国际社会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中国,看到了一个改革开放的中国;奥运会的成功举行,使所有来北京参加奥运会的人们感受到了一个真实地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中国;奥运会的成功举行,使所有来北京参加奥运会的人们亲眼看到并亲身感受到底蕴无比深厚的中国文化;同时,也使所有对社会主义中国和对中国文化不甚了解而长期对中国怀有疑惑的人们消除了疑惑;更重要的是,奥运会的成功举行也使那些长期对中国人民持敌意态度的人们,开始反思自己的反对态度,从此改变或正在改变自己对中国的敌意看法和态度,从此认识到,中国和中国人民不是“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中华民族是讲和谐的民族,是热爱和平的民族,是说话算数、完全可以信赖的伟大民族。正因为如此,奥运会的成功举行,在很大程度上使整个世界增加了对中国的好感;正因为如此,奥运会的成功举行,使本来就不断提高国际地位的中国的国际地位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提高。

主持人:有网友问,您刚才谈到,中国的国际地位在不断提高,为什么中国还说自己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呢?

亓成章:在此值得指出的是,中国国际地位是在不断提高,但这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中国生产力水平还是“基本上粗放式”的落后面貌;尽管中国的科技发展速度是快的,但中国的整体科技水平还是低的。加之,也还有其他方面譬如人多地少、就业压力大等一些原因的制约。因此,中国的综合实力与发达国家比较还是相对比较低的。中国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是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

主持人:谈到中国的对外战略,必然离不开我们的外交指导思想,有网友提出,希望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毛泽东和邓小平的外交指导思想都有哪些内容?

亓成章:毛泽东外交思想的基本内涵是:(1)坚持独立自主,维护世界和平,反对霸权主义。简单概括为:“反霸维和”。(2)提出并倡导处理国家关系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这就是: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3)提出“三个世界理论”,在国际事务中依靠第三世界、争取第二世界、打击第一世界。(4)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相结合。(5)原则的坚定性与策略上的灵活性相结合等。

邓小平同志继承和发展了毛泽东外交思想,形成了邓小平外交思想,它的突出特点是务实,其深刻内涵主要表现在中国处理外交事务时所做到的10个“要”:①要始终不渝地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②要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维护世界和平;③要致力于推动建立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④要尊重世界的多样性;⑤要始终不渝地坚持睦邻友好政策,搞好同周边国家的关系;⑥要进一步加强和发展同发展中国家的团结与合作;⑦要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基础上,继续改善和发展同发达国家的关系。国与国之间应超越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差异,寻求共同利益汇合点,扩大互利合作,共同对付人类生存和发展所面临的挑战;⑧要坚持平等互利的原则,同世界各国各地区广泛开展贸易往来,经济技术合作和科学文化交流,促进共同发展;⑨要积极参与多边外交活动;⑩要坚持在“独立自主、完全平等、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内部事务”的原则基础上,同一切愿与我党交往的各国政党发展新型的党际交流和合作关系,促进国家关系的发展。

主持人:请您谈谈如何看待当前的中美关系?

亓成章:从总体上看,中美建设性合作伙伴关系在不断发展。中美关系保持了比较长时期的稳定。中美政治、经济、文化、金融等领域的关系,都在不断发展。中美两国人民都是伟大的人民,是友好的人民。但中美关系的内在隐患相当大。中美关系明显地存在着两面性,存在着很大的不平等性和不对称性:

中美建交后,美国国会通过了所谓《国内法》---“与台湾关系法”,直接干涉中国内政;而中国却没有制定“与夏威夷关系法”去干涉美国的内政,这是明显的双边关系中的极大不平等、不对称。

