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理论创新的几点思考(2)

关于理论创新的几点思考(2)

第三,怎么才能创新?从大的原则上来讲,必须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必须要立足于回答和解决问题,不是为创新而创新,而是为了回答、解决在当代中国发展实践中不断提出的各种新问题,否则就不能算、也不可能真正推动理论创新。决不能把这种理论创新当作一种文字新游戏,当作一种名词新花样,当作一种术语新演绎。如果只是文字、名词、术语在那里绕来绕去,那是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真正有价值的创新理论,一定能够回答实践和时代提出的新的问题。    

二是必须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什么叫实事求是?毛主席有个很经典的说法。他说:“事实”,就是客观存在的事;“是”,就是客观事实的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谁能通过实事求是而发现规律,并善于提炼和升华成理论,谁就能够成功地进行理论创新。而实事求是的前提是解放思想。创新总是由人去推动。那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框架,都有自己的知识结构,都有自己的阅历和经历。问题是,这种既有的思维框架、知识结构、阅历和经历,严格来讲都是历史的,都是“过去式”。那么,面对新的实践,新的问题,新的矛盾,人们旧有的思考模式未必能马上敏锐地发现应当如何创新。只有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打破旧的条条框框,使认识符合已经发展变化的客观事实,才能升华出真正务实管用的创新理论。如果思想不解放,被旧的范式框住了,就难免在那个圈子里绕来绕去,跳不出那个旧笼子,当然不会有真正的创新。

三是必须处理好坚持继承与创新发展的辩证关系。如果没有创新发展,任何理论久而久之都会变成僵化的教条、失去活力。反过来,没有坚持继承,任何创新发展都会失去必要的思想支撑,都会坍塌掉。那种言必称希腊、言必搬祖宗、言必搬经典语录、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做法,不可能、也不会进行理论创新;而那种不顾实际情况、不研究实际问题、背离实践要求,热衷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脱离实际的杜撰,当然也不能进行真正的理论创新。

四是必须明确创新标准。从总体来看,只有符合以下条件之一,才能称之为创新:(1)能够填补某个领域的空白。对于实践的领域,如果以往马克思主义者没有注意到或没有解决某个领域的问题,你关注了、解决了,并且能够提炼出一些规律性的认识,那么,你就完成了一个理论创新。对于理论的领域,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博大精深,需要后人不断挖掘,如果你涉猎到以往的研究者没有涉及的领域,而且能够拿出以理服人的成果来,这也是理论创新。(2)某个实践领域或意识形态领域,虽然以往有人研究过,但是你的研究深化了、强化了、拓展了,你能够拿出高出前人一筹的成果来,这也是理论创新。(3)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纠正前人的失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他们很伟大,但他们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历史的局限性。那么,他们当年的一些说法一些提法,在今天看来未必都是正确的、严谨的、可以经得起今天实践检验的。如果在我们的研究中,能够发现他们的著作中的个别说法确实过时了,个别的表述确实需要修正,个别的判断确实有所失误,而我们能够实事求是地做出合乎情理的合乎科学的新的分析和判断,这当然也是创新。

值得注意的是,有的个别学者,出于某种目的,刻意标新立异,试图颠覆公认的常识,试图以此标榜自己的“创新”。我曾经参加一个座谈会,座谈会上有个还算比较有名的学者,他公然说《共产党宣言》中对“共产党”的翻译是不准确的,他认为应当翻译成“共有党”。其实,communist(共产)和community(共有)不是同一个词。现在全世界各个国家、各个党派、各种语言的翻译,都把the communist party翻译成“共产党”,没有翻译成“共有党”的。难道翻译成“共有党”,就算理论创新了?就算是当年对“共产党”的翻译还可以再斟酌,但是100多年来,各个国家、各个政党都认可这种翻译,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吗?何况把the communist party翻译成“共有党”,其实是以谬校正。我认为,主张把共产党译成“共有党”,除容易把人们的思想搞乱之外,没有任何益处。还有人谈到《共产党宣言》的翻译,认为“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也翻译错了,说不应该译成“幽灵”,而应该翻译成“精灵”。理由是什么呢?据说精灵才是正确的、有生命力的东西。显然,他没有理解马克思使用“幽灵”的含义在哪里。那个时候共产主义思想刚在欧洲兴起,资产阶级对共产主义究竟是什么,虽然不很了解,但他们已感觉到了这种模糊不定、正在传播的思想是对现存制度的威胁。马克思笔下的“幽灵”在游荡,实际上是揭示资产阶级对共产主义感到惶恐不安的心理状态。如果你翻译成精灵,那种意境和味道就全没了。

第四,重点创新什么?除掉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创新之外,我看更重要的是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创新。当今中国伟大实践中所提出的,特别是我们党的历次代表大会所强调的重大理论观点、重大战略任务、重大工作部署中所涉及的观念、政策、结论和问题,都应该是我们进一步推动理论创新的着力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实践,这样伟大的实践必然有很多闻所未闻的新事物、新问题、新矛盾,新情况,需要我们以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基本观点、基本方法为指导去观察、去思考,而这个观察和思考的目的,就是丰富、创造、升华新的理论。在这里,我们应当投入更多的精力。有些学者很清高,往往说:“我是搞学术研究的,你那些个什么党啊,什么政府啊,什么政策啊和我无关。”错,不能无关,你想无关也做不到。一个学者不管你意识到也好,没有意识到也好,你赞成也好,你不赞成也好,你的思考与研究总是要与特定国家、特定历史时期、特定制度、特定政策相关联的。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个真正聪明且有作为的学者,就应当使自己的思考自己的研究同党、国家和人民的命运紧密地联系起来。所以,我们应当多关注些现实问题,这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无愧于时代的、有希望的、有前途的理论工作者。至于那种刻意标新立异、为创新而创新,以为弄几个谁都看不懂的新词语、新概念就是创新,或以为毫无道理地颠覆已经约定俗成的概念、术语就是创新,则是幼稚无知。而那种打着“创新”旗号散布歪理邪说、胡说八道的人,则是别有用心的,对之必须提高警惕。

第五,该由谁来创新?理论创新主体主要来自两部分人。一部分是我们党和政府的决策者及其智囊们。他们站位高,熟悉全局,了解大势,对于理论和实践发展的总体情况最熟悉。与此同时,这部分人更需要有前瞻的视野、科学的预见、深刻的洞察、系统的规划、时局的把握。因此,党和政府的决策者及其智囊们应该且有条件成为理论创新的主导者。他们对于推动理论创新负有义不容辞的重大责任。第二部分人就是我们理论界的广大专家学者。我们无论是在教学第一线还是在科研第一线,都有很多接触基层、了解实践的便利条件,我们会发现很多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党建、生态等方面的新问题。这些问题性质如何、如何解决,可能在书本里找不到现成的答案,在党和政府的文件里也找不到现成答案,需要我们进行理论思考、研究和创新,去提炼出一些规律性的认识,升华出创新的理论,并进一步转化为解决问题的对策建议。

责任编辑:冯句青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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