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公园长椅、一个背街角落、一顶简陋的帐篷、一个空空如也的纸箱,这也许正是一些人赖以栖身的避风之港。每到冬天,无家可归的流浪者都会备受人们关注。
流浪者救助是世界各国需要面对的棘手问题,对于西方发达国家来说也不例外。
1月14日,路透社记者布莱恩在美国马萨诸塞州首府波士顿拍摄下了这样一幅画面——在一间援助屋内,一名衣衫褴褛的黑人妇女坐在小床边的椅子上。在她身旁,一名公共卫生组织的工作人员正向她讲解药物使用知识……
在美国、加拿大、法国等西方国家,经过长期发展,形成了一套相对健全的流浪者救助机制。但在一些地方,救助站水平仍良莠不齐,争议、歧视依然存在。其实,无论对哪一个国家,不论其穷与富,流浪者救助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流浪者被视为社会不稳定隐患
提起西方福利国家和老牌工业化发达国家,加拿大算得上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一个。
加拿大地广人稀,人们或许认为这个国家的无家可归者问题并不严重,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加拿大的无家可归者人数很多,媒体估计,人数从10万到25万不等,鉴于加拿大总人口数量不过3300万,这个比例是相当高的,在发达国家中居于前列。
与加拿大类似,法国的无家可归者亦不在少数,据估算已超过10万人。而在美国,流浪者的数量更加惊人。目前,美国有超过65万名流浪人员。
在西方国家,流浪者人口结构复杂。以加拿大为例,上世纪80年代初的调查显示,当时无家可归者的主体是老年人,但近期调查显示,无家可归者的平均年龄比过去低得多,出现了为数众多的青年、甚至未成年无家可归者。
在西方国家中,无家可归者的生活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他们中有些人会照常从事工作,只是不工作时需寻觅栖身之地;有些人的“工作”则只是乞讨;还有些流浪汉则混迹街头、商场停车场,靠搭讪游客“带路”或讨取顾客用来拿商场手推车的硬币糊口。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中许多人有抽烟、酗酒等癖好,大麻、海洛因和精神迷幻药品也很流行。如此一来,流浪者便被视为社会不稳定的隐患之一。
在立法及制度上作出诸多努力
为救助无家可归者,西方国家在立法及制度上作出了诸多努力。
以美国为例,2002年,美国通过了《麦金尼·凡托无家可归者援助法案》,保障了流浪儿童的权利。他们可以获得免费的公立教育,无论在目前的居住地居住多久均有权入学,此外每个行政区还有一名事务专家专门负责无家可归儿童接受教育的计划和服务。
而法国有成熟的社保体系和《社会保障保证法》,强制给予无家可归者最低生活补贴。同时,各类慈善团体的救助行动也会马不停蹄地进行。
与“双管齐下”的法国相比,加拿大的流浪者救助工作显得更有“层次”。加拿大对无家可归者的救助一般由三级政府中最低一级——市政府负责,主要分为两个层面,即鼓励流浪者定居和帮助流浪者维持生活。一方面,一些城市拨巨款建造了无家可归者庇护所;另一方面则包括“食品银行”体系和一些临时性救助机构。“食品银行”是一种遍布加拿大全国的福利机构统称,这些福利机构从各个渠道搜集食物,存入“食品银行仓库”,然后免费提供给需要帮助的穷人。
救助站并非“万事大吉”的港湾
尽管各类救助方式让不少无家可归者有了可以栖身的港湾,但这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
以法国为例,即便福利制度较为完善,每到冬季还是有流浪者在严寒中死去的报道。有些人宁愿在破纸箱里过夜,也不愿意去收容所。因为有些收容所里的环境复杂,管理不力,斗殴,盗窃,吸毒,种族歧视等,让本已脆弱的流浪者无法忍受。他们的私人物品和证件常会在收容所里丢失,不少人在坚持一晚后还是选择了离开,重新回到街头巷口。
而在加拿大,庇护所和“流浪者旅馆”耗资巨大,却遭到流浪者和当地居民双方的责难。
流浪者嫌这些场所“规矩太多”、“管束太严”,如温哥华流浪者就曾因庇护所不允许他们携带手推车、宠物和行李入内而宁可露宿。而当地居民则认为上述庇护场所含污纳垢,鱼龙混杂。有人曾暗访“流浪者旅馆”,发现大量吸毒用针头和避孕套,更看到许多不法活动的痕迹。
面对争议,美国的做法或许是解决矛盾的一条出路。在这里,政府采用的是“帮堵”策略。帮,就是先帮助这些流浪者,解决一些他们面临的现实困难,并为他们提供技能培训;堵,则是有些地方限制无家可归者行乞。但无论怎样,救助流浪者问题都仍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考验西方发达国家各执政者的智慧。
已有0人发表了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