1979年元旦建交后的中美两国,其综合国力很不对称:一个是最大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一个是最大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2007年,美国的军费开支是中国的10多倍;美国的GDP总量占世界GDP总量的30%左右,而中国的GDP只占世界总量的6.9%。中国的人口13亿多,而美国的人口只相当中国人口的“零头”。尽管中美关系存在着事实上的不平等和不对称,尽管美国一直在干涉中国内政,不认真履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尽管美国在1999年5月8日用数枚导弹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杀死中国3名记者,但中国人民还是以友好的态度努力发展着“中美建设性战略伙伴关系”;尽管2001年4月1日美国军用侦察机EP-3侵犯中国领海和领空,把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王伟同志的战机撞得个机毁人亡,中国人民还是对美国人民表示了友好态度,毅然决然地把美国入侵中国的侦察机连同24个侵略者一起还给了美国。2002年以后,中美关系由“建设性战略伙伴关系”,发展成“建设性合作伙伴关系”。现在看来。通过中美两国领导人的努力,中美建设性合作伙伴关系还在不断向前推进。不过,需要指出的是,美国领导人对中国人民搞两面派行为太严重了:一面说承认一个中国,一面又卖给台湾武器,支持台湾自卫;一面说反对分裂中国,一面又一个劲地支持达赖搞分裂活动,2007年10月美国国会竟然给达赖授勋、发奖,小布什总统竟然在白宫接见达赖;2008年3月美国参议院议长佩洛西,竟然亲临印度,与达赖打得火热,为其策划破坏活动张目。2008年“3.14”拉萨等中国国内4个省区、境外18个使领馆几乎同时遭到打砸抢烧暴力袭击事件的发生,与美国当权者的支持不无关系。

主持人:您刚才谈到了中美关系的两面性,请问中美关系的两面性都有些什么表现?

亓成章:中美关系的两面性表现很多很多。其一方面是,中美两国接触与合作,“建设性合作伙伴关系”不断发展:高层互访不断;人员交流频繁,赴美留学生数量巨大;中国购买美国巨额的国债和证券;经贸额不断增加(2007年中美贸易总额已超过3000亿美元);中美战略经济对话已举行过四次。在反恐、防扩散、环保和解决地区热点等一系列问题上,相互支持与配合。

但另一方面却是,美国对中国既干涉内政、阻抑中国统一,又防范、遏制中国发展:美国一直在执行《与台湾关系法》,并高于“中美三个联合公报”;美一直支持法轮功邪教组织;当前在美国注册的反华、仇华组织数以百计之多。美国一直支持并保持与“藏独”的官方接触;07年10月美国国会给达赖喇嘛授勋、发奖,小布什在白宫会见达赖;08年3月美国参议院议长佩洛西亲临印度会见达赖,08年“3、14”拉萨打砸抢烧暴力事件与美国当权者的支持和鼓励不无关系。美国的反华势力支持“疆独”,并于2004年9月14日在美国部分国会议员策动和支持下成立“东突流亡政府”,直接策划“新疆独立工程”。美国一直带头,包括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和加拿大在内对华实行武器禁运和高技术产品禁运,扎扎实实地构筑对中国的战略包围圈。美国的目的在于对华搞“分化”、“西化”,搞和平演变,以压促变,力促中国的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逐渐向着美国所希望的方向演变。就目前情况看,美国当权者是千方百计地要拉中国做美国人认可的“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

然而,我们可以肯定地说,美国当权者的图谋肯定是不会得逞的。全体中国人民在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正在坚定不移地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奋勇前进。

主持人:请问亓教授,中美关系为什么会出现两面性?

亓成章:如同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一样,当然,中美关系也毫不例外,具有明显的两面性。尤其需要指出的是,中美关系出现两面性的关键,在于中美之间始终存在着三个“不会变”。首先,中美两国社会制度、发展道路和发展方向的根本不同不会变:美国走资本主义道路不会变;中国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也不会变。其次,中美两国主流意识形态的根本对立不会变:美国反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不会变;中国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主流意识形态也不会变;如众所知,长期执政的中国共产党人的主流意识形态,即行动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第三,冷战结束后,美国仍坚持冷战思维(坚持北约和主张北约东扩),搞政治、经济、军事结盟,继续执行《与台湾关系法》,干涉中国内政不会变;而中国人民反对干涉、坚决捍卫祖国领土主权完整的决心和态度也不会变。由于这三个“不会变”的长期存在,就决定了中美关系中的两面性不可避免地,并且非常明显地长期存在着。我可以肯定地说,中美关系无论怎么样好地发展,只要这三个“不会变”不变,中美关系的两面性就肯定会长期地存在着。

主持人:在奥运会期间,格鲁吉亚同俄罗斯的武装冲突引起大家极大关注。俄罗斯为什么要支持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独立?

