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龙杀手的悲剧零和世界
悲观主义者理论体现在国际关系中的现实主义流派中,该流派认为国家倾向于把国际秩序朝着力量均衡方向推进,而与国内政治或国际机构制度无关。推进可以通过“内部平衡”的方式来实现,即把自己国家的财富和人口转换成军事实力,或通过“外部平衡”的方式来实现,即创建联盟,把军事力量联合起来对抗体系中最强大的国家。
悲观主义者认为华盛顿和中国之间的安全竞争和零和冲突更为可能发生。他们常常用语气肯定的“是”来回答中国的崛起是否必然会威胁到美国安全这个问题。他们不认可自由主义者的一个经济政治更加自由的中国会减少与美国发生危险的安全竞争的可能性这一观点。
约翰·米尔斯海默是最杰出雄辩的悲观主义者,他的观点值得引用。据米尔斯海默观点,如果中国的经济持续增长,出于合理的战略性原因,如同美国在19世纪在西半球所做的那样,(中国)一定会寻求地区霸权。所以,我们预期中国会通过建立其他国家不敢挑战的强大军队来试图驾驭日本和韩国,以及该地区的其他国家。我们还预期中国会发展中国版的门罗主义,指向美国。富裕的中国将不会维持现状,而会是一个攻击性的决心要实现区域霸权的国家。这并不是因为富裕的中国就会有邪念,而是因为任何国家要最大化其生存前景的最佳途径就是要成为世界上其所处的地区的霸主。虽然中国成为东北亚地区霸主肯定符合中国的利益,但是显然不符合美国的利益。
米尔斯海默撰文写道,中国希望加强对其安全环境的管控,而华盛顿恰恰不希望中国加强安全环境管控,这就使未来可能会发生“美国与中国的激烈的安全竞争,相当大的可能会爆发战争”。出于此种原因,米尔斯海默建议华盛顿应该且要下决心结束经济合作的政策,开始致力于放缓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
3、美国在亚洲的外交政策
本文以质朴的语言介绍了关于中国的两个主要思想流派,旨在阐明争论。华盛顿的大多数分析家对于中国崛起以及中国崛起对于美国的意义有更为复杂的解读,华盛顿在亚洲的政策缺乏上述学术理论的典雅与连贯。相反,外交政策机构的左右派都同意美国对中国的政策应该把两种理论的元素结合起来。
根据自由主义思想,华盛顿的政治精英几乎没有人支持结束经济合作的政策。虽然许多民主领导人支持制裁中国,因为其操纵货币、平衡对其贸易政策的反倾销指控、或者做出未指明事项来拉平中美贸易差额,但是在外交政策机构中号召完全改变与中国经济进行长期合作的政策的则鲜有人在。百特威外交政策精英们常常认为中国更加富有会更符合美国的外交政策目标,或者至少不会起反作用。
现在我们来看看美国对华政策中来自于现实主义的元素,美国政策制定者常常怀疑贸易产生友谊这一机制是否过于简单。相应地,他们建议美国采取挽救措施,以防中国没有过渡到民主就发展得过于强大,或者预防中国变得非常强大且民主但却不服从美国在亚洲的军事优势地位的可能性。华盛顿外交政策者们支持一种“遏制加接触”的政策——即军事上的遏制与经济上的合作相结合。遏制加接触满足了所有的意图与目的,是自至少冷战结束以来美国一直采纳的对华政策。
虽然在外交政策机构中存在对遏制加接触政策的批评者,但他们中鲜有提出明确替代政策者。例如普林斯顿的亚伦·弗里德贝格主管副总统切尼的亚洲政策室,他对于遏制加接触政策的逻辑进行公然抨击,但却不能提出替代方案。弗里德贝格所提出的替代政策——他措辞为“更好的平衡”,实际上仍在推销遏制加接触政策。可以肯定的是,弗里德贝格隐约建议“鼓励在中国进行政治改革”,“对于严肃分析家(这些分析家持有的关于中国的观点是没有代表性的另类观点,这些观点常是不受欢迎的)的研究提供经费”,他还警告美国人应该“少消费,多储蓄”,以结束贸易赤字。但是弗里德贝格既没有倡导结束经济合作,也没有倡导结束军事遏制的举措。
弗里德贝格的著作认为,现实主义力量均衡的担心和中国的偏执政治都将会导致北京与华盛顿的安全竞争。当然,如果两个逻辑都正确的话,即使一个更为自由的中国也会对华盛顿构成战略性的挑战,使民主化基本上无关紧要。然而,令人好奇的是,弗里德贝格写道,华盛顿可能且应该允许民主的中国成为东亚的支配军事力量。
华盛顿两党中国政策还包括的内容有:使美国的同盟国安心,这些同盟国处于该地区华盛顿"轴辐"同盟国体系中辐的另一侧,承诺同盟国华盛顿会为它们提供安全。华盛顿没有强迫日本、韩国、越南和印度等国去担负起平衡中国的重任而自己采取等着瞧的政策来应对中国的崛起,百特威机构青睐于让这些盟国安心,华盛顿对它们的承诺是不会动摇的。在最近一次向澳大利亚议会的致辞中,奥巴马总统分别提及了与澳大利亚的“牢不可破的同盟”,“对韩国的安全承诺永远不会动摇”,以及美国“在该地区的更大更长期的作用”,“太平洋力量,我们会在这里驻足”,他如是说。在最近菲律宾与中国关于黄岩岛的冲突中,克林顿国务聊重申了美国对菲律宾的承诺,菲律宾外交部长即刻解读为美国承诺防御当前有争议的水域。
除了与澳大利亚、韩国、菲律宾的约定外,华盛顿还与日本、泰国和新西兰有正式的契约承诺,对台湾还有一个模糊的承诺。华盛顿把自己作为整个亚洲双边联盟轴辐体系中的轴,把遏制中国的担子挑在了自己的肩头,而忽略了一点,即如果华盛顿做得少的话,该地区的国家就会做得多。乔治城的维克多·查曾在布什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亚洲部工作,他指出亚洲联盟国的轴辐体系设计的基础是他称之为“力量竞争”的原理,在该体系下,美国创造大量不对称的双边联盟,以“最大限度地对其每一小联盟国行使管控”。另外,查写道,华盛顿寻求“扩大美国的管控,缩小其盟国间的沟通。”
总之,百特威外交政策机构的大多数青睐的对华政策具有三个主要内容:经济合作;军事遏制;利用美国部署、外交承诺美国的安全保证以及华盛顿自己的军事支出来防止美国盟国对它们自己的防御政策进行过多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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