亓成章:客观地说,俄罗斯支持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独立,是从美国1999年3月24日发动科索沃战争、公然支持科索沃阿尔巴尼亚人独立的行为中学来的。美国人能支持要独立的科索沃阿尔巴尼亚人建国,为什么俄罗斯不能支持要建国的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的俄罗斯人独立呢?!对俄罗斯人来说,你美国能干的事,我俄罗斯当然也可以干。如果说这是“冷战”的话,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曾明确地回答说:“俄罗斯不怕新的冷战”。这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就是,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以后的今天,美国继续坚持冷战思维,并以冷战工具---北约的名义把反导系统部署到了俄罗斯家门口的波兰和捷克,明显地对俄罗斯国家安全构成了直接威胁。拥有战略核武器和数个航空母舰编队的俄罗斯支持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独立,这完全是俄罗斯国家利益和地缘政治所决定的。

主持人:我们把关注的问题回到中国的对外关系,如何看待当前的中俄关系?中俄双边关系的发展需要注意什么问题?

亓成章:中俄关系的发展,总体上看是好的。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26日俄罗斯联邦宣布独立,中国马上予以承认;27日,时任外经贸部长的李岚清同志率中国访俄代表团抵莫斯科,进行为期3天的访问。1992年底,叶利钦访问中国。1994、1995年江泽民主席两次访俄,中俄两国建立建设性的战略伙伴关系,并对世界格局多极化发展趋势的看法达成共识。1996年4月24日-26日,中、俄、哈、吉、塔五国元首在上海签订“边境地区军事信任协定”,4月26日中俄建立平等互利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1997年 中、俄、哈、吉、塔五国元首再次会晤,“边境地区军事信任协定”生效。中、俄双方对世界格局多极化持相同看法,反对美国搞单极世界。中俄边界协定已基本落实。1998年,江泽民访俄,中俄双方对一系列问题表示看法相同。1999年2月,朱总理访俄,中俄关系继续向前发展。2000年7月,普京访问中国,中俄关系继续向前健康发展。中俄签署《北京宣言》和《关于反导问题的联合声明》。7月16日,江泽民同普京共同签署《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为中俄两国世代友好、永不为敌作了法律上的规定。2001年7月上海合作组织建立,包括乌兹别克斯坦在内的6国领导人签署协议,表示共同反对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和国际恐怖主义。2001年,美国“911事件”发生后,中俄两国都支持美国反恐。 2002年联合国作出关于伊拉克问题的第1441号决议后,中俄都主张对伊拉克进行核查,都反对美国对伊拉克动武。2005年7月1日,胡锦涛主席同普京总统在莫斯科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21世纪国际秩序的联合声明》。共有十二点(见人民日报05年7月2日一版):2006年在中国举行“俄罗斯年”活动取得园满成功;2007年在俄举行“中国年”同样取得圆满成功。

今日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正在稳定健康地不断向前发展。需要注意加强的最重要问题是,两国要加强互信度,不要受“第三因素”的影响和制约,要在业已建立起来的两国关系机制的基础上,不断发展战略协作关系。业已建立的中俄关系机制是:(1)新型的国家关系机制;(2)最高领导人对话机制;(3)保障睦邻相处的安全机制;(4)经济技术合作机制;(5)国际问题磋商机制。

主持人:您刚才谈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21世纪国际秩序的联合声明》,有网友问这个联合声明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亓成章:主要内容是: ① 当今世界正在经历历史性的变革。建立国际新秩序的过程将是复杂而漫长的。 ②只有以公认的国际法原则和准则为基础,在公正、合理的世界秩序下,才能解决人类面临的问题。世界各国应严格遵守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的原则。③ 联合国是世界上最具普遍性、代表性和权威性的国际组织,其地位和作用不可替代。联合国应在国际事务中发挥主导作用,成为制定和执行国际法基本准则的核心。④全球化进程的积极意义是,借助空前活跃的经贸关系和极为广泛的信息开放,促进世界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全球化的发展很不平衡,发达国家和地区与国家和地区的差距拉大。为使全球化进程健康发展,应加强国家间和地区间的协调与互利合作,消除经济关系中的一切歧视,缩小贫富差距,通过扩大和深化经贸、科技交流促进共同繁荣。⑤占世界人口大多数的发展中国家是维护发展的重要力量。国际社会应高度关注消除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发展水平差距的问题。⑥人权具有普遍性。⑦必须尊重多民族国家的历史传统及其促进各民族和睦相处、共同发展和维护国家统一的努力。任何旨在分裂主权国家和煽动民族仇恨的行为都是不能接受的。不能无视主权国家社会发展的客观进程,不能从外部强加社会政治制度模式。⑧世界文化和文明的多样性应成为相互充实而不是相互冲突的基础。当今主流要求不是搞“文明冲突”,而是必须开展全球合作。⑨双方呼吁国际社会共同努力,建立互信、互利、平等、协作的新型安全架构。⑩区域一体化是当前国际形势发展重要特征。(11)中俄新型国家关系正为建立国际新秩序作出重大贡献。共同倡导建立 “发展与和谐的世界”。 (12)建立合理和公正的21世纪国际秩序是一个不断寻求各方都可接受的立场和决定的过程。只有在国际社会所有成员都赞同其宗旨和准则的情况下,国际新秩序才有可能建立。

主持人:如何看待当前的中日关系?从今后发展看,双方存在什么障碍需要克服?

亓成章:中日两国是一衣带水的邻国,相互间密切交往有着2千多年的历史。总体上看,两国间的友好往来是主流,尤其是1972年两国邦交正常化以来,两国关系取得了长足发展,两国已结成友好城市226对;近16年来,日本一直是中国最大贸易伙伴之一,2004年双边贸易额达1678亿美元;2005年接近2000亿美元,2006年超过2000亿美元,2007年中日贸易总额达到2366.4亿美元。但历史和现实都还存在着令中日两国人民不能不认真对待的一些重大原则问题,如历史问题、领土和海洋权益问题等等。

1972年9月25日,周恩来总理在对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的祝酒辞中曾说:“自从1894年以来的半个世纪中,由于日本军国主义侵略中国,使得中国人民遭受重大灾难,日本人民也深受其害。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样的经验教训,我们应该牢牢记住。”(参见《周恩来外交文选》,中央文献出版社1990年版,第494页)。

1972年9月29日,中日两国实现邦交正常化,发表《中日联合声明》。1978年8月12日,在北京签署中日和平友好条约,同年10月23日在东京互换条约批准书,条约 正式生效。1998年11月,中日发表《关于建立致力于和平与发展的友好合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宣言》。中日这三个外交文件,是当代中日关系发展的基础。从国家关系的层面看,建交以后的中日两国关系发展基本顺利,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尤其是进入21世纪后,两国关系出现了复杂局面,老问题集中爆发,新的利益磨擦相继出现,其根本原因在于近十多年来两国力量对比持续出现有利于中国的变化,而日本不能正视中国快速发展的现实,日美联手遏华意图彰显。日本前首相小泉纯一郎执意要参拜靖国神社、日本右翼势力否认侵华历史、修改历史教科书,以及在台湾、钓鱼岛群岛和东海大陆架等问题上步步进逼中国,致使中日关系在发展过程中出现障碍,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完全在日本方面。

安倍上台后,为中日关系的好转提供了契机,但好景不长,安倍现已下台。福田上台后,不到1年,福田首相在2008年9月1日又突然宣布辞职。这给中日关系的顺利发展,当然增加一些未知数。但我们坚信,无论谁在日本任首相,中日友好是大势所趋。

中国始终高度重视发展中日关系,一直坚持中日友好方针,并为之不懈努力。发展长期稳定的中日睦邻友好关系,以史为鉴、面向未来,是中国政府奉行的基本对日政策。

在当前情况下,我们要坚持胡锦涛主席提出的发展中日关系的四项原则,这就是:加强政治互信,深化互利合作,扩大人员交往,加强两国在地区和国际事务中的沟通与协调,共同构筑全方位、宽领域、多层次的中日友好和互利合作的新格局。我们坚信,通过中日两国领导人和两国人民的努力,中日关系一定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中日关系中需要克服的障碍,主要是指如何正确处理历史问题(譬如历史教科书、参拜靖国神社等)、东海大陆架划界、钓鱼岛归属问题以及日美2005年通过所谓“2+2”会议把台湾列入所谓“日美共同战略目标”问题等。

主持人:今天我们的在线访谈马上就要结束了,感谢各位网友的大力支持,由于时间的关系,有些网友的问题还没有来得及回复,但我们会把未回答的问题汇集起来,烦请亓教授通过其他的方式给与答复,敬请大家继续关注我们《理论网》!最后再次对亓教授的到来表示感谢!也谢谢大家的支持!再见!

责任编辑:潘攀校对:马中豪